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卷 正传 灼眼的夏娜 第二百三十二章 包扎 释疑
在威尔艾米娜处理繁杂事务的办公室（其实也是她个人的房间，但私人物品只有床边的衣橱而已）一隅，充当医务室用途的隔间之内，少女一如往常接受伤口的包扎治疗。
破烂的衣服被迫完全脱下，经过威尔艾米娜粗手粗脚地擦拭全身之后，再以绷带缠绕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唯一的衣物只有内裤，胸前也以绷带缠住，这身模样几乎跟赤身**相去不远。
这种处理方式固然太过粗枝大叶，但现在的气氛并不适合抱怨，而且表情（看起来好像）比平时增添些许神秘感的威尔艾米娜还告诉她说。
“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为你包扎了是也！”
只有语气还和过去一样怪异，因此她只好乖乖听话。
不过，等到包扎完毕，少女仍然开口询问，这个问题她不得不问。
“威尔艾米娜……你是火雾战士吗？”
虽然对于自己的身世非常好奇，可是从之前伊路亚尼卡和琪尔诺伯格那谨慎的态度，以及维奈因此而被歼灭看来，不会那么轻易得到答案。既然如此，就询问一些可以得到的答案的问题就可以了。
将绷带收进急救箱的手顿时打住，接着她一如往常那般，以怪异的口吻报上自己身为火雾战士的名号。
“没错，确实如此是也。‘红世魔王’之一‘冠带’蒂雅玛特的火雾战士……全名则是‘万条巧手’威尔艾米娜·卡梅尔是也。”
“初次公开！”
冷不防冒出一个陌生的女性声音，冷漠的语气远胜过威尔艾米娜十倍。
“？”
见少女吃一大惊，威尔艾米娜轻咳一声加以介绍。
“咳！现在这个声音正是来自我体内的‘红世魔王’蒂雅玛特，她是个非常令人讨厌的家伙。”
这次完全没有回嘴。不知为何，威尔艾米娜往自己的头敲了一记。
“为什么要隐瞒？”
少女带着复杂的表情询问。想多了解真正的火雾战士的依依不舍，对于没有告诉她真相的落寞，憧憬的目标就在眼前的紧张等等情绪，在内心盘旋翻涌。
今天的惊喜，对于她来说，已经够多了。
威尔艾米娜也吐露一声复杂的叹息回答道。
“因为不想让你产生先入为主的成见才会这么做是也。”
“呃？”
“主要是希望你自行摸索属于自己的目标，在内心不断琢磨，然后做下决定是也。不能以我这种程度为指标……希望你实现自我描绘的理想，成为一名伟大的火雾战士是也。”
此时威尔艾米娜话语中断，再次以强调的语气说道。
“不过，看来是杞人忧天了是也，我没有想到人类会说出那样的话是也。”
“因为，我想以火雾战士的身份活下去。”
“……”
望着坦然回答的少女，威尔艾米娜一时无言以对。
虽说是众人所希望的道路，可是当听到少女真的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她的感情还是相当复杂。维奈的话是一部分，更多的，是对于少女单纯为了成为火雾战士而诞生的愧疚感。
盯着她的模样，少女表情缓和地询问。
“有没有稍微开心一点？”
“……没有比现在这一刻更令我开心的了是也！”
即使这么说，少女也绝对不会因此自鸣得意，她们彼此都了解这一点。对于有这般成长的少女，对于负责养育的自己，威尔艾米娜真的感到十分骄傲。
（问题在于，很难藉由表情表达出来是——）
“——！？”
正当她如此心想，却被少女紧紧搂住。少女把头埋进包着散洗衣粉香气的围裙的胸口说道，
“我明白，威尔艾米娜你现在以自己跟我为荣。”
“……答对了是也。”
少女满怀感激与亲爱之情，紧紧拥抱中规中矩作答的火雾战士保姆——同时也是自己的恩师之一。威尔艾米娜也温柔地伸出双臂，尽量不要碰触伤口地环抱这名即将从自己身边离巢独立、成为一名火雾战士的少女。
拥抱不到五秒钟，威尔艾米娜主动放开。
“……奇怪是也。”
传来战斗的气味。
少女表情紧绷，身体拉开距离。
再也不是在胸口撒娇的少女。
眼前正是即将成为火雾战士之人。
（卡俄斯，玛蒂尔达，还有……迪丝，你们看到了吗？你们的女儿，马上就要走上成为火雾战士的道路，是由她自己所选择的，也是你们所期望的……）
重新站起来，威尔艾米娜从馆邸二楼的窗口稍稍探出头。
