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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熙熙攘攘的交流会场,张坚看着一溜烟走掉的钟胖子,不由感慨世事无常呀。-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四老鸟、社会上的萌新,现在却成为了一个吃公家饭类似特工之类的家伙,张坚一时间总觉得身后有《啊朋友再见》的flag声声回响。

    真希望不要被埋在山岗上呀,张坚自嘲了一下,继续看着交流会上那些朝气蓬勃的少男少女们相互交流,鞠躬和切磋,一时间心情也被这热火朝天的氛围带动了。这里可是那帮平时呆在健身房里的家伙发泄自己力量和技巧的舞台,就像孔雀在春季肆意地绽开自己五彩缤纷的羽毛,他们展现自己强健的身材来引起周围异性的尖叫。即使现场大多数人没有走上正统的武道之路,但是他们的表演在技巧上展现了搏击的美感。张坚走过一个又一个会场,发现这次交流会场上的布置和表演都做着十分细致和到位,比他当初的那一届要好得多,毕竟当时他居然率领社员和外来的跆拳道社打了一架,虽然双方没有发生剧烈的冲突但张坚还是被学校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可惜了现在物是人非。

    走完所有会场,张坚发现之前年年入选的跆拳道社今年居然没有来参加,就连摆摆样子的宣传帐篷都没有一个人留守。他叫了一个会场上的学生管理员询问后才知道,由于跆拳道社的教练去世,他们底下的社员都无心参加交流会。从主办方的档案管理员那里弄到了跆拳道社所在的地址,张坚决定到那里去看一看。

    “那是我们学校搏击社的张学长吧,听说他是我们搏击社的传奇,这是不是真的?”档案整理处的一个学妹兴奋地跟周围的小伙伴讨论张坚的情况,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学弟一脸肯定地说:“没错,就是张学长。听说当年跆拳道社的那帮家伙气势汹汹地来我们这里踢馆,就是张学长他干净利落地把他们全部击倒的。直到现在那帮家伙都不敢来招惹我们。”

    “好想要一个这么厉害的男朋友!诶,你们知道张学长有没有女朋友啊?”一个清纯的小学妹痴迷地看着张坚离去的背影,另一个娇小的学妹怯生生地说:“我,我,我知道。听钟学长说张学长因为初恋不幸去世,至今思念成疾,所以他现在是不会接受任何一个女生的。”

    “好痴情的男人……”

    还好,张坚现在已经走远了,不然要是听到他们在背后谈论这样的的话题他一定会吐血三升,而且还会把那个到处造谣生事的钟胖子吊起来抽,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初恋不幸(扎五指抽手心),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思念成疾(揍得他下半身无法自理)。

    叫了出租车,十几分钟之后张坚来到了居民广场附近的一栋5层的商业楼房,房子的一二层是透明的玻璃墙壁,墙壁的上下楼层缝隙之间贴着黄焖鸡的餐饮广告,而张坚要找的跆拳道社所在的场地就在商业房的二楼,只要从一侧的楼梯口上去就可以找到跆拳道馆的大门了。张坚走上二楼,才到门口就隐约听到里面嘈杂的吵闹声。

