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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六十章

    黎怀澄看着手里小小的盒子, 不知为何眉心一跳, 看到江斯源满怀期待的神色, 他将盒子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道:“华国没有当着客人的面打开礼物的传统,我等会回房间再看。( .)”

    江斯源闻言虽然有些失落却也知道黎怀澄说不看就不会打开了,所以即便是失落也不过是一瞬间,很快就被周子猷的话转移了关注点,周子猷看着黎怀澄的发型道:“你今天这个发型超man啊, 特别酷,哪个发型师弄的,改天我也弄一个。”

    和冬嗤笑一声:“你看中的是它蓬起来显高吧。”

    “滚吧!”

    被戳中心事的周子猷恼羞成怒,一脚向和冬踹过去, 和冬不疾不徐的躲开, 脸上笑容十分张扬。

    江斯源微笑道:“你今天的发型很帅。”

    黎怀澄:“谢谢。”

    和冬和周子猷追赶着往另一边跑去,江斯源敛下脸上的笑意, 问:“昨天你说的那个人抓到了吗?”

    昨天因为黎怀欣的事情, 黎怀澄晚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索性打了个电话给江斯源, 因为当时黎怀欣落水时江斯源也在, 所以他将事情的经过说给他听时,江斯源很快就作为旁观者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两人讨论了许久, 虽然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 黎怀澄却在他的声音里放下心来沉沉睡去。

    “没有, 父亲已经在派人寻找他了。”黎怀澄苦笑一声, “之前只能找靠谱的私家侦探帮忙查,但是根本就没有线索,就算是黎家也没办法要求调查的人短时间内查明这件事情,毕竟连嫌疑人的样子都不知道,现在知道了那个人的身份和长相,事情就好办多了。”

    江斯源一样就看破了黎怀澄眼底隐藏的担忧,温声安慰道:“不用担心,那人没胆子再下手第二次。”

    黎怀澄摇头,他怎么可能不担心,黎怀欣昨天再一次看到了那个人的脸,那人若是真的想要杜绝后患的话,十分有可能再次对她下手,现在黎怀欣的安全成了全家人最担心的问题。

    昨天晚上黎父连夜找到了模拟画像师,根据黎怀欣的口述将那人的画像画了出来,结果发现那个人竟然就是黎家以前老园丁的儿子张达,第一时间就派了人去抓他,可是等到他们到张达住的地方时,他早已经消失无踪。

    黎怀澄和江斯源说到一半,周子猷和和冬已经勾肩搭背的走了回来,周子猷理好乱了的衣领和发型,兴趣缺缺的趴在桌上,道:“好无聊啊,我们找些东西玩吧。”

    “你想玩什么?”

    和冬随便吃了块水果,懒洋洋道:“这几天你在酒吧还没有嗨够?玩多了小心肾虚。”

    “年轻人的世界,你懂什么?”周子猷翻了个白眼。

    “你们几个去我房间打游戏吧。”黎怀澄走到露台边沿看了眼陆续开进来的车子,对他们道:“我得下去和客人打招呼了。”

    周子猷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你了。”

    江斯源三人离开,黎怀澄也下了楼。

    白天虽然需要与客人打交道却也说不上忙,等到宴会开始时,黎怀澄作为这场宴会的主角才真正忙碌了起来。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来往的人群带着或真心或假意的微笑,言笑晏晏间不知私下交锋了多少次,黎怀澄嘴角扬起的弧度像是丈量一般完美,在众多宾客之间游刃有余的周旋着。

    远远看着这边的高思谨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对黎知铭道:“怀澄已经长大了,是时候进高远集团实习了。”

    黎知铭眉心微蹙,看了眼面带笑意的高思谨,道:“他现在还小,等到他大四吧。”

    高思谨摇头,“他不小了,当初我也是这么小就已经在公司学习了,年龄小有时候反而是优势,而且怀澄和雷家那两个孩子一起合作投资的工作室发展也很好,我觉得他现在已经足够成熟了,从这几年他的那个小工作室的发展来看,他不论是目光还是野心都值得我们倾心培养,再过几年,可能我就没有这样的心力了。”

    高思谨最后一句话似是叹息,黎知铭眸光一凛,皱着眉对高思谨道:“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高思谨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你应该知道,我等不下去了。”

    黎知铭眉心高高隆起,刚想说什么就见妻子带着小儿子往这边走来,只能暂时不提这件事。

    “爸,舅舅,您们在说什么?”

    见两人气氛看起来不像是很好的模样,黎怀澄不由多问了一句。

    高思谨脸上已经恢复了往常温雅的笑意:“我们刚好在说你进公司实习的事情。”

    黎怀澄微讶,道:“这么早吗?”