“……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天目一个’是也。”
带着不像言语那般，丝毫感受不到动摇的语气说道。
位于正门一旁，描绘出几何图案的庭园造景……开辟在修剪整齐的矮木与草坪中央的路面上，一名身穿日本铠甲，戴着鬼面具的武士正在和徜徉在天空的巨龙激斗，这个画面相当诡异，完全超出了现实。
在少女前往签订契约之前，她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来给少女进行最后的教导。
“居然能够和伊路亚尼卡战成平手，真是了不起是也！”
“深不可测！”
“幸好有小白和琪尔诺伯格在是也，我们可以从容的签订契约是也！”
蒂雅玛特简短提示作战方针，威尔艾米娜闻言颔。
对于两人对话之间透露出让人感受出经年累月所培养的十足默契，少女感觉威尔艾米娜仿佛被抢走了一样，心头很不是滋味，同时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是，她也对火雾战士抱持强烈的钦羡与憧憬。这些情绪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极力以平静的声音问道：
“‘天目一个’就是‘那个’……？”
少女也听过。传说中连续砍杀无数火雾战士跟“使徒”的怪物。而那个怪物偏偏挑这个紧要关头攻击她们，情况混乱到一时之间让人无法置信。
而且，虽然从维奈口中得知了伊路亚尼卡也是一个相当厉害的“红世魔王”，可是少女毕竟之听过“天目一个”的传闻，有关“铁甲龙”伊路亚尼卡的，她还停留在那个成天窝在宫殿内睡觉的老龙爷爷上面。
不过，真的无法想象，那个老爷爷居然是那么强大的“红世魔王”。
少女也以膝盖跪立，从窗口探出脸庞上半部分偷窥。然而眼前只见到庭园中央路面，背对着她们所在的方向，和一个外型看起来是一件附有羽毛装饰的厚重帽子和褶领耷拉着下垂的披风的红世魔王战斗的小白。以及在天空飞舞，用巨大的羽翼和利爪对某个无形之物发起进攻的四足巨龙。
“哪里？除了小白他们之外，‘天目一个’根本看不见。”
“看来是在自己身上设置了最小范围的封绝一边移动，通过伊路亚尼卡的攻击方向，应该可以确定他的位置。不过，居然朝着那个家伙的方向前进，看来果然是想要挑战他啊！真是不知道……”
“天高地厚！”
少女拼命睁大眼睛凝视，打算感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不协调感。终于，不仅仅透过眼睛的感觉，藉由多年以来的特训所学习的感觉接受到了不协调感。
“……我看到了一团好像沉淀的奇怪东西，就是那个吗？”
威尔艾米娜面露略显满意的表情点点头，视线随即移向天际。
“是的，看样子是因为‘虹天剑’划破了‘隐匿的圣堂’克利由普塔，才使得这个地点曝光是也。”
虹天剑指的就是那个彩虹的爆炸吗？
少女暗地推测，然后想起一件事。
“那个‘虹天剑’，就是自在法吧，小白的！”
“正确是也，那是在数百年前，号称当代第一攻击型的自在法。原本是属于‘虹之翼’梅利希姆，可是那次大战中被小白的本体吞噬，成为了他能力的的一部分是也！”
“一部分？也就是说，现在的小白是不完全的了！”
“你的猜测没错是也，小白所拥有的，只是‘那个人’的无数本质之一是也。数百年前的那场大战，一代‘炎发灼眼’施展了‘天破壤碎’，令亚拉斯托尔的真身降临，将‘那个人’的存在击碎，被他吸收的无数本质也扩散到了整个世界，小白所拥有的‘彩虹’和‘剑士’的本质，乃是我们花费数百年收集起来，类似于磷子一般的存在是也。只是他本身蕴含的力量非常强大，所以令他拥有了足以对抗‘红世魔王’的强大力量！无法显出自己的身体，只是一具白骨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是也！”
（是吗，小白只是被亚拉斯托尔击败的某位“红世使徒”的一部分！）
少女心里一直以来的疑惑终于解除了，可是又多了一些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