    王霞是一个传统的家庭主妇,读大学的时候遇到了她的现任老公林瑞。当时的她青春萌动,被林瑞练跆拳道时帅气索利的身影所吸引。最后她不顾一切,也不听父母的劝说和这样一个穷小子走到了一起,毕业以后他们结婚,生子,在一起平淡地生活。林瑞不喜欢他所在的公司,也不喜欢他当初所读工商管理专业,最后他开了一家跆拳道社,从事跆拳道教学,希望能够从事自己一直以来喜欢的行业。跆拳道馆刚开始的时候几乎没有人上门咨询,毕竟现在不比我们大学那会儿,跆拳道几乎风靡整个中国,而在就算几岁的小孩都能呵几句支持国货,支持国术的现在,单纯的跆拳道馆其实已经没落了。跆拳道馆最困难的时候我就只看见林瑞在家里一口一口地喝闷酒,我们的小孩子怯生生地躲在我身后看着爸爸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我本以为最后林瑞的跆拳道馆会开不下去,他会回到他过去的公司继续平静的生活。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回来跟我说他想到办法可以让他的跆拳道馆起死回生了。之后的几年时间里我们的跆拳道馆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生意开始好转,但是我却时常地看到他用动物药酒擦拭身体,每个月都有一两次他就像被人打伤一样十分地虚弱。我没问,他也没说,我知道他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告诉我。后来这样的事情开始逐渐减少,我也因为忙于照顾孩子就慢慢地没有关注他的身体。这两年他从外面带了几个半大的小孩来跆拳道馆里暂住,说是说要培养所谓的亲传弟子,但是我知道这只是借口,如果不是他们实在是长得不像,我都怀疑林瑞在外面有了那种女人。直到我们的小孩上小学以后,我也开始帮他学着照顾跆拳道馆里的孩子,每天给他们送饭,给他们洗衣服,听着他们叫我一声师娘,心里就感到格外的高兴和温暖。

    五月的一天下午,杭州市区发生了几次不小的地震。我刚刚从学校接我的孩子回家,路上我们聊了不少学校里发生的趣事。那天一整晚林瑞都是没有回家,我知道以前他也有过类似的情况,所以我没有在意,毕竟他跟我提过这几天有事情就不回家过夜了。不然他这么一个喜欢孩子的人怎么会不回家给自己的孩子过生日呢,不过我一定会让他给我们的潇潇一个巨大的补偿。

    第二天白天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来到我们家拜访我,说是我丈夫的朋友,有一些东西需要交给我。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他给我的感觉很危险,就像一条在黑暗里潜伏的毒蛇,希望他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带给我。我打开门发现他手里捧着一个类似医院里用的骨灰盒,因为我曾经在我爷爷的葬礼上看到过这种盒子,所以我记得格外清楚。于是我的心里隐隐有不祥的预感。做到沙发上之后我看着他的嘴唇微动,看着他开口的第一个字到最后一个字,可我几乎没有听懂他到底在讲的是什么,我只知道我的丈夫,我儿子的好爸爸死在了一个陌生人的口中。之后我眼前一黑,就没有了意识。

    几个小时过去了,我才从医院里醒来,儿子在一旁疲惫地趴着。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小小脑袋,一时间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好。

    突然间想起今天是那帮练拳击的家伙前来闹事的最后期限,她疲惫的脸上充满了担忧和焦虑。老公不在了,那几个功夫不到家的孩子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不行,这是老公留下来的事业,我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它。

    张坚一脚把跆拳道馆的玻璃门蹿碎,走进去看到里面两队人马泾渭分明地站着。一边是一群瘦弱的青少年穿着跆拳道服,满脸不服气却夹杂着悲愤情绪瞪着另一群人。另一群人穿着露胸拳服的壮年男子气势汹汹地站成几排,领头的那个上身穿黑色衬衣下身牛仔裤的男子拉开一张椅子坐在最前面,挺**地盯着前面几个少年,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腿上一抖一抖的。

    听到“蹦”的一声,两边同时扭头看到张坚这个不速之客,倒是站在中间的拿着湿巾擦汗的一个经理像看到救世主一样连忙跑到张坚的背后,拉了拉他的胳膊小声地说:“大侠,感谢你把门弄开,不过我们快走吧,那帮人不好惹。”

    “哦,我倒想知道这帮人怎么不好惹。”张坚让经理待在门口,自顾自地走到两群人的中间,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说:“你们大白天的关起门聚在一起,这是想干什么?”虽然张坚的脸上表现得十分镇定,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小激动的,毕竟这是第一次让他遇到一个绝好的扮猪吃老虎的环境,这波打脸的操作一定要稳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