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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哐的一声,来的着实猝不及防,吓得在场许多人都一抖。

    而对于邓朗月来说,那却是宛如胜利的号角。

    包厢门被踢开后,十来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人迅速的进了房间,将在座的二十人围了起来。

    随后,樊利走了进来。

    樊利嘴里叼着一根雪茄,脸上带着痞坏痞坏的笑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走到邓礼身旁,一巴掌拍在邓礼肩膀上。

    “邓哥,别来无恙啊!”

    邓礼脸色完全沉了下来,他冷冷的看着樊利,漠然开口,“樊利,你这是什么意思。”

    樊利一副听不懂邓礼在说什么的样子,眨巴眨巴眼睛,装傻道:“邓哥,你说什么?什么什么意思?”

    邓礼这些年叱咤风云,在A市混的是风生水起,一般人间道他,都得称呼他一声邓爷。

    像樊利今天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在他的面子上嬉笑着践踏的,已经少之又少,几乎没有了。

    “樊利,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邓礼不怒而威,脸色铁青的骇人,“今天是我侄儿的订婚宴,你即便有什么事情要找我,也得注意场合!”

    尽管已经落了下风,邓礼的气势是一点都没减。

    可这气势对于那些不知情的人来说,或许会怕上几分,对已经将邓礼恨之入骨,恨不得将邓礼处之而后快的樊利来说,却是一点用都没有。

    樊利见状,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对邓礼道:“邓哥,我也想注意场合啊,但我害怕您今天举办完订婚宴,明天就已经坐上出国的飞机了啊。到了那个时候,我可上哪儿找您去呢。”

    邓礼听着樊利暗示性十足的话,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樊利脸上的笑容也冷了下来,两人的对视,火药味十足。

    在座的一干人等,除了与邓礼极为亲近知道邓礼背后筹划阴谋的几个亲眷、邓朗月之外,其他人皆是一脸茫然。

    尤其是秦国权,又难堪又不知所措。

    饶是邓礼亲热的称呼秦国权一句亲家,秦国权心里也清楚,自己的地位和财力,是远远高攀了邓家的。

    要不是如今政策收紧,邓家的势力远不如之前那般扩张,他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和邓礼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

    而樊利,在秦国权的印象中,更是心狠手辣、草菅人命的刽子手。

    面对着这样两个风云人物,樊利发现自己连嘴都张不开。

    不敢张,更不知道该怎么张。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樊利带着这样一批人出现,搅了他女儿的订婚宴,一个声音都发不出。

    邓礼到底是风里雨里过来的,比秦国权有出息多了。在樊利这一帮气势汹汹的手下面前,邓礼拿起手帕,擦了擦嘴,接着缓缓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后,平视着樊利,短促的发出一声讥讽的笑。

    “樊利,那现在是怎么个说头?”

    樊利也笑了起来,不过是得意的笑,是胜利的笑,樊利笑着侧身,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邓哥,请吧。”

    “可以。”邓礼点点头,冷哼一声,也不问往哪儿请,不问樊利要做什么,抬脚就往外走。

    一直没敢吭声的秦国权终于慌了,他慌张的站起来,盯着樊利的背影,飞快的问:“老邓,这……这怎么回事啊。”

    邓礼停住脚步,樊利却比邓礼先开了口。

    樊利回头不屑的望着秦国权,轻蔑又嚣张的说:“感谢我吧,你跟你女儿都不用当替死鬼了。”

    “啊?”秦国权不明所以,脸上写满了惊恐,“老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是真的吗?”

    邓礼表情冷漠,一言不发。

    见邓礼并没有对樊利这句话做出解释或是反驳,秦国权不可置信的,一屁股跌坐回椅子里。

    樊利收回视线的时候,轻飘飘朝邓朗月看了一眼。

    在一众懵圈不知道该干什么的人中间,邓朗月垂下了眼皮,轻轻点了点头。

    现在邓礼被带走,他也该去做他应该做的事了。

    等樊利那乌泱泱一群人出去后,邓朗月黑着脸站起身,对众人道:“我家里出了事,我回去看看,你们其他人,自便吧。”

    说完,他也快步走了出去。

    只不过,与樊利邓礼不同,他走的不是正门,而是饭店的一个侧门,出侧门后,他坐进早已经等在那里的轿车,直奔邓宅。

    邓礼在樊利的一群手下中间走出去,看到了停在门口的黑色长面包车。

    他轻笑一声,转头看向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樊利,竟然还有心情打趣。

    “樊利,你这准备的挺充分的嘛。”

    樊利也跟着笑,“邓哥说笑了,不准备充分一点,哪敢来接邓哥您啊。”

    邓礼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差了点。”

    “差了点?”樊利疑惑。

    “嗯。差了点。”邓礼突然就笑了。

    那笑容,绝对不会出现在一个失败者的脸上。

    所以,邓礼并没有打算束手就擒。

    樊利恍然大悟,当机立断命令手下,“给我把他压上车!快!”

    然而,已经迟了。

    原本垂手站在饭店门口的服务员和保安们,突然就像是接到了命令似的,齐齐向樊利的人发难。

    邓礼更是一步跨到樊利身边,笑着对上了樊利的眼睛。

    “樊利,你是不是忘了,咱们两个人之间,谁才是那个一直出谋划策,说一不二的大哥?”

    樊利已经笑不出来了,他的腰上,被一个硬梆梆的东西顶住了。

    出来混的人,根本不用去看,就知道那是什么。

    樊利甚至能根本那东西的形状与触感,猜到那上面装了消,音器。都不用发出声音,就可以将他的命结束掉。

    大意了。樊利沉重的想。

    “叫你的人滚一边去。”邓礼一字一顿的说。

    腰部被再次顶了顶,樊利咽了口口水,厉声命令手下,“你们都住手!”

    正和邓礼的人打做一团的人听到樊利的声音,都停了下来,一脸不解的看向樊利。

    而就是这个分心的空当,他们便完全落了下风,被冲上来的邓礼的人制服住了。

    直到这一刻,邓礼的笑容才又喜悦起来。

    他欣喜的看着樊利,笑着道:“樊利,你这车没意思,也太难看了些,上我的车呗。”

    那语气,就像是邀请朋友似的,似乎没有任何恶意。

    邓礼的手下迅速将邓家的车开了过来,是一辆白色的迈巴赫,造型漂亮线条流畅,确实要比樊利那长面包车好看许多。

    可只有胜利的人,才会有心思分辨好看或者不好看。

    一条命都掌握在别人手里的人,是顾不上去欣赏这些的。

    “樊利,请把。”

    樊利被迫朝前走了几步,他到底是个爽朗的粗人,不像邓礼这样善于隐藏情绪口蜜腹剑,临上车前,他停住脚步,看向邓礼,放了最后一句狠话。

    “邓礼,这场仗还没完呢,你可别以为你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