    “不早了。”高思谨笑着道,“早一些进公司才能早一点上手,而且你上学期间在公司更多的也是学习并且感受一下整体的气氛,真正的工作还得等你毕业再说。”

    黎怀澄抿抿嘴,看向一旁不知为何突然低落下来的母亲,颔首道:“我知道了,舅舅。”

    “你们怎么都聚在这里?”没说两句话,方蕊就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对黎知铭道:“黎伯伯正在在找你,好像有什么事情想和你说。”

    黎知铭点点头,低声和妻子说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注意到自从方蕊过来之后,高思谨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些许,黎怀澄转头对方蕊笑道:“无关紧要的事情,对了,方蕊阿姨以前和爸爸妈妈一起长大,应该对老宅很熟悉吧。”

    方蕊不知道黎怀澄为什么这么问,却还是笑着点了点头道:“后院花园里突兀长出来的几棵树就是我们几个人种下的,当初只是心血来潮,没想到它们都长得很好。”

    黎母也笑了起来,温声道:“因为方伯照顾得好,还记得之前说过等我们以后生了孩子就在那里种一颗,没想到真的有了孩子之后倒是忘记了。”

    “是呀。”方蕊将一缕头发往耳后别,笑容娇俏:“那时候我们真的挺单纯。”

    “那方姨你们会经常去庭院那边玩吗?”黎怀澄脸上笑意轻浅,像是单纯的好奇。

    方蕊微微一笑,怀念道:“当然会去,那边的假山和观光树木是我们捉迷藏的最佳掩护场所,直到上初中之前,我们都还会在那边玩。”

    黎怀澄眼睛微睁,似乎对此很感兴趣,转头问高思谨:“舅舅也和妈妈他们一起玩吗?”

    “你舅舅可不会。”黎母笑道:“你别看你舅舅现在这副模样,他小时候可老沉了,而且根本不爱笑,明明比我们都小,却从来不爱和我们一起玩,每次就坐在那边看书,等我们玩完再让我牵着他回家。”

    高思谨脸上笑意淡淡,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目光扫过觥筹交错的人群时,突然定了下来,提醒黎怀澄道:“那边那位是你的朋友吗?他现在好像遇到了一点麻烦。”

    黎怀澄转头看去,见到那边的场景皱起了眉,和黎母三人说了声便过去了。

    刚走近,黎怀澄就见一个表情倨傲的年轻人对程新道:“这里可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你这种身份能够混进来,恐怕花了不少心思,但是我告诉你……”

    “你告诉他什么?”黎怀澄缓缓走近,面含笑意的问道。

    “黎二少。”年轻人见到黎怀澄眼睛一亮,看也不再看一边的程新,脸上瞬间带了笑意道:“今天一直想和您说几句话,可是您周围总是有人,前段时间听说您对滑雪有兴趣,家里刚好有个滑雪场想要邀请您一起去玩,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

    这人前倨后恭的态度让黎怀澄皱了眉,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就将视线转到程新身上,语气含了歉意:“抱歉,放你一个人在这里,没事吧?”

    程新苦笑着摇摇头,脸上还带着刚刚在大庭广众下被挖苦而浮上脸颊的红晕,“我没事。”

    年轻人没料到程新竟然认识黎怀澄,而且看起来关系还不错的模样,他带笑的脸一僵,声音都低了不少:“不知黎二少与这个人是什么关系?”

    黎怀澄脸上笑意收敛,看着他淡淡道:“我也想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还有‘你这种身份’指的是什么身份?”

    年轻人面色一变,看了眼垂着眼站在一边的程新,脸上迅速恢复了笑意,用轻松的语气道:“我和程新是熟人,刚刚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没想到却让黎二少见到了,抱歉扰乱您的生日宴会了。”

    黎怀澄挑眉,刚刚听到这个年轻人说话时还以为他是目空一切的纨绔子弟,现在看来却也懂得进退,即便如此他却还是今天的宴会上刻意给程新难堪,黎怀澄的视线扫过垂着眼站在一旁的程新,看来这个年轻人与程新的关系并不简单。

    “他说的对。”程新抬头看着黎怀澄笑了笑,俊秀的脸上带着因为撒谎而难以掩藏的窘迫:“我和他有些矛盾,他因为生气才会这么说的,其实没什么事情。”

    黎怀澄见程新并不愿意多说也不再多问,看了眼想让料到程新会这么说,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的年轻人,黎怀澄将程新带到了周子猷几人面前,“我今天事情有些多,麻烦你们帮我照顾一下程新。”

    周子猷认出程新是他们去吃过一次饭的饭店老板,好奇道:“刚刚看到那边有动静的时候就觉得你有点眼熟,没想到真的是你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和冬拍了把周子猷的脑袋:“让你照顾一下你就照顾,哪来这么多话。”

