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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鬼打鬼

    皇甫逸三人刚走出去没多远,忽听那位卖艺的姑娘喊了句:“滚开,臭流氓。n,原来是不知打哪来了几个地痞无赖,正在调戏那位姑娘。可这姑娘是打把式卖艺的,手底下功夫不赖,再加上关东人性情如火,一脚就把为首的流氓头头踹倒在地。

    那姑娘柳眉倒竖,叉着腰,指着几个地痞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敢来调戏你姑奶奶。赶紧滚犊子,要不然不给你们shi打出来,姑奶奶就不叫许凤娘。”

    流氓头头被自己小弟扶起来,指着许凤娘说:“小娘们,敢打你孙六爷,今天哥几个非当街扒光你。”

    凤娘一瞪眼,骂了句“找死”,迈步上前来抡圆了“啪”就是一个大耳帖子。这大耳帖子,打的这流氓头头原地转了一圈半,停下来的时候正面对着自己的小弟,抬手就给一个小弟一嘴巴:“md,反了你了,敢打我。”

    “大哥,不是我打的,是那娘们。”那小弟捂着脸委屈地说。

    流氓头头一愣,接着“啪”又给他一个巴掌:“md,知道她打我你们还愣着干啥,还不给我打。”

    刚说完话,就觉得有人在他后腰上踹了一脚,整个人一下扑到被打的那个小弟怀里。

    凤娘踹完这一脚,冷笑着抱着膀,站在那看着他们。

    “你们这群王八犊子,还等啥,给我上啊。”

    几个地痞流氓有抄刀的,有捡砖头的,奔着凤娘就过来了。凤娘哪怕这个,接过老头扔过来的双刀,舞得针插不入,泼水不进。几下就把那些地痞流氓打翻在地。也就是卖艺用的刀不开刃,要不这些地痞流氓少不了缺胳膊断腿。

    凤娘走到流氓头头身前,一脚踩在他胸口上:“你刚才说,要扒光你姑奶奶的衣服?”

    “臭娘们,你完了。在这定远城惹了你孙六爷,你们两个绝对不可能活着走出去。”

    “艾玛,还挺硬气。姑奶奶到是要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正说话间,忽听有人讲:“什么人在我的地头上闹事。”

    围观的人群左右分开,就看一壮汉带着一大票人打后面走了过来。这壮汉,身高得有一米九开外,一脸横肉,满鬓络腮胡子。穿着一件无袖的汗褂子,袒胸露乳,这胳膊上都是疙瘩肉。

    孙六一看这人,一拧身想要爬起来,被凤娘一脚有才了回去。

    “二哥,二哥哎,你可得给你弟弟我出口气啊。这娘们欺负人。”

    来人名叫陈泽凯,在这定远的地头上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一是因为他能打,和一个老乞丐学了五年的八极拳;另一个原因是他是楚王爷手下四大打手之一。

    陈泽凯走到近前,低头看着凤娘,一开口震得人脑袋发晕:“就是你欺负我六弟啊?”

    凤娘被这声音震得脸色发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就把脚从孙六胸口挪开了。

    孙六赶紧爬起来跑到陈泽凯身边,揉着胸口说:“二哥,这小娘们不守规矩,在这地方卖艺。我本来想她要是能从了我就照顾一下。哪想她不知好歹,你看把我打得。”

    陈泽凯看着凤娘:“这小娘们挺够劲啊,既然我六弟看上你了,我就帮个忙,给你们做个证婚吧。”

    说着,一只大手就奔凤娘抓来。许凤娘赶紧举起双刀一搪,就听“嘡”的一声,这只大手拍在了两把刀上。许凤娘只觉得两条胳膊都麻了,手里一软,“铛啷啷”两把刀就掉在了地上。

    “娘们家家的,就不该舞刀弄枪的,找个人家嫁了,生娃带孩子不是挺好。”

    又一伸手,这手还没碰到许凤娘,卖艺那老头过来了,赶紧抱拳拱手:“呵呵呵,各位大哥,我父女二人初到贵宝地,想混口饭吃。有得罪之处,各位多多包涵。”

    “滚一边拉去,老子今天就要当街扒了这个疯娘们。”孙六在一旁喊道。

    陈泽凯嘿嘿一笑:“老头,你这闺女打了我六弟,今儿个不管你怎么说,我都得给我六弟出口气。”说着往前就来,老头用手一按他这胸口说了声:“回去。”就看陈泽凯蹬蹬蹬踉跄着倒退了四五步,被后面的人赶紧扶住。

    陈泽凯甩开扶他的人,随即咧嘴一乐:“有点意思,原来是个内家拳高手。”

    “我父女二人只想混口饭吃,各位大哥还请高抬贵手。”

    “你放心,对付你,我会把我的手举的高高的。”

    走过来抬手就要打,这手腕子突然“嘭”一下被人叼住了,陈泽凯扭头一看,正是皇甫逸。

    “你谁啊,想英雄救美?”

