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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男一女便这样走了进来。

    晟希玉开口道:“不知潇王爷前来有何贵干?”语气颇为漫不经心。

    男子有些尴尬,他撇了一眼身后的欢欢公主,然后看向坐在位子上的女子。

    他能够查到的事情,在她晟希玉的地盘上,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们鎏国理亏,这是不能否认的事实。

    晟希玉瞧着那男子的神色,心中不禁冷笑。

    “潇王爷,前日由于那特殊情况,也耽搁了公主的择婿宴,朕十分抱歉。但总归昨日里公主将朕那些个青年才俊也见了,可有满意的?若是看上哪一个,朕便做主。”

    晟希玉微微一笑,“说起来要公主下嫁着实委屈了些,但朕保证不会亏待了公主。”

    现今这种情况,欢欢公主如何还能嫁到邺齐?

    光是在这女人眼皮子底下生活就让她喘不过来气了。

    本来她也是不愿意就这样嫁到邺齐的,但是昨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被看了笑话。

    这可全部拜眼前的女子所赐。

    想到这里,她心中又是气愤难当,一时却忘了自己雇人去劫持晟希玉的事情了。

    潇王爷道:“皇妹的婚事……实不相瞒,依本王看,欢欢和邺齐没什么缘分,若不然,先不用着急,她的婚事就先就此作罢吧。”

    晟希玉闻言,似乎十分讶然,道:“为什么?我邺齐与鎏国愿结百年之好,联姻一事再好不过,为何要突然反悔?难不成,公主是看不上朕邺齐凤城里的男儿?”

    潇王爷本也是个难得的男子,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他此刻见着女子这样说,怎么会不知道他是有意刁难,心中暗沉,却也耐着性子道:“陛下,联姻之事要从长计议,您放心,鎏国不是个不知好歹的,只不过,这联姻不是非要欢欢才可以,鎏国的公主皇子多了去了,此次来到凤城没有寻着合适的姻缘,日后再说也是可以的。”

    晟希玉道:“既然如此,朕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难得王爷公主这样大老远的跑来。”

    “无妨无妨。”潇王爷淡笑,“我们此行凤城也待了有些时日了,也是时候该返程了。”

    “这样,”女子甚是遗憾,“也是,王爷公主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也是该回去了。”

    “那好,陛下,本王择日就启程了。”

    “好,待王爷再多留些时日之后返程之日朕当亲自相送。”

    两兄妹在出去时,欢欢公主问道:“皇兄,可看出来什么了?”

    潇王爷道:“丝毫破绽也无,不知她心中所想,此女当真不凡。”

    欢欢公主听闻他这样称赞那女子,心中颇不以为然,却也在他面前不敢说些什么。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已经寅时末了。”陆永明轻声回话。

    晟希玉靠坐在床头,任由丝滑寝衣滑过肩头,露出一大片新雪肌肤,气质慵懒。整个人美得仿似不是真人,甚至连最好的玉石都比不过她肌肤半分。

    “陛下,天气渐凉,您多注意身子。”陆永明见了,忍不住出声道。

    晟希玉抬眼望他,一笑,“朕有些饿了,你去给朕准备些糕点吧。”

    “是,陛下。”陆公公领命离开了。

    女子仍然坐在床上,看向窗外。

    男子手持一把紫玉扇,风度翩翩地走来。

    他打量一眼眼前的绝世美人,眼里闪着不明的光。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他慢悠悠道。

    晟希玉淡定的拉紧了自己的衣衫,有些无语地望着眼前的男子。

    “殿下,”她的语气转寒,“你这样是不是有失礼数?”

    男子一笑,“陛下,本殿来是找你有事,没想到来到之后会看到这样一副香艳美人图,是本殿的疏忽和无礼了,请陛下恕罪。”

    女子淡淡道:“那殿下有什么急事想和朕说得呢?”

    夏御锦面皮厚的可以,丝毫没有感觉就这样闯入女子的寝殿有什么不妥。

    他开口道:“陛下,本殿来是想替兄弟来问一问陛下对于亲事的意思。”

    “哦?”晟希玉笑笑,“朕不是同意了?还能有什么意思?”

    夏御锦哈的笑出声,摇着头无奈道:“陛下当真是单纯啊,这亲事是这样容易的事吗?”

    晟希玉有些莫名,“那还需要什么?”

    夏御锦看着她,不知道该说她无情还是单纯,不管她知不知道,身为朋友,他还是要尽到责任。

    “本殿的兄弟苏桓倾苏公子他认为陛下并没有将这件婚事看重,他认为,”想想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好笑,“男女结合需要感情,而他并不认为陛下对他产生了感情。”

    “所以呢?”晟希玉看着他,唇角露处一丝轻笑,“那便放弃这次的联姻?”

