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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石婴出世

    首先映入我的眼前的是尸体脑袋下面枕着的一个枕头吸引了我。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观这么珍贵的枕头。这枕头说是枕头,但却是一只静卧的白玉大花狐,这白玉大花狐雕刻细腻,神态安详,周身晶莹,栩栩如生。一股草药的暗香从白玉大花狐枕里飘出,给这个诡异的石墓增添了一丝生气。

    我的眼睛看呆了,根本不能移开自己叹为观止的视线。

    “小凡,不要只盯着玉枕看,往下看。”小舅说道。

    我只好硬着头皮往尸体的脸上看去。首先看到的是一头漆黑的长发压在尸体的头下,再看尸体的脸,如鲜活的少女一样楚楚动人,脸上的肌肉饱满而丰润,色泽如春天的桃花一样艳丽。我想,这哪是尸体,很可能是一个昏睡的少女。但是,当我看到她的身体的时候,马上就否决了我的想法。

    少女的脸和身体简直是判若两人。

    她的身体上什么都没有穿,脑袋以下到脚上,都是又干又皱的老化的皮肤,手臂上长着老年斑,浑身的肌肉松弛而又臃肿,腹部高高的隆起,像是快要临盆的孕妇的肚子。这样的身体分明就是一个七十岁以上的老太太的身体特征。从她腹部的隆起来看,好像是怀孕的迹象,我不相像,一个古稀老太还会怀孕?当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也说不定。那又为什么一张艳若少女的脸长在了这样苍老的身体上了?带着无数的疑问,我向小舅看去。

    小舅这时候,正把他的耳朵贴在尸体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片刻,小舅抬起头,又把他的鼻子贴在玉枕上闻了又闻。

    我不解的望着小舅,怎么?小舅对尸体也有研究?

    小舅用手指着玉枕对我说:“小凡,你叫李非凡,就是李不凡的意思。今天,你见到了这具古怪的尸体,你来说说看,她到底是少女还是老太太?你说清楚了,才不枉你叫李非凡。”

    小舅又是在故意刁难我了,我对着小舅撇撇嘴,说道:“我觉得这是老太身子少女貌,也是身体变异的一种吧。小舅,我不懂医学上的事情,你不要考我好不好?”

    “你总是信口胡说,不观察实际情况,你看,这身体是老太太的身体结构没错,应该确切的说这就是一个老太太。”小舅一脸认真的说。

    “不对,她的脸和黑发明明就是少女,这是你和我有目共睹的事实,你为什么说她是老太太?”我觉得小舅说的不对,自然要反驳。

    小舅说:“你闻闻玉枕里面的草药香味就知道了。”

    我把鼻子放在玉枕上反复的闻了闻,除了玉枕里飘出缕缕药香以外,我还真是闻不出什么门道来。

    小舅笑道:“哈哈,你这就不懂了吧?这玉枕是药枕,里面有千年灵芝草和人参养容须,在珍奇的草药的作用下,这老太太的脑细胞就会维持头部的正常的生理代谢功能,激活脑部神经的再生,老太太就出现了返老还童的罕见现象,因为,这玉枕只对头部产生作用,因此老太太的头部出现了少女的特征,身体还是生前的身体特征。”

    我感到真的是奇迹,“小舅,那么她的肚子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她怀孕了?我知道绝经后的妇女是不能再怀孕的。这老太太怎么说也得七十多了吧?”

    小舅却说:“先不要管她是否怀孕的事,先说你脸上尸记的事。这尸体下面的黑瓮口是用符咒封印的,记住,千万不要撕掉双瓮上面的那些黄纸。”

    我点点头,然后说道:“小舅,我我……”我其实真的不想被一具尸体的手来摸自己的脸,尽管自己的脸上长着令我作呕的尸记。

    “时间紧迫,要是怪胎找到这里,你就是想被尸体来消除尸记,恐怕你也没有这个机会了,你听我的,错不了。”小舅已经举起了尸体那苍老的手臂说道。

    我磨磨蹭蹭的接近小舅,闭上了眼睛,我不想看到死老太太的手去摸我的脸,这样,我就不会晚上做噩梦了。

    我刚一闭上眼,就觉得有一只冰硬的手在我英俊的脸上摸来摸去,摸了左眼又摸右眼,那尸体的手摸在脸上的感觉,别提有多恶心了,比尸花入口的恶心程度要厉害的多。我感觉尸体的手在我的脸上摸索了很久,以至于,我已经感觉不到尸体的手是冰硬的了。

