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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5.7打脸忘恩负义贱受

    顾云溪纤长的手指不经意的勾过唐流风的手心, 垂头不语。

    “是在下唐突了。”唐流风似是反应过来, 慌忙松开顾云溪的手, “在下只是, 只是……只是觉得魔教之人实在太过可恶,人人得而诛之。”

    他只觉耳朵烫的厉害,也不知该如何说才能解释自己刚刚的荒唐行径, 只得语无伦次的乱解释一番, 心中颇不舍得就此松开青年的手。

    顾云溪挑眉笑笑, 果真是一板一眼, 一本正经之人,拉个手就脸色通红,不知若是再进一步, 他们发展到床第之间时, 这人又会如何。

    每一次都是爱人将他做的起不来身,快/感连连, 如今他有风奕清的记忆, 脑中存了无数撩拨男人的手段。这一世, 也该轮到他好好整治整治爱人了。

    如此一想, 顾云溪舔了舔红唇, 主动的握住唐流风布满后茧的大手, 与他十指相扣, 面上戚戚的说道, “奕清自小的心愿, 就是亲手剐了贺启天为白家上下一百多口报仇。但我自知不是贺启天的对手, 才会在江洲隐了三年。我绝望之时也曾有过誓言,若是有人能将贺启天抓到我跟前,任我处置,我便心甘情愿的跟了那人。”

    “唐盟主,你可愿要了奕清?”

    唐流风呼吸一窒,恨不得立刻点头答应,但若是如此,未免有挟恩图报,趁人之危之嫌。他自诩正义之辈,绝不会做出如此罪恶之事,终是摇头拒绝。

    “风公子,此等誓言算不得真。铲除贺启天与魔教乃是在下的职责所在,风公子万不可以视自己如儿戏。”

    啧,真是难办,明明一脸求之不得的表情,可这人却偏偏拒绝了,亏他本想给他男人个台阶下的。罢了,罢了,反正最后心痒难耐的不会是他。

    顾云溪闻言收回了手,被拒绝了也不觉尴尬。

    “盟主见笑了。是奕清唐突了,我已晓得盟主的意思,此后,万不敢再提。”

    唐流风盯着对面的美貌青年,漆黑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后悔,他的拳头握住又松开,反复几次,才开口接着道,“风公子别误会。在下是说,风公子不要为了报仇就牺牲自身幸福,你可自由追求自己心仪之人。”

    “是。”顾云溪笑了笑,也不反驳他话中的心仪之人。

    唐流风喉间一哽,生怕从青年口中说出什么不想听到的内容,连忙转移了话题道,“讨伐魔教之事,不知风公子可有什么好提议。”

    顾云溪偏头想了想,回道,“我在魔教潜伏了数月,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魔教的藏宝之地。里面珍宝无数,均价值连城。”

    他会知道这些还得多谢白奕年和贺启天的。

    世界资料中有记载,他二人相爱相杀许久,贺启天竟真对白奕年动了心,为了讨少年爱人的欢心,贺启天带白奕年到了魔教的藏宝秘地,将当初从白家抢夺来的珍宝一一归还,二人才算冰释前嫌,和好如初。

    这一段,是两人感情的转折点,因此写得十分详尽。

    “若是能派人从中取出一二,这笔钱足够武林盟攻打魔教的开销了。”

    唐流风眼中一亮,若真是如此,不失为一个办法。魔教得来的本就是不义之财,他们取走后用来铲除魔教这种邪门歪道,正是天经地义。

    …………

    惊天懒洋洋的趴在床上,它还是对那个男人有说不出的讨厌之感,不欲和他多加接触,就留了下来。

    不一会儿,惊天就迷迷瞪瞪的沉入了梦乡。

    “主人,您日日来这冥河河畔就是为了看这朵花?”

