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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马克西姆神色一僵,他还从未见过将喜恶如此分明地挂在脸上,连半点掩饰也懒得敷衍的人。

    我果然还是太唐突了,诶……….他心底正暗叹一声,忽然,一阵叮咕隆咚的锅碗瓢盆声蓦地传至耳畔。

    突然而然地,马克西姆心中陡然升起一种不秒之感。

    “赶紧冥想修炼,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我看至少还得喝上三大碗的汤药!”胖子的声音恍若吞噬一切的梦魇,瞬间便将马克西姆心头的防线弄得七零八落。

    不会吧,还来?马克西姆面色顿时一苦,他端起身旁的碗,只觉其中残留的褐液是如此恐怖,也是如此令人难以抵抗。

    “算我自讨苦吃…..”他无奈地苦笑一番后,正要沉下心神冥想修炼,嗖,不料一块结实的‘石头’却是骤然袭来。

    猝不及防之下,一个不小的肿包飞快地爬上他的额头,还来不及发怒,胖子的声音又来了,但这次却隐隐有些肉痛的意味。

    “给你一块绿石,咱俩以后互不相欠!”

    马克西姆抓起那块绿阶念石,心中蓦地竟有些怔然,不过也仅仅只是片刻而已。

    恢复常态之后,他当下也不矫情,迅速沉下心神,缓缓引导出其中内蕴的纯净能量。

    …………..

    …………..

    “哼,饶你奸似鬼,还不是要喝你二爷的洗脚水?”

    面目狰狞的赵老二环顾这简陋的老房子,嘴上是得意的冷哼一声,虽然过程相当曲折甚至可以说令人不快,但终究还是让自己成功得手了。

    话说这家伙住的地方还真挺破烂的啊,居然除了个床铺之外,其余的几乎什么都没有,穷得舔灰估计都能跑上一屋子的耗子了。

    不过也正是如此,反而倒还不那么容易找到被特意藏起来的东西了,在这一点上,房子太空旷和房子被塞得满满当当其实都是一样的。

    要想找到某件东西,难难难!

    不过好在他到底还是找到这东西了,虽说的确是费了一包子的力气,顺带着心头也生了不小的怒气。

    “差一点就让这家伙给糊弄过去了。”单手举起这个沉重的包袱,赵老二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是些什么东西。

    啧啧,那种熟悉的质感,压根就用不着猜,里面铁定是满满一包袱的念石。

    而按照血手杰克那个蠢货一贯的性子来讲,这厮为了收买人心,包袱里面的念石等阶绝不会有低于绿阶的!

    东西既然已经得手,赵老二也就不打算再磨磨蹭蹭下去了,他大步踏开步子,精壮的身躯陡然焕发出一股凶悍之气。

    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赵老二杀心大起了。而每当他露出这副神态,不用说,不闹出一两条人命来绝不会轻易罢休。

    “首鼠两端的魏胖子,看我这回不扒下你的皮,居然还敢跟我们兄弟俩讨价还价,真以为自己洗白上岸翅膀就硬了!”

    拔腿得近乎是一路小跑,突然,赵老二脚下一顿,身子更是骤然僵硬。

    “啪嗒啪嗒……”

    单手擒着的包袱居然漏了口子,一块块的念石从中脱身而出,绿的蓝的混杂在一起,摔在地上纷纷发出清脆的声响。

    恍若米粒入瓮,短短几秒钟过后,原本还鼓鼓囊囊的包袱此刻已是彻底干瘪成皮。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包袱怎么突然就…….

    赵老二不敢置信地将包袱放在自己眼前,好家伙,那看似完好无损的包袱皮上部此刻赫然出现了好几个不小的口子,原来之前只是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罢了。

    这手段好像有些熟悉啊,赵老二心头嘀咕了两声,忽然,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风铃般的眼珠子蓦地圆睁。

    有着狂暴气势的秃头赵老二连忙弯下腰一看,果不其然,只见绿的蓝的念石当中居然还有好几块不起眼的‘灰石’。

    对,没错,不是什么灰阶的念石,丫就是一普普通通的石头块儿!

    “狗日的魏胖子,果然是你这黑心肝的奸商,都临死了还要弄上一笔!”许是回想起了以往的惨痛经历,赵老二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杀人的心思在脑海中如燎原野火般疯狂滋长蔓延。

    他当下不再浪费时间,草草捡起地上的绿蓝念石,胡乱将之塞进包袱中,虬结有力的胳膊肘旋即用力,勉强堵上了口子。

    ………..

    ………..

    吕木眯着眼睛,警惕地行进在杂草丛生的小径上,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小径之外的那一块块耕好的田地应当就是风间城的粮食来源地了。

    但比较奇怪的一点在于,农田的作物似乎都有些高。

    而且不知道为何,吕木的鼻尖总是能嗅到一股子淡淡的奇异幽香,该怎么说呢,那分明不是任何谷物菜蔬所能够逸散出来的。

    至于花香,这里还不是卡瓦可斯小山脉那种地方,眼下是秋冬之交,正常情况下早就该是百花凋零了。

    至少,吕木一个人走了这么久,迄今为止还未发现一星半点的野花。

    除此之外,他还感觉四周有些过于安静了,平日里不知名的鸟兽眼下居然只见到寥寥数只,并且显得有些过于惊惧了一般,只是远远见到他后就逃之夭夭得不知所踪。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自己,那种感觉隐隐约约却又好似无处不在。

    可他之前也已经用过那种独特的法门感知过,然而只是‘见’到一些不起眼的小虫罢了。

    “总感觉有些不对啊….”苍青色的眸子四下扫视,吕木心中的不妙之感愈发明显,脚步也随之迈得愈发缓慢。

    忽然,吕木的瞳孔骤然一缩,小径前方边缘处耸立着一株他很是熟悉的东西。

    枪头茅!

    对,没错,又是那种通体暗红色的诡异枪头茅!

    再四下一扫,这样的枪头茅明显不是单例,只是零零散散地分布在草丛当中,所以一眼之下并不显得太过显眼罢了。

    可饶是如此,心中的不妙感也已经升到了顶点,吕木眉头紧皱,毫不犹豫地转身后退,这地方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过邪门了。

    况且手中没有合手的武器,不到万不得已之下不要轻易涉险。

    “是我自己大意了,早知道就该想办法把挽澜带上的。”吕木将牙关一咬,对自己犯下的错误已是了然,他毕竟又不是不能直面过失的人。

    面子和里子或者说更为重要的东西相比,委实算不得有多难以抉择。

    至少,在他这里是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