    “只是看你不顺眼。”

    “哎呀我去,小子,你胆儿挺肥啊。滚一边去。”一晃膀子,想把皇甫逸震开。按他的想法,这一下,这个瘦瘦高高的小子肯定就得飞一边去,他对自己的力气还是很自信的。哪想皇甫逸站在那,连晃都没晃一下,倒是手里的力气加大,陈泽凯就觉得手腕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

    “嘶”陈泽凯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另一只手一拳冲着皇甫逸的面门打来,说了声“松手”。

    “啪”的一声,这只手也被皇甫逸攥住了,手里一用力,疼的陈泽凯龇牙咧嘴。

    “趁人不备算啥英雄好汉,有种松开我,咱俩大战三百回合。”

    皇甫逸闻言把手松开:“我给你这个机会。”

    陈泽凯揉了揉腕子,说:“小子好大的力气,不过看你毛都没齐,就敢出来替人出头。打架可不是光凭力气。”

    就看着陈泽凯一个跨步来到皇甫逸身前,背如弯弓,右拳直贯而出。

    卖艺的老头一皱眉:“崩弓窜箭急?这蛮汉应该是楚王爷手下的陈泽凯了。”当下准备出手,救下皇甫逸。

    眼瞅着这拳头就要落在皇甫逸身上,就看皇甫逸伸手在陈泽凯的胳膊上一按,整个人一个鹞子翻身,来到了陈泽凯的头上,一脚劈下。

    “好俊的身法。”老头暗赞一声。

    陈泽凯一招无功,面对头上这一脚,赶紧用左臂去挡,右拳上钩,直奔皇甫逸下腹部。这算是阴招了,不管男女,下腹部都是要害,这一拳要是打中了,不死也要搭进去半条命。

    哪想皇甫逸这下劈的一脚只是虚招,借着点在陈泽凯的手臂上一用力,整个人又落回了原地。

    “臭小子,你躲来躲去,一点都不像个爷们。有种咱们实打实的过两招。”

    许凤娘凑到老头面前,低声问:“吴老,你看这独眼小子能打过那个傻大个吗?”

    “这位小哥身法飘逸,而那个陈泽凯明显八极拳注重练拳法,步法不到家。现在就看这小哥会不会受那陈泽凯的激将法了。”

    话音刚落,皇甫逸应了一声“好”。

    许凤娘一撇嘴:“这独眼小子要么就是有真本事,要么就是自信过了头。不过,以他的轻功身法,如果能帮咱们,那就事半功倍了。”

    “先看看再说,如果有危险我会出手救他。”

    陈泽凯看皇甫逸应了下拉,凶狠地一笑:“有种就别躲,降龙伏虎。”

    皇甫逸看了一眼攻过来的陈泽凯,说了声:“八极拳可不止你会。”

    就看他蹚步上前,一脚戳在陈泽凯的脚背上。陈泽凯下盘被破,身子一个不稳,伏虎还没用出来,拳法可就乱了。此时节皇甫逸抬手挂开陈泽凯的胳膊,一只手提肘猛顶陈泽凯的胸口。这一肘,实打实的落在了陈泽凯的胸口,陈泽凯“蹬蹬蹬”乱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得胸口有股气顶着,上不来下不去,着实难受。

    这还是皇甫逸只用了五成力,不然陈泽凯非得吐血昏阙不可。

    “好,好一个搓踢两仪顶。就凭这一手,这位小哥的功夫不在我之下。”

    “啥?吴老你别开玩笑。他怎么看也就十几岁,就算打娘胎开始学武也比不过你几十年的苦练啊。”

    “凤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些人天生就是练武的材料,他练一年,抵得过别人三五年的努力。等下和他接触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他帮咱们一把。”

    这边陈泽凯好容易捋顺了这股气,打地上站起来:“好小子,没想到你也会八极拳。你师承何人啊?”

    “自己练的。”

    “不想说算了。陈爷我看你身手不错,以后就跟着陈爷吧。实话和你说,陈爷我可是楚王爷的人,和我混,以后定远城你能横着走。”

    “没兴趣。我还有事,如果不打了,那我就走了。”

    “小子,别以为自己会点功夫就目中无人。这里是定远,你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我们定远六鬼面子,就是不给楚王爷面子,你别想活着离开定远城。”

    皇甫逸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鬼?阎王殿上走一遭,我也是鬼。”

    陈泽凯大怒:“你们给我上,在定远,还没有敢驳楚王爷面子的人。老六你去叫人,最好能把老大老三他们叫来。这小子身手不赖,这二三十号人也只能拖住他。”

    “好咧,二哥你等着吧。”

    这边皇甫逸和这些流氓们打起来咱先不提。单说孙六一个人穿大街过小巷,来到一个酒馆。酒馆名叫喜客来,是楚王爷的一处产业。平时楚王爷手底下这些人没事的时候就爱到这个酒馆来喝酒打牌,一来二去就成了这些人的一个据点了。

    孙六进得酒馆来,立马又小二迎他:“六爷,您来了?”