    一只黑色的梦魇兽窝在一个身穿白衣英伟男子的怀里,它圆溜溜的眼睛正盯着一朵鲜红至极的艳丽的花朵。

    而抱着它的男人俯下身来,伸手侍弄这冥河河畔的唯一一朵花。

    那男子周身散发着能令人不由自主臣服的气场,异常英俊的脸上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摸了摸梦魇的头,开口道,“这是天地间十数万年才孕育出的独一无二的幽冥花。他与你我是不同的。”

    梦魇甩了甩头,哼了一声,对小花微微有些嫉妒,但是多看了两眼后,不知不觉的也被这花迷了眼,觉得它十分可爱。关键是这朵花的身上还有属于它主人的气息。

    梦魇跳了下来,用肉肉的爪子小心翼翼的碰了碰花。见这朵漂亮的花竟不理会它,只觉心中郁闷的慌。

    白衣男子轻声一笑,将梦魇抱了起来。

    “这花才神识刚开,尚未完全觉醒,下次再带你来找他吧。”

    此时躺在床上熟睡的惊天身子微颤,小爪子一阵乱挠。

    梦中场景一变。

    “主人,不要!”梦魇声嘶力竭的吼道,从一只状似黑猫的小动物变成如一只黑豹般的巨型之物,它动作飞快的朝某个方向奔去,却离想要接触的目标越来越远。

    “小梦魇,只有你能救他。本座这就解了你我之间的契约,送你去那个世界,助他摆脱这无止休的轮回。”

    接着男子身上发出金色耀眼的光芒,口中吐出一大口血来,身子也逐渐的变得透明,最终消失在梦魇的眼中。

    场景再次一变。

    “你是梦魇兽,可愿与我结契,从此同生共死?”一个左边脸上带了半张鬼面具,右脸长得十分清秀的少年沉声问道。

    他双眼漆黑如墨,眸中带着说不出的阴沉和抑郁,却也有着强烈的不甘和与命运抗争的决心。少年弯着腰,蹲了下来,动作轻柔的抚摸着梦魇身上的伤口。

    梦魇怔怔的仰头望着着他,一片懵懂,过了许久后,点了点头。它记不起过去,却记得这种熟悉的灵魂感觉。

    …………

    贺启天一只手把玩着手下呈上来的秘药,另一只手伸入依偎在他的胸膛的宠侍的衣服内,在那娇软柔嫩的身上肆意游走。

    宠侍双眼含春的抬头看着他,然后覆到贺启天耳边,□□的舔过男人的耳畔。

    “张嘴。”贺启天脸上带笑,按住宠侍吩咐道。

    长相精致的女人咬了咬唇,不情不愿的张开了嘴。

    接着,贺启天面无表情的将整包的药倒进了宠侍的嘴里。

    由于药量过多,宠侍受不住的吐出好一大口,十分委屈的看向贺启天。

    “来人,看着他。三个时辰后再向本座汇报。”贺启天难得失了他怜香惜玉的心思,向外命令道。自己则粗鲁的推开宠侍走了出去。

    他对白奕年未完全信任,怎会轻易吃了他给的药。若是白奕年没有骗他倒也罢了,若是存了不该有的念头,也莫要怪他心狠手辣。

    还未至三个时辰,守在宠侍门外的魔教教众慌慌忙忙的跑过来禀告道,“禀教主,文宠侍一掌打伤了我等,逃了出来。”

    “哈哈哈,好,好!看来这白奕年倒真是对本座痴心一片。”贺启天拍桌大笑。

    早就听闻神医谷有数十种不外传的秘药,其中一味更能让人在三个时辰内力增长一倍,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白奕年如今所在何处?”既得了一个好,贺启天自然迫不及待的想从白奕年那哄来其他的秘药。

    届时他不必再惧怕那武林盟的唐流风,定会率领魔教大杀四方,必让魔教伫立于江湖所有门派的顶端。

    自唐流风担任武林盟主以来,他们总共有过三次交手,可他均败于唐流风,甚至第三次时差点被唐流风当场击杀。

    每每回想起来,贺启天就觉得心绪难平。若不是他的几位手下拼死相救,早已没他贺启天这个人了。

    然而,魔教教众不知道的是,当初去营救贺启天的人并非死在唐流风手中,而是被贺启天亲自打死的。

    盖因他们见到了贺启天犹如丧家之犬的狼狈模样。

    “回教主,白宠侍正在别院中休息。您之前吩咐说会晚点过去看他。”在魔教人眼里,所谓神医谷弟子的白奕年也不过是贺启天的男宠之一。

    “让他现在就过来见本座。”贺启天毫不体贴的摆手命令道。

    侍从低声应了是,不敢有所耽误的请了白奕年前来。

    白奕年来到后脸上非但没有之前的恼恨神色,反而顺从的倚在贺启天怀中。

    “教主,您叫我过来所为何事?难不成是想念我了?”