    程新腼腆的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周子猷见状也不再多问,他虽然好奇心旺盛却也没有不是丝毫不会看脸色,见有人叫黎怀澄过去,周子猷哥俩好的揽着程新的肩膀,拍着胸脯对黎怀澄保证道:“放心吧,我们罩着他。”

    黎怀澄点点头,跟着来的人离开,一边与宾客寒暄,一边分心想着程新的事情。

    上辈子程新非常不喜欢提自己家里的事情,他除了知道程新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死于车祸以外,其他的事情程新就再也没有提过了,想到刚刚就算是被挖苦程新也明显不愿意多说的模样,黎怀澄若有所思。

    在他的记忆里,上一世程新出车祸之前接了一个电话,当时他恰好有事并没有听到程新说了些什么,只见到他脸色不太对劲,留下一句有事要出去便匆匆离开了饭店,离开没过多久,他就意外身亡。

    这一世黎怀澄一直在想办法避免程新的死亡,在今天之前他都一直认为程新的车祸只是一场意外,可是刚刚看到那个眼底隐藏着戾气的年轻人后,他觉得上一世程新的车祸可能并没有看上去那样简单。

    然而他掌握的信息里除了那一通电话和那天的日期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其他线索,就算是怀疑程新并非死于意外也仅仅只是一种直觉而已,看来这一世想要阻止程新的死亡并不像他之前以为的那样容易。

    “哥哥切蛋糕了!”

    黎怀锦和黎怀欣推着几层的大蛋糕走来,宴会厅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客人们跟着音乐一起唱起了生日歌,黎怀澄收起思绪,笑着接过了黎母递过来的蛋糕刀。

    黎家的晚宴灯火通明,远在庆市郊区一个小居民区里蒋怀康现在住的地方却是一片阴暗。

    他站在窗边,房间没有开灯,郊区不似城市的街道霓虹灯广告牌闪烁,只有零星几个窗户透出灯光,更多的却是洒下来的月光,所以让这间卧室显得更加阴暗。

    月光落在蒋怀康的脸上,将他消瘦的脸照得阴沉又凄凉,他看着窗外,低声喃喃:“那边现在正在开宴会吧,之前盼望了这么久,现在却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也对,黎家二少爷的生日怎么会和一个冒牌货有关系哈哈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蒋怀康突然嗤嗤的笑了出来,声音越笑越大,眼泪顺着眼眶滑落下来,他想起十四岁之前的每一个生日,一家人聚在温馨的客厅,桌上摆放着堆高的礼物还插着蜡烛的生日蛋糕,母亲笑着叫他许愿,父亲和哥哥也面带笑意,祝福他身体健康,祝福他开心快乐。

    可是,他已经五年没有过过生日了。每年的这个日子,黎家还是一如既往的欢声笑语,只不过庆祝的人从他这个冒牌货变成了黎家真正的血脉而已。

    蒋怀康看着对面楼里透出的灯光,看到没有拉上窗帘坐在客厅看电视的一家三口,孤独和寂寞几乎要将他淹没。

    那些本来都是他的,父母的宠爱,兄长的维护,妹妹的依赖……黎怀澄现在所拥有的所有的一切,都该是他的。

    黎家二少爷这个从生下来就注定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称呼也是属于他的,他顶着这个身份过了十四年,这个身份早已经融入他的骨血,所以他之前一直以为,即便是黎怀澄回来了也无法撼动他的地位。

    他理所当然的想着,在父母的陪伴下长大的是他,学校里被优待照顾的是他,外人嘴里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也是他,黎家所有的一切他都熟悉,黎家二少应该接触的圈子他也从未被落下,所以这些都是他的东西。

    可是现实却告诉他,即便是顶着这个身份十几年这些东西也不属于他,只属于黎知铭和高思安真正的血脉,所以只要他被剥夺了这个身份,十几年他熟悉的一切就会被理所当然的从他的身上剥离开来。

    不论是身份还是他以为的亲情,不过是一个血脉相连,就能够将他所拥有所珍惜的一切剥离。

    老式居民区的隔音效果并不好,楼上传来拖凳子扯椅子的难听噪音,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片欢声笑语,有小孩子带着童稚的笑声叫着妈妈,有男人和女人混合着的声音哄着孩子,所有的一切都将他衬托得更加形影单只。

    在这个他本应该高兴的日子里,蒋怀康第一次清晰的认识到,他再也无法回去了,不论是亲情还是金钱地位,之前属于他的一切现在全部烟消云散了。

    安静的房间里突兀的响起电话铃声,蒋怀康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手机又收回了视线,现在他并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然而手机铃声却不依不饶的响着,扰得蒋怀康抓起手机就想往地上砸去,然而看到那一串毫无规律的数字,他的面色郁意微淡,接起道:“这里是蒋怀康。”

    那边有男人的声音传来,粗粝干涩,听着十分让人不适,蒋怀康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因为那个人对他说:“生日快乐。”

    “谢谢。”蒋怀康问道,“您找我有事吗?”

