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卷六终）
“在和那个怪物的战斗中，小剑圣终于突破原有的境界，达到了梦寐以求的圣人级，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剑圣’，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他的妻子在战斗之中受到了不可挽回的严重伤势，在战斗结束之后不久，就躺在了小剑圣的怀里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小剑圣疯狂、暴怒，然而这并不能挽回他妻子的性命，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爱人在自己的怀里逝去，魂归冥府。”
“小剑圣曾经无数次想过是不是就这样自杀，或许还能有再见到妻子灵魂的一天，不过他同样也知道，刚刚经历了一场毁灭大战的猎魔人族群一样需要他，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袖来凝聚涣散的人心，带领重创的猎魔人走上复兴的道路。”
“……所以你就站出来成为了偶像？”
“小屁孩，给老子闭嘴！乖乖听老子讲完！”
“啧，年纪大了不起啊！”
“总而言之，小剑圣……哦不，现在的剑圣就这么留了下来，把对于妻子的怀念和哀伤压抑在了心底，开始一心投入到猎魔人族群的战后复兴大业上去。”
后面发生的事情，除了一些小细节之外，林雨基本上都已经在中庭之塔里面的浮雕壁画上看过了。
不过她还是耐着性子把这一段全都听完，因为她知道——中庭之塔里的故事并没有走到结局，而在今天，她将会从这个老人的口中听到整个故事最后的结局。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那一场大战中受到重创的猎魔人终于再一次复兴发展起来，不仅恢复了元气，甚至变得比历史上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强大。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被起名为“冷夏”的婴儿诞生了。
冷夏在猎魔人上的天赋震惊了整个猎魔人族群，被誉为三千年以来前所未有的最强天才！
“或许正是因为冷夏那个小丫头的出现，让很多已经被力量迷失了双眼的猎魔人彻底走向了极端，他们认为冷夏的出现是一个预兆，一个预示着猎魔人族群可以放弃一直以来固守着的伟大海域，进而成为整个希罗世界主人的预兆！”
“撇开那些年轻的猎魔人不谈，就算是猎魔人的高层，也即是元老会之中也有不少白痴蠢蠢欲动，暗地里做了许许多多这样那样的手脚，只等时机成熟，就可以彻底脱去禁锢在猎魔人身上的枷锁。”
“而这一次，两百年前逃走的另外一头耶梦加得忽然现身，被许多人当成了这样的一次机会。”
林雨小姑娘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难怪当时还有人跑来提醒我，说什么猎魔人已经腐化了，让我自己小心行事——这指的应该就是这件事情吧？”
“是的，被我杀掉的那个家伙，也就是第六圣人，他是这一次猎杀计划里负责提前追踪和观察耶梦加得的人——我在他的手札里找到了关于这头耶梦加得那个全新的‘蛇蜕’天赋的描述。但是他并没有把有关这个新天赋的情报分享出来，而是选择了沉默，试图用这种手段来把我这个压在他头顶上的第一圣人给拖死。”
而其他的圣人级猎魔人中，也有一些抱着类似想法的家伙，这也是为什么第二次祖灵祭坛镇压耶梦加得的时候，出力总是比之前那一次弱上了一线的缘故。
现在有一个第一圣人在所有人的头顶上压着，没有人敢随便乱动，但只要把这个寿命将尽的老猎魔人给巧妙地拖死战斗中，外人非但无法指责什么，他们还能够就此摆脱一座压在头顶上的大山，再也无人可以制止他们。
林雨看着忽然沉默下来的老人，低声道：“但是。你犹豫了，并且也没有提前阻止他们。”