    “小舅,可以了吗?”我忍不住催促起来。

    “ok了。睁开眼睛吧”小舅说道。

    我一睁开眼睛,就想用手去擦拭自己的脸,小舅告诫我不要随便的用脏手去擦拭,一个小时后,尸记就会自行消失。

    我在心里暗暗叫苦,突然,有一只手把我的右臂紧紧地抓住了,我还以为是小舅,但当我把视线落在我的右臂上的时候,我差点没叫出来,抓住我右臂的是刚刚摸过我脸的尸体的手啊!我用力把自己的右臂往回一撤,谁知,反而被尸体的手拉的更紧,急得我张口就要咬尸体的手。

    “小心尸体扑人!”小舅一声大喊,从口袋里再次掏出小药瓶,“快吸几口,不要让自己体内的阳气流失!”我对着小药瓶猛吸了几口,小舅把小药瓶放进口袋,急的团团转。

    我更是急的大叫:“小舅,快把她的手砍掉!”

    小舅冷哼道:“你身上的静电去除不了,就是把她的手剁下来也没用!”

    “啊?那怎么办?”我急的直跺脚。

    “我在想办法,你不要再扰乱我了!”小舅的情绪显得极为不稳定。

    突然,我看到尸体的肚子似乎在动,我颤抖着声音说道:“小舅,她的肚子!”

    “不好,怕是尸体的肚子里要降生怪胎了!”小舅的话像是一声晴天霹雳,把我的思维炸的粉碎。

    好家伙,这外面有怪婴即将降生,这里又有怪胎降生,我不想再思考了,嘴里叫道:“我不管是什么东西,小舅你必须先救我!”

    谁知小舅只盯着尸体那动来动去的肚子说:“小凡,这尸体的肚子里是一个石婴。”

    我一愣,石婴?管它是什么呢,“小舅,你快救我啊!”我咆哮起来。

    “出来了!”小舅一声惊叫,我随即停止了咆哮,心里疑惑道:“什么出来了?石婴吗?”我再看尸体的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已经瘪平瘪平的,啊!一定是石婴出世了!

    在尸体的腿上,趴着一个身上带血的婴儿,在手电的照射下,我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我肯定,这个从尸体肚子里爬出来的婴儿和人类的模样没有差别。死尸的肚子里还能存活婴儿,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千古难见的怪事!那婴儿趴在尸体的腿上,一动不动。莫非,这婴儿是一个死婴?

    我用手电一照小舅,小舅正在打着手电注视着婴儿,表情有种无法言喻的吊诡。

    我的眼神从小舅的脸上移开,转移到婴儿的身上,我不禁木然,婴儿的头动了动!我忙抽动右臂,但我的右臂还被尸体的手死死地拽住,任凭我再怎么使劲,总是徒然。我绝望的想到,还是死了算了,只有我死了,小舅就不用再照顾我这个无用的累赘了。心里产生了这种想法之后,我也就不再挣扎了,但我的心还是无法平静的,有对死亡的恐惧,更有对生我养我的爸妈的愧疚……

    “小凡!”我听到了小舅的呼唤,睁开了绝望的眼睛,嘴里嘟囔了一句:“干什么?”

    “现在我用通灵术召唤群蛇,你要坚持住!”小舅居然保持着面不改色的神态说道。

    我已经打算放弃生命,为了安慰小舅,我只好对小舅说了一个是字,声音很小,显得一点底气都没有。

    “大点声!”小舅命令的说道。

    “是!”我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倍。

    在我的生命即将结束之前,我要看看所谓的石婴到底是生命样子的。我抬起迷茫的头,把手电打在婴儿的身上,我看到,婴儿正在慢慢地爬动,婴儿的正面正对着我,我看到此婴儿大头小身子,浑身沾着鲜血,头上没有头发,脸上没有五官,婴儿爬了几步,居然缓缓地站起来,他的小脚丫就要踩到黑瓮的黄纸之上了!

    完了,要是他的脚一旦踩破了黑瓮的符咒,黑瓮里会出来什么更可怕的东西?我的心一抖,转念一想,我已是将死之人,还怕什么呀?不行,在我临死之前,我要把我的临终遗言告诉我的小舅。我声音洪亮的说道:“小舅,请你照顾我的爸妈!”

    小舅正要吹口哨,见我已经放弃了活下去的勇气,愠怒道:“小凡,你给我收起这种腌臜的心态,否则,我立即死给你看!”

    小舅的话让我吃惊不小,小舅向来说一不二,我该怎么做?我死是小,我没有权利让小舅陪我一起去死,为了小舅,我必须勇敢的活下去!我再一次坚定了活下去的信念,并在心里告诫自己,从此永远不能再产生这种轻生的自私念头,为了小舅,为了家人,为了我自己,我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