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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免礼。■自己说。

    “陛下也在这里游玩散步,真是巧啊,不如让离瓷陪伴与您?”

    “好。”女子颌首道。

    于是几人便继续往前走去,离瓷与陆永明几不可见地对视一眼。

    一路无话。

    墨渊雨与冯皓尘在这一间庙里待了很久的时间,都没有研究出来什么,冯皓尘不禁有些气馁了。

    每日看着这云峰寺络绎不绝的香客,深受这里的人供奉,他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和尚。

    “墨渊,到底有没有结果,我们还要在这里耗费多长时间啊?”

    黑衣男子正在沉吟着,听了他的话,抬眼看向他,道:“看你这一副心浮气躁的样子,你若是不想再待,便先回去吧。”

    冯皓尘气结。

    墨渊笑笑,“我们去后山走走吧。”

    他们来到了后山,墨渊远目而望,他瞧着那片江水。

    无论怎么看,东边只有这一个地方,难不成,真的要?

    但这实在有些冒险。

    他已经向庙中的和尚打听过了,这里名为明庸江,江水顺流而东,一直通向东海。

    东海?他怎么想也不能明白倘若他们的去向真的是东海,那目的又是什么?

    他不是没有想过乘舟顺着那江而去,但这实在太过冒险。

    “咦?那里有一搜小船!”冯皓尘打断了墨渊的沉思,他一惊,抬头望去。

    “走,去看看!”

    二人运了轻功,往那个方向掠去。

    来到近前,发现的确是一顶乌篷小船在那里撑着。

    两人正仔细观察,忽然从船舱里面出来一名中年船夫,看到他们有些惊讶,然后问道:“二位公子,你们要做什么?”

    墨渊道:“船家,你这船走不走啊?”

    船家听了他的话更惊讶了,上下打量着他,问道:“公子想要坐我这船?”

    两人点头。

    那船家却道:“二位公子,你们不是金国人吧?难道不知道这明庸河一般人是不渡的吗?”

    “为何?”

    “实不相瞒,我啊在这里几十年也是打渔为生,寻常人是不会走这河的,因为它一直通向东海,沿途荒无人烟。”

    墨渊点头,“这个我们知道。”

    “这条河不与任何城县搭界,周围只有崇山峻岭,一直通往东海,你说,这样一条江河又有谁会来?”

    “说得也是。”

    “而且,”船家欲言又止,冯皓尘道:“你但说无妨。”

    船家面色有些犹豫,“我觉得这河十分邪门,原来其实河上并不止我一家,不过后来他们都被吓走了,于是只剩下我一人,现在我也不敢晚上去打渔了。”

    “哦?怎么说?”

    船家面露凝重,“他们都说自己在夜晚打渔的时候,远方会出现诡异的亮光。在这样荒无人烟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亮光呢?依我看,一定是河鬼河伯在作祟。所以其他人都跑了,只有我迫于生计,不得不在这里继续打渔。”

    “居然这样神乎?”

    “所以二位公子,我奉劝你们啊,还是不要想不开了。对了,过了一个冬天,前些日子这里才刚刚在化冻呢。”

    两人回到云峰寺的时候,天上居然飘起了雪花。

    冯皓尘仰头看着,不由叹道:“这兴许是最后一场雪了吧?”

    “这是谁?”晟希玉问道。

    白衣老人手里拿着一幅画像,那是一个眼角有泪痣的女人,芳华绝代,美得不似凡人。

    “公主,她是您的母亲。”

    大长老答道。

    “母亲?”晟希玉仔细的瞧着,发现画中的女子与自己长得的确十分相似,除了眼角的泪痣,她与自己几乎是一模一样。

    “公主,您的母亲是上一代的阴阳神教的教主,只可惜……”老人摇头叹息。

    “可惜什么?”晟希玉一边打量着画,一边问道。

    “她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一意孤行,最终酿成惨剧。”老人漠然道。

    “原来如此,这么说她心爱的人便是我的父亲了?”

    “不错。”老人道,“公主,老夫在这里希望你不要步你母亲的后尘。”

    “不用担心。”晟希玉无所谓地笑笑,忽然问道:“那我父亲是谁?”