    他眸中带笑,一双清澈的眼睛调皮地眨着,饱含深情的看向贺启天。

    贺启天朗声大笑,下午才发泄过的**竟有被白奕年这幅诱人的模样再次挑了起来,他本就是个急色之人,立时将少年拉进内室,先来了场欢爱。

    **过后,白奕年心满意足的摸着被贺启天来回舔舐过的红肿唇瓣,痴痴笑着。几次,再要几次就好,贺启天就会彻彻底底只能属于他了。

    贺启天虽生性多疑,却也刚愎自用,他完全不将诸如白奕年之列的男宠之流看在眼里,因此床第之间从不设防。

    “小年配制出来的药药效卓著,本座心中甚是欣喜,不愧是百里长卿的嫡传弟子。”

    白奕年闻言笑了笑,心里涌起巨大的自豪感。对,他绝对当得起神医谷传人的名声。

    不仅如此,总有一日,他定会让自己的名字比百里长卿更能代表神医谷,让这世人只知他白奕年。

    白奕年为何会对贺启天情深不悔?

    因为贺启天正是第一个承认他才华之人。

    他初入江湖时,不知有多少人不相信他是出自神医谷,说他是沽名钓誉之徒,也没人愿意让他为他们看诊。

    而贺启天却是主动找他为心腹治疗。

    二人相遇的场景,白奕年至今仍历历在目。这个英俊的男人仿佛神衹般出现在他的生命中,救赎了被世人怀疑的他。

    他的才能、天分,只有在贺启天这里才能得到真正的认可。

    在魔教,在贺启天眼里,他不是风奕清的弟弟,而是白奕年,是神医谷名不虚传的嫡传弟子白奕年。

    …………

    “此事就由我去做。”唐流风考虑片刻后,决定亲自潜入魔教。他是武林盟中武功最高,轻功最好的,从魔教全身而退不成问题。

    如今正是武林盟积蓄力量与魔教对抗的时候,万不能再出现上次盟中子弟被抓获的事情。

    “我与唐盟主一起。”顾云溪开口说道,见唐流风眉头微皱,似乎想要拒绝,便接着道,“魔教地形复杂,若无人引路,盟主怕是要浪费不少时间。除非,唐盟主去过魔教,还在里面呆过一段时日。”

    顾云溪有此一说,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唐流风当时是否真的身处魔教。

    四个世界过去后,惊天对爱人的灵魂感知越发强烈,已经到了一个非常精确的地步,按理不会出错才是。

    若是唐流风到过魔教,说明惊天的灵魂感知没有问题。可若是没有,联想到他才发现的事,就值得警惕了。

    唐流风沉默片刻后,点头答应,“在下定会护得风公子周全。”

    顾云溪闻言笑笑,心却不由提了起来。

    以过去爱人对他的重视来看,不可能宁愿让他深入险境也不愿承认去过魔教,加上唐流风本就坦坦荡荡的性子,不会隐瞒这种事。

    所以,要么爱人的灵魂并非完整,要么是有人能够模仿爱人的灵魂气息。不管哪种情况,他都必须提高戒备心。

    晚风吹来,一股淡淡的清香飘过唐流风的鼻端,他微微一愣,看着顾云溪,知道这是属于对面青年的,心中生出几许令人羞耻的兴奋来。

    顾云溪艳丽的脸上情绪淡淡的,不见了起初的那种若有若无的魅惑,他笑了笑对唐流风道,“唐盟主,奕清还有事,想先行告退,还请盟主见谅。”

    “风公子不必如此拘礼,若是不嫌弃,你我以兄弟相称吧。”

    见顾云溪要走,唐流风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可是他并无理由出口挽留。但是,留不住人,起码得把这种犹如陌生人之间的尊称给去掉才行。

