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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礼跟樊利上车后,邓礼的枪便收了起来。

    他舒展的往座椅上一靠,从口袋里掏出金贵的金烟盒,从中抽出一根烟,点燃。

    烟雾徐徐升起,透过烟雾,邓礼看向脸色难看到极致的樊利。

    “樊老弟,咱们现在来心平气和的说一说,你今天这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樊利冷笑,“心平气和?你的人枪顶着我的脑袋,你还叫我怎么跟你心平气和?”

    邓礼听后叹了口气,“老弟,你以为我想知道啊,我也不想这样,但这是你逼我的。你说你,何必呢。”

    “少装腔作势了。”既然自己已经落到了邓礼的手上,樊利也不做他想,他盯着邓礼问:“邓礼,你老实告诉我,你这次打算移民,上头放你走,你是不是以出卖我为交换条件的。”

    烟雾缭绕中,邓礼脸上的表情很是不清晰。

    但樊利还是看出来了,邓礼的脸上,写着默认。

    “果真如此。”樊利垂在身侧的手捏成了拳头,字字泣血,“邓礼!我跟你十多年的兄弟,你怎么能出卖我!”

    邓礼眼皮懒洋洋的一提,反问樊利,“你今天不是也对我下手了吗,这有什么好问为什么的。”

    “我今天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你要出卖我!如果你不出卖我,我就算是在海上漂死,也绝对不会做损害你的事!”樊利厉声骂着,眼眶都红了。

    樊利是个色鬼,在女人问题上风评很差,是个十分薄情的男人,但他对待男人间的友谊,却是极为看重。

    他对邓礼说出的这段话,不是在撒谎,是他真实的想法。

    可惜,邓礼和他并不是一类人。

    不止不是一类人,邓礼还不领情。

    面对樊利这样声嘶力竭的讨要公道,邓礼只是冷漠的一笑,轻飘飘道:“熙熙攘攘,皆为利往。你跟我做兄弟,也是因为我能带你赚钱。别说的这么情深义重的,要是我挡了你的道,你照样对我除之而后快。”

    樊利震惊的看了邓礼半晌,他知道邓礼凉薄无情,但没想到邓礼居然能凉薄无情到这样理所当然。

    明明就是邓礼有负于他,从邓礼嘴里说出来,倒显得像是有理有据,是他的问题似的。

    樊利就那么看着邓礼,直到邓礼抽完一支烟,才讪笑着摇了摇头。

    “是我眼瞎,看错人了。你邓礼这么无情无义的绝情之人,我眼瞎心瞎着了你的道,怪不得你,都怪我自己。”

    邓礼不置可否。

    他将烟头暗灭,脸上笑容敛去,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问樊利:“你刚才来抓我,是想把我带到哪儿去呢?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计划的呢?”

    樊利扫了眼窗外,看到车窗外的路,正是要回邓宅的路。

    他想到先前计划的,他负责对邓礼来个瓮中捉鳖,邓朗月则回去邓宅抄底,萧子寒统筹大局时时随机应变。

    现在回邓宅,那邓朗月不是会被撞上?

    樊利现在对邓礼有多仇视,就有多希望邓朗月和萧子寒能成功,他听到方才邓礼那些可恶的话,已经快要气疯了。

    他暗暗发誓,就算是他要被邓礼玩死,那他也一定要拖着邓礼一起死!

    樊利扭头再次看向邓礼,嗤笑出声。

    “邓礼,我既然敢来跟你撕破脸对着干,你以为我就只有这点能耐吗?你纵然心狠又手辣,是不是也太小看我了。”

    邓礼眉头微微蹙起。

    樊利这话不假,再怎么说,樊利也是个在海上纵横了十多年的人,不可能就这么容易被他制服。就算樊利方才是大意失荆州,但樊利的手段和心计绝不止于此。

    难道,樊利还留有后手?

    面对生死攸关的问题,邓礼多疑起来,片刻后他对手下下达命令,“先停车。”

    “是!”

    耀武扬威的迈巴赫缓缓停在路边,邓礼掏出手机,拨通了邓宅的座机电话。

    电话打进去的时候,正是萧子寒的人将所有保姆与保镖赶到院子里抱头蹲着的时候,于是,往常响一声就会有人接的电话,响了七八声也没有人去接听。

    邓礼挂掉电话,又拨通了管家的手机。

    管家跟了邓礼很多年了,是邓礼在邓宅为数不多可以信得过的人。管家的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掐断了。

    这是从前都没有过的事。

    除非出了事,否则管家是不可能挂了邓礼的电话的。

    现在两个电话都没人接听,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即邓宅那边已经被控制了,包括管家在内,应该都已经出了事。

    邓礼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盯着樊利看了几秒,才又对手下说,“掉头,去库里。”

    “是。”

    库里是隐晦的说法,显然是邓礼的另一个藏身地点,樊利听着这两个字,猜不出邓礼说的是什么地方。

    但现在邓礼不回去邓宅了,邓朗月暂时安全,他也就放心了一些。

    接下来,就是等萧子寒再行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邓礼不知道萧子寒参与进来的事,所以萧子寒行动起来会更方便一点。

    至于他,他现在人在邓礼手里,邓礼心有顾虑,应该暂时不会对他下手,他还可以拖一拖时间。

    思虑一番后,樊利倒也不着急了,他耸着肩膀笑,人也放松下来,“邓礼,怎么这么紧张?”

    邓礼收起手机,冷漠的与樊利对视,语气依旧强硬,“那地方已经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你的人即便是去了也会扑个空,我早就把有用的东西都带走了。”

    “是嘛。”樊利似乎不太相信,“那值钱的东西总有点吧。你这些年不是一直在搞古董吗?”

    “我人都打算离开了,你觉得我还会把值钱的古董留在那里?”邓礼反问樊利。

    樊利长长哦了一声,“就是。你看我,都没反应过来。”

    邓礼弄不清楚樊利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甚至弄不清楚樊利被他这样捉住,现在表现出来的不担忧不害怕到底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

    他只知道自己不能轻敌,也不能被樊利牵着鼻子走,着了樊利的道。

    现在不管是什么情况,等他带樊利去完全属于他的地盘,再接着做打算。

    ……

    像邓礼樊利这样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是比普通人沉稳的多的,像他们这种人,露什么都不能露怯。

    即便是刀斧加身,也需镇定自如,面不改色。

    否则,还做什么大哥老爷?还怎么叫众多手下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