    “公主,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您现在是阴阳神教新的教主。”老人道。

    晟希玉没有刨根问底,他既然不愿意说,她也没有强问。

    其中的细节他只是一带而过,母亲怎么死的,父亲又是谁,他一个字也没有透露。

    傅银玉在床上休息了一天,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他起身,觉得自己身上依旧酸软无力,浑身疼痛难忍。

    但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站在桌子旁,正要出去,门口吱呀一声响,有人端着吃食走了进来。

    “哎呦,公子,你怎么站起来了?”来人是客栈老板,说起来墨渊也算是有十分好心了,临走前特意给了那老板银两让他照顾傅银玉。

    那老板也是好心人,将傅银玉照顾的还算周到。

    “公子,公子,你还是回去歇着吧!”老板来到近前,扶住傅银玉。

    傅银玉一阵头晕眼花,站定身子摇了摇头,对那老板道:“我有急事要办,你不必管我了。”

    “这怎么行?”老板蹙眉道,“前些日子大夫不是说了你需要在床上修养个一月,你现在这副身子出去可怎么成?”

    傅银玉不欲和他纠缠,想要挣脱他走出去,无奈身子没有力气。

    老板对着外面叫了一声,“来人啊!”

    进来两个小二手忙脚乱地把他弄到床上去了。

    傅银玉气结。

    老板语重心长道:“公子,你也看见了,就凭你如今的身体,还是在这里调理好了再去吧。”

    一席白月牙袍子慢慢垂在了地上,身上衣裳的质料也不知道是什么,总之很上等。

    他淡淡轻叹,声音似乎透着寂寥。

    “尊主,长老传来消息了,说与公主正在赶来的路上。”啪的一声,黑子下在棋盘上。

    “我已经知道了,但是不知道她何时才能来。”那人淡然的声音中透着激动之色。

    “尊主您只需静待便可,再过些时日,您就可以见到公主了。”

    “嗯。”他又取出白子,放在棋盘上,“等到她来了,我就不必只有自己在这里下了。”

    说罢他又轻轻一叹,

    “不知相见之时会是什么样的情景,我有些迫不及待了。”琅琅如玉的声音,却有着绵绵之力,温雅的语调,仿若清泉凉水注入人的全身。

    一只玉手修长而美,轻轻抚摸着棋盘,男子语中带着浓浓的眷恋之情。

    “你说得那尊主是个什么样的人?”晟希玉不经意问道。

    “尊主大人生的风华绝代,性安独居,他可是一直十分想要见您呢。”

    “哦?”晟希玉笑笑,“可是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这并不要紧,到时候见了面这些都不重要。”

    “是啊,都不重要,只要她能来到我身边就好。”男子的声音倾醉,让人神魂颠倒,尤其是他嘴里还说着这样的话。

    身旁有冷风刮过,徐徐的风吹鼓着他的袖袍,阳光下他的那张脸美得让人看不大真切,似乎有种淡淡的皎洁的光在周身笼罩着。

    身旁的人竟然不自觉地看呆了。

    “公主,还有一件事我需要对您说。”

    晟希玉转头看那白衣老头,道:“怎么了?”

    “公主您练就幻紫魔功,这武功虽然是天下间至为霸道猛厉的武功,但身为教主,这阴阳神教的武功也应该传授给您,得了这些武功,说是能独步天下也不过分。”

    “哦?”晟希玉似乎很是讶异。

    “所以老夫向您请示,要不要将武功立即传授与您?”

    “这样啊,”晟希玉淡淡道,“好啊!”

    老人没有料到女子居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有些错愕。

    “怎么,不是说是可以独步天下吗?这样的好事我怎么会错过?”

    “好,公主,那我们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命人去准备。”老人微微激动道。

    “嗯,去吧。”

    老人又道:“公主,神仙阁那里有处集天地灵气的温泉,您这几日子时可以去沐浴净身。”

    “怎么?传授武功还要沐浴净身?”晟希玉奇道。

    “公主,传授阴阳神教的武功需要很多工序,不是那么简单的,您还需要许多复杂的过程。”

    晟希玉点点头,“我知道了。”

    客栈里,男子躺在床上。

    老板来到屋子里面,看着桌子上,一碗白花花的米饭,一碟青葱白豆腐,一大碗红烧肉摆在上面,看得人不由食指大动,只可惜……一点也没有打动床上那人。

    “公子,您就吃点吧。”老板语重心长道,傅银玉转头看向他,他抬手指指桌上的菜。

    男子哼了一声,有转过身去。

    老板叹了一声,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这公子实在倔强,他也没有办法了。

    于是转身离开了。

    关上门的那一瞬,傅银玉迅速起身,然后打开窗户向外看去。

    幸而是一楼,后面是一座假山。

    傅银玉的身子依旧有些不适,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猛然从窗户上跳下。

    忍住头晕眼花,他强撑精神奋力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