老人苦笑着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我心里差不多已经有数他们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但是我并不愿意对他们动手。我的心底总还抱有着一线希望，希望他们只是在心里想想这些事情，而不是真正地将其付诸行动。”
“杀了他们倒是简单，但是在事情真正发生之前，我又怎么下得了手？他们可都是我的老友啊……”
哪怕时至今日，老人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声音依旧哽咽：“他们可都是我的老友啊……相识了一百多年的老友啊……你让我怎么下得了手……”
“所以喽。”林雨朝着老人耸了耸肩膀，“最后还是老娘在关键时刻杀出来干掉了耶梦加得，不然的话老娘今天可能就不是在这里听你讲故事，而是跑去你坟头蹦迪了吧？”
老人顿时露出了疑惑的眼神：“蹦迪……是什么？”
“咳咳，那是我故乡那边一种用来祭奠死者的仪式，更具体的我了解的也不多。”
“你的故乡？真想去看看啊咳咳咳……”
老猎魔人忽然又捂着嘴咳嗽起来，林雨忽然眼睛一眯：她在老人的指缝间看到了一抹殷红的鲜血。
“可惜老头子我真的没有时间了，不然真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才能够生养出你这样的小混蛋！”
老人笑骂一声，身上的气息却是越发衰弱了：“之前和你提过的事情，你真的不再考了一下了？你的天赋比冷夏更强，说不定可以……”
然而林雨当即摇了摇头：“我可不是当猎魔人的料，也不喜欢当个战斗狂人，所以你还是选冷夏那个笨蛋比较好。”
“可惜可惜，如果再有多一点时间，说不定我可以看到冷夏那个丫头成为长者级甚至是圣人级猎魔人……”
到了这个时候，老人每说出一句话都显得更加苍老几分，他的圣力在流逝，他的气血在枯败，他仅剩的性命也在一点一滴地流逝干净。
他终究是太老太老了，两个月前的战斗虽然没有彻底掏空他的生命，但也已经让他走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而现在，这个镇压了整整一个时代，战斗力堪称冠绝猎魔人千年之久的老猎魔人，他的寿命终究还是走到了尽头。
一朵心火圣焰从他的眉心浮现出来，渐渐地升上高空。
高空之中，祖灵圣焰不知何时从虚空之中浮现出来，仿佛正在迎接归家的游子一般，静静地漂浮在那里。
不过林雨的注意力却不在祖灵圣焰上，反倒是停留在了老人的心火圣焰上。
本应该澄澈通透的心火圣焰，此刻显露出来的一片坑坑洼洼的斑驳锈迹。
就好像是一把已经腐朽了的长剑，剑身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和外力的侵蚀，不复曾经的纯粹与光泽。
看到这一幕，这位猎魔人十三圣人之首，剑圣阿斯塔图特·冯·米奈希尔的脸庞上露出了苦笑的神色。
“整天说着别人腐朽了、腐坏了，然而最先腐朽的……是我自己啊。”
如果不是因为他想要在这个曾经和妻子生活过的人间界多停留一段时间，他早就应该封神而去，成为猎魔人族群迄今为止唯一的一名真神。
如果不是因为他在最后关头退缩了，或许一些已经逝去的老友就有机会成为英灵，以另一种形式继续存在、继续战斗下去，而不用认命地老死在了自然的轮回之中。
如果不是因为他狠不下心来，或许老九就不会死，同时也不会引出这么多的麻烦。
“不过……算了……”
老人的身体开始枯萎，心火圣焰开始融入祖灵圣焰之中。
而他的眼中忽然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神色：“我的妻子……等了两百年时间……我终于可以来见你了！老九……大哥来陪你了……”
终于，一代剑圣的双眸终于完全阖上，倒在了他妻子的墓碑之前。
作者留言：
ps.二更到。
pss.这让我无限痛苦蛋疼的一卷终于结束了……下一卷预告……算了我还是不预告了……等窝想个好点的卷名出来吧。
psss.感谢千冬、邪王真眼—冰蒂斯、洛可可萝莉控、喵～、炎发灼眼的傻娜、优雅是污的大写、吃肉的腹黑兔、西维·艾德里克、箱入少女♂路克斯、路克♂斯の堕♀落的打赏~~
七海掘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