    “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有些担心你,毕竟今天是你成年的生日,你一个人待在又老又旧的小房子里,黎怀澄却在黎宅被众人簇拥着举行生日宴会,害怕你会因为觉得难过。”

    蒋怀康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淡了下去,道:“我当然难过,那些本来都该是我的。”

    “对,你说的没错。”那边的人低笑出声:“这些本来就该是你的,黎怀澄,不,蒋远根本就不该不识趣的出现在这里,不过既然他已经出现了,很多事情就没有办法弥补了,但是除了那些,还有一些本来就该属于你的东西,你自然得紧紧抓住。”

    蒋怀康点头,他知道这人说的是什么,他也是这么想:“当然,我在黎家待了这么多年,他们没有注意自己的儿子被掉包,害我和自己的亲生父母分开了这么久,现在就算是回去也无法弥补我的损失了,自然应该补偿我。”

    “你想得没错。”那人的声音像是鼓励,道:“这些都该是你的,生日宴会没有你也没关系,黎家没有一个人记得今天也是你的生日也没关系,但是这些本来就应该属于你的东西,你必须拿回来。”

    生日宴会没有他也没关系,黎家没有一个人记得今天也是他的生日也没关系……

    蒋怀康脑海里重复着这句话,看着窗外喃喃道:“我一定会拿回来的。”

    ……

    黎怀澄生日的第二天,园丁的儿子张达就找到了——他死在了黎家老宅的后山,死亡日期初步确认就是黎怀澄生日宴会那段时间,晚上八点到十点左右。

    张达的死亡不但让黎家人的调查再次断了线索,更是让黎知铭愤怒不已。张达是自杀的,可是他选择的死亡地点却是黎家的后山,而且时间还是在黎怀澄生日的那天,根本不需要猜测就知道他用心的险恶。

    相比较黎家其他人的愤怒,黎怀澄自己到是无所谓,只是据他所知,即便是后山,黎家为了安全也会有保安队在上面巡逻,而且昨天他的生日宴会巡逻更是严谨,那人到底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上去的。

    “你别害怕。”黎怀锦坐在黎怀澄身边,见他垂着眼一言不发,以为他是被吓到了,轻声安慰道:“我们一定会尽快找出幕后之人。”

    暗害黎怀欣的人在黎怀澄生日当天自杀,之前黎家人就怀疑黎怀欣落水和黎怀澄被掉包是同一人所为,这一次张达的死亡,却是确定了黎家人的猜测。

    张达只是黎家一个老园丁的儿子,老园丁在黎家的时候没有和黎家的任何人发生过冲突,黎家给出的工资也一直是同行业的顶尖水准,后来老园丁离开黎家后生病时,黎家也提供了不少帮助,所以不论是金钱方面还是感情方面,两方不存在仇恨,而且一定要说的话,黎家甚至有恩于张达一家。

    所以张达为什么要这样做,几乎是黎家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看着坐在客厅一脸凝重的黎家人,方伯面色也有些严肃,他想了想道:“我记得张达小时候经常会来黎家玩耍,虽然碰到知铭少爷和思安小姐的时候会有些羞涩,但却并没有和少爷小姐有过冲突,更不可能将冲突发泄在少爷和小姐身上,所以会不会有可能另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张达死亡的事情无法隐瞒,黎家也不能擅自为他收尸,所以只能联系警.方运作,方伯这边自然也瞒不住,而且黎父早在前天晚上就已经派人盯着他,若是他真的参与其中,能够让他露出马脚反而更好。

    然而到目前为止他并没有什么异常,甚至在知道张达自杀时,他比他们更加惊讶,因为比起黎家人,他作为管家与当初的园丁以及张达有过更多的接触。

    “我也想过这件事。”黎怀澄敛眸遮挡住眼里的探究之色,道:“而且我出生这件事与他没有丝毫关系,当初母亲生我的时候也并不在庆市,我想他应该只是后来才加入其中的人,真正的幕后凶手肯定对黎家知之甚深,至少得和方爷爷知道得不相上下了。”

    黎怀澄说话时缓缓抬起了眼,看到方伯沉思的神色后若有所思,虽然没有动机,但是方伯现在确实是最大的嫌疑人,只是看他疑惑的表情也不似作伪。

    如果不是他的话,那么这个幕后之人很有可能就是他最初怀疑的对象——方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