    顾云溪收了脸上的平淡表情,眼里带笑,温声回道,“好,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唐大哥了。”

    “我的”两字特意被他加重了语气,还带了点性感的沙哑。谁叫爱人这世是个闷骚的人物,若他不主动,等着这人出手,谁知还要等个几年。

    唐流风身子一颤,一股强烈的心痒难耐的感觉涌了上来。

    他抬眼盯着艳色无双的青年,觉得这人愈加的好看诱人。那白皙细腻的肌肤在月光的映衬下可谓冰肌雪骨,莲青色的简单服饰穿在他的身上有了种无形的诱人之姿,尤其是青年眉眼含笑的模样,着实让他心难自抑。

    自他三年前接手武林盟以来,每日的心思都花在了江湖之事上,还从未体会过男女情/事。以前虽常听闻风月是如何美妙,但他都兴致缺缺,如今却是极力压制,才能不让自己失了分寸,扑倒青年。

    “奕清”二字就在嘴边,他却不敢喊出声来,生怕一开口就会暴露了自己龌龊的心思。

    顾云溪眼尾一挑,托着腮,静静看着爱人做思想斗争的纠结模样,觉得没了霸道总裁范儿的唐流风也别有一种吸引人的气质。

    “咦,这不是盟主和风兄弟嘛。”正当唐流风想把那个亲密的称呼喊出口时,陆仲从拐角处走了过来,拍了下顾云溪的肩膀问,“风兄弟,身体可还好些了?”

    他本就是自来熟的人,自认和顾云溪也算一起同生共死过,再喊风公子实在有些疏离了,便擅自改了称呼。

    唐流风迅速掩藏起对青年的异样感情,沉着的邀请陆仲入座。

    陆仲是武林盟的五个阁主之一,负责武林盟情报方面的事。此次他本是率人到魔教附近收集信息,恰好唐流风收到了风奕清的求助,才派了他前去。

    “多谢陆兄关心,奕清身体已无大碍,不知其他几位英雄现下如何了?”

    顾云溪朝陆仲点了点头,看他一脸中气十足的模样,想来其他几个也应该恢复不少,不由放下心来。

    武林盟的这四个人是原身风奕清的心结之一,能看到他们安好无恙,算是了了风奕清的一桩心愿。

    陆仲坐了下来,朗声大笑,“无事。全赖风兄弟的治疗。”大夫说,若不是救治及时,他们早已命归黄泉。如今也就是看起来伤口可怖,其实身体内里强健的很。

    “对了,不知你们大晚上的在聊些什么?”陆仲笑完,偏偏头,疑惑的看向脸色郁卒的唐流风,猜测道,“是讨伐魔教的事吗?”

    唐流风叹了口气回道,“正是。”

    他见陆仲来后,青年就没再提过离开的事,便想顺着陆仲的话,再留顾云溪片刻。

    陆仲一拍桌子,义形于色道,“魔教猖狂了这么些年,若不是还有我武林盟牵制,怕是早晚会屠尽不愿依附他们的江湖门派。”

    “我爹说,铲除魔教人人有责,若盟中有需要,我们陆家义不容辞!”

    陆家除了陆仲外都并非江湖人士,而是商贾之家。他们之所以会无惧生死的站到武林盟一边,正是因为与魔教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当年若不是唐流风的父亲仗义出手相救,他们陆家才会是第一个被贺启天灭了满门的人家。

    武林盟现下所在的山庄正是陆家提供的。

    可惜陆家虽是商贾,却也未到富可敌国的地步,平日里光是支撑武林盟的日常运转就是一笔巨大的开销,一时之间实在拿不出攻打魔教所需的庞大资金。

    “盟主,陆家欠唐家的,永远也还不完。”陆仲想到十多年前的事,面上沉郁下来,愧疚问道,“不知唐老身体可还好?”

    唐流风摆手一笑,淡淡回道,“唐陆两家是世交,何谈欠不欠。家父身子还算健朗,陆阁主不必担忧。”

    顾云溪看了看突然间失去笑容的二人,眯了眯眼,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是世界资料未曾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