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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死个明白

    被旱烟袋丢在练武场中间的,是一个大的纸包,纸包落在地上就被摔破了,里面淡黄色的粉末分散了出来撒了一地。

    这是……五石散?!

    宋喜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枉他差点把命给搭进去,总算是找到东西了。

    老道士镂月道长看到这些洒落的粉末,恶狠狠的说:“你居然还偷进我们观中的丹房?可恶,来啊,把这些小贼都给我抓住……”

    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们今天休想活着离开上清观!”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练武场周围点着灯笼,灯笼的光在他脸上投下的阴影,显得他的表情格外的狰狞。

    “你来抓啊!”旱烟袋手快的往空中炸开一个烟花,山脚下立刻有烟花回应,他亮出一个腰牌:“刑部查案,我们在上清观发现朝廷禁药五石散,现在要你们立刻配合查案!”

    这下子让不少年轻的道士都愣住了。

    圆脸的道士问他身边的同门:“我们观中有五石散吗?”

    同门不耐烦的说:“没有,我们怎么可能做那种东西。”

    圆脸道士看着地上的淡黄色粉末,他疑惑的说:“那地上是什么?”

    同门更加不耐烦了:“不知道。”

    镂月道长显然对五石散这件事也不知道,他冷哼一声:“你别以为你有朝廷的身份,就能在上清观耀武扬威,我们这里可不是你们为所欲为的地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些东西到底是你从哪里弄来的谁都说不清楚,你可别想把这个屎盆子扣在我们头上。”

    “我山下的同僚就要上山了,到时候一搜,大家都能清楚明白了。”旱烟袋冷笑一声看着镂月道长:“到时候你可别逃!”

    镂月道长看起来根本不相信上清观会有五石散:“就凭你们一个刑部,也敢栽赃陷害我们上清观?!可笑!”

    这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汪健峰将他们送到上清观以后,就下山去了,现在没有真凭实据就报官肯定是不行的,而且山上这几个人的身份也不能调动这里的捕快,所以他下山去叫了二十多个丐帮的兄弟,换上黑色劲装,手握钢刀在看到烟花之后上了山。

    这个时候上清观的观主的入室弟子庆云和舒云对视一眼,想要阻拦可镂月道长还在那里,一拦的话,以自己家师叔祖这个嫉恶如仇的脾气,肯定会先和他们翻脸的,他们趁着没人注意,悄悄从剑阵从出来,随着看热闹下山去观中的人群走在半路上,却悄悄的跑了。

    跑出去一段路以后,庆云对舒云说:“不对啊,师父明明去了并州,怎么可能在观中被他们给抓住呢?而且那个老头的武功也不太高,想抓住我们师父也不是这么容易啊,隔那么远,也就有看清楚了师父的衣服,脸都没看清楚,不对劲啊,有诈!”

    说完他就返身往观中跑,可已经迟了,观中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

    丹房中的那些道士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抓了起来,在山腹的丹房深处,找到了大量制作五石散的材料,还有很多制作成了的五石散,这个地方非常的隐蔽,寻常的观中的弟子都不知道。

    至少圆脸道长是不知道的,他问身边的同门:“哎呀,我们观中还有这么个地方啊,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呢?”

    同门已经不想再回答他的问题了。

    庆云和舒云看到这个情况,更觉得不对劲了,不过秘密被发现了,他们也不能再犹豫了,立刻返身从小路下山。

    舒云问庆云:“师兄,我们去哪里啊?”

    “去并州确定一下师父是不是在并州城,如果在,立刻把这件事告诉师父,如果不在……那我们两个赶紧给自己做打算吧。”庆云说着加快了速度,上清观里知道五石散的事情,除了观主长虚道长以外,就是他们两个了,现在被发现了,还是赶紧跑路才是正理。

    观中的长虚道长当然是假的,是旱烟袋和舒晴看到宋喜被困在剑阵中商量出来的对策,舒晴去长虚道长房中偷了一套衣服,假扮成长虚道长的样子,假装被旱烟袋制住,先震住观中大部分弟子,然后让山下的汪健峰带人上来查出东西,翻出了东西赶紧报官拿人,不给上清观的人反应的机会。

    事情也照他们的预期顺利的发展,真正官府的捕快被叫上了山,因为大量五石散被发现,还确定了就是近两年在各地流散的五石散制作的地方,所以连军队都上山了。

    镂月道长很生气的看着观中的道士们,所有的道士都被集中到了大殿,外面被军队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虽然还没动手抓人,可他们明显已经被当成了罪犯。

    他冷哼一声,伸手抓起供桌上的一盘供果丢在地上,黄铜做的盘子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他盯着大殿里神色各异的道士们:“知道这件事的都给我站出来!”

    没有人站出来,知道的不敢承认,不知道的茫然且五味陈杂。

    镂月道长恨恨的看着殿中的神像:“上清观百年基业传到今天已经是第四代了,每一代都是在江湖上顶天立地的豪杰,我们上清观的人走到哪里都无所畏惧,今天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一个都不知道吗?!”

    他干脆开始点名了:“舒云?庆云?”

    大殿中的人面面相觑,最后圆脸道士大着胆子回答:“师叔祖,刚才布剑阵的时候还看到了他们,可现在他们两个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就是做贼心虚的跑了。”镂月道长背着手,慢慢的走到大殿门口,敞开的大殿门外占满了士兵,天上挂着一弯清冷的月。

    这个他生活了几十年的上清观,此时看着格外的陌生,他看着夜空:“长虚啊,你师父把上清观交到你手里,你对得起你师父吗?”

    此时的宋喜正在上清观供香客休息的房间里,他半靠在床上,恢复了面纱遮脸白衣飘飘的模样的舒晴正体贴的给他倒了一杯茶送了过来。

    旱烟袋看着宋喜:“辛苦你了。”

    “四叔,我可是差点死在那个剑阵里啊。”宋喜可怜兮兮的指着自己身上的伤口:“你好歹让我死的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