    “不不不。”夏御锦突然侧来脸,抬手用精致的玉扇遮住了唇。

    “他的意思是要你真心实意,或者是要你的心。”他笑了笑,对着眼前女子道。

    苏桓倾怎么可能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不过是他在这里胡扯罢了,那位苏公子只是在他面前稍稍表现了一下自己的烦恼,若是他知道这厮这样和晟希玉说了,他只怕心中不知什么感受。

    晟希玉凉薄地笑了笑,“朕还真不相信苏公子会说这样的话。”

    “……”陛下真是神机妙算啊。

    “这件事情十分简单,这些东西都不重要,对朕来说,唯有利益是最重要的,所以,这件事,只要他一句话。”

    男子狭长的凤目闪了闪,接着溢出来低沉的笑声,而那笑声愈变愈开怀,到最后那墨黑的眸子里都染上了笑意。

    果然他没有看走眼,这晟希玉和他都是一样的人,看来,应该是他与她凑成一对才正合适,但是啊,他可不敢招惹上这个女人。

    她就像是一朵曼莎珠华,自己还是敬而远之,作为损友,还是将自己的好友推出去吧。

    他一向都是明哲保身的,桓倾啊,希望你以后不要怪我。

    “……好,既然陛下如此爽快,那本殿就转告桓倾,至于成不成,就看他了。”

    “那便有劳殿下传话了。”女子淡淡道。

    看着她那不瘟不火的态度,夏御锦心中不禁想道,这个姑娘,似乎真的有些不太适合桓倾啊,回去再劝诫他一番吧。

    “陛下,这件事情解决之后,我等就要告辞了,在这里已经叨扰了陛下许多时日,也是时候该返程了。”

    晟希玉点头道:“殿下请便,待殿下准备停当,朕会亲自相送。”

    “好,陛下实在太客气了,若是本殿要启程,定会前来通知陛下。”

    傅府

    “少爷,您该起床了。”小丫鬟战战兢兢道,“夫人叫您过去。”

    男子嗯了一声, 接着修长的手指掀开锦蓝色的被褥起了身,眉眼带着雾气,声音微有些沙哑道:“夫人叫我去干什么?”

    小丫鬟支支吾吾,不敢看男子的双眼,道:“夫人的事情,奴婢……不知。”

    言下之意,她一个丫鬟不知道主人家事情。

    男子清俊的眉眼微微眯了眯,忽的笑了一声道:“不知道啊,这好办,该死的贱婢,没有伺候好本少爷,给我拉出去砍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的,却把个小姑娘吓得都站不稳了,双眼泪花涌出,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还不说,来人!”傅银玉忽的厉声喊道。

    小姑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叫道:“少爷饶命!少也,饶过奴婢吧!”

    “快给我说!”

    “奴婢说……就是奴婢也不清楚,只听前院的姐妹说,似乎是薛侯爷做客,夫人老也正在陪客呢……”

    傅银玉眸子一眯,“那老匹夫来做什么?”

    小丫鬟面露难色,见得他又露出不耐的神情,只吓得身体哆嗦,急忙倒豆子一般道:“似乎是商量您与薛家小姐的婚事。”

    “什么?”傅银玉怒然,难道前些日子与母亲说的话她全当是放屁?居然还把这薛侯爷请进府来!

    他怒气冲冲的,冲去了前院,就看到自家爹娘和那须发斑白的男人坐在一起,似乎还相谈甚欢。

    薛侯爷注意到了他,立即面上露出笑容,“傅贤侄,你来了。”

    傅自谦看到自己的儿子过来,面上露出喜悦,出声道:“银玉,来来来,见过你薛伯父。”

    傅银玉冷笑一声,慢慢走了过来,傅夫人看到自家儿子这样的神情,心里咯噔一声。

    知子莫若母,她看到银玉这样的神情,就知道不好。

    她急忙看向自家老爷,想要提醒他一番。

    傅自谦却没有察觉,只看向那位薛侯爷。

    “贤侄,近来如何啊?”待傅银玉坐定,薛侯爷热情开口问候道。

    “托您洪福,银玉好的很。”他不卑不亢道。

    气氛立即变得十分尴尬,座上所有人都听出了其中的不对。

    傅大人面色已经有些变了,他却不好发作,只能打着圆场,“侯爷,犬子最近一直在家中静养,一切都好,过几日之后,我想着让他做些什么呢。”

    薛侯爷面色缓和些,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贤侄可要注意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