    “嗯呢,大爷他们在二楼吗?”

    “在呢,正玩牌呢。”

    “行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上去。”

    打楼梯上了二楼一瞅,整看到三五个人围着靠窗户的一张桌子在那玩桥牌呢,玩的是热火朝天。

    这几个人都是谁呢?为首的是大爷关东虎秦伯人,楚王爷手下第一员好手,豹头虎目,留着两撇八字胡,个子不高,但坐在那不怒自威。二一个,三爷坐地天通于长水;三一个,四爷飞天狐狸白庆;四一个,五爷赛太岁赵大山。这四个人,加上之前那个二爷通天炮陈泽凯,和这个孙六孙仁,六个人八拜之交,都在楚王爷手下做事,合称定远六鬼。

    孙六一看到四个哥哥在这玩着呢,赶紧跑过来,边跑边喊:“唉呀妈呀,几个哥哥,你们可快点去吧,二哥让人揍了。”

    几个人一听这话,“腾”地站了起来,把牌往桌子上一扔。大爷一把拽过孙六:“老六,咋回事啊?啥人敢在这定远的地界上欺负咱们的兄弟。”

    孙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这些个事说了一遍,再添点油加点醋,直说的四个人这火蹭蹭往头上窜。

    “mbd,小兔崽子反了他了。走,哥几个,咱去把这场子找回来去。”

    刚从楼梯上下来,就看店门口围着一群人。抬眼望去,正好看到皇甫逸拎着陈泽凯的后脖领子,走进店内。

    看到这一幕,几个人立马火冒三丈,围上来指着皇甫逸骂道:“cnmd,把我兄弟放下来。”

    皇甫逸看了看几个人,一撒手。陈泽凯“啪”一下掉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死活。

    秦伯人微微眯眼,说:“那独眼的小子,我不管你是啥人,也不管你来定远啥目的。在这定远,敢欺负我兄弟,你要是能囫囵个出去,我秦伯人跟你姓。”

    皇甫逸脚一勾,把陈泽凯送到几人面前:“他说你们在这里,而且会找我算账,我就直接过来看看。”

    看到老五赵大山示意陈泽凯没事后,秦伯人冷笑一声:“你够狂的啊,打了我们兄弟还能自己找上门来,看来是不是猛龙不过江啊。行,今儿个我们兄弟就会会你。”

    说完一使眼色,兄弟几个心领神会,分开左右,慢慢将皇甫逸围在当中。

    “老二的身手在我们哥几个当中算是好的,即使是我也不敢说完胜他。你既然能在与二十多人缠斗后打晕他,我们兄弟单打独斗肯定不是你对手。你可别怪我们以多欺少。”

    “要打快打,废话真多。”

    “好小子,你看招来。”

    秦伯人大吼一声,几个人一起想皇甫逸打了过来。流氓打架,哪管什么规矩。孙仁拎起一条板凳,于长水和赵大山拿着砍刀,五个人对着皇甫逸,劈头盖脸的就招呼了下去。

    皇甫逸哪怕这个。一个蹿步来到秦伯人近前。孙仁赶紧喊:“大哥小心,这小子会八极拳。”

    八极拳以贴身靠打为主,秦伯人听言,赶紧后退,拉开与皇甫逸的距离。哪想皇甫逸长拳捣出,胳膊好似长了一截,整打在他腹部。秦伯人轰隆一声砸塌了账房的柜台,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小犊子,敢伤我大哥。”

    皇甫逸一招打倒秦伯人,一晃身躲过赵大山的砍刀,右脚进左脚跟,和赵大山正好来了个脸对脸。右手这拳头打腰间出,一拳打在赵大山的腰眼上。赵大山横飞出去,倒地不起。

    店外面,吴老和许凤娘也跟着过来了,这会儿正在人群中观望着。

    “吴老,这个小子到底什么来历,这么一会儿,用了三种不同的拳法了。”

    “开始的八极拳,打到秦伯人用的是通背**拳,打赵大山用的是形意拳中的半步崩拳。而且这三种拳法都练得炉火纯青。能教出这样的徒弟,他师父绝对是个高人。凤娘,这次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请到他出手帮忙。”

    这会儿皇甫逸正追上白庆。这白庆绰号飞天狐狸,说的就是他这个轻功好,哪想皇甫逸轻而易举的就追上他,一个鞭腿抽倒在地。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五个人都倒地不起。这种事,可以说几十年来都不曾有过。一时间这些个围观的人议论纷纷。

    吴老看着皇甫逸唏嘘不已:“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这个年轻人打倒秦伯人他们五个人,用了五种不同的功夫,老朽我只能认得出其中三种。那追上白庆的身法,还有踢倒于长水的腿法我是闻所未闻,看样子应该是古武术了。”

    许凤娘问了声:“古武术不是已经绝迹了吗?”

    “嗨呀,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哪能那么容易断绝?只是我们见不到而已。今天不就看见了吗。”

    正说话间,忽听有人说:“都在这干啥?散了散了,再聚在这把你们都抓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