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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村长在那一刻终于死了,可是那怪鱼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离开了!

    别人也许不清楚,可是做为道士的我很清楚,怨气太重的尸体,魂魄不是那么容易离体的,那个时候老村长的魂魄还在他的身体里,如果开了天眼,能看见那一片黑气冲天的景象。u>

    植物!紫色的植物!

    我的心开始狂跳,这就是老村长变为怪物的契机?如果没有这片植物,老村长最多化身厉鬼,而且出于某些限制,他只能在河床周围活动,也许只能报复来河边或者河上的村民,不可能造成那么大的悲剧!

    这植物是恶之花吗?

    我睁大眼睛看着,在老村长尸体挣扎着落下的时候,砸烂了一小片这样的植物,所以那植物流出的汁液慢慢的渗进了老村长的尸体。

    我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因为那植物就给人那种饱含汁液,一碰就碎的感觉,又给人分外坚韧的感觉,老村长的尸体为什么会砸破那么一小片儿,有特殊的原因吗?

    总之,在无形中,时间流逝的很快,又流逝的很快,我看见老村长动了,他仿佛有知觉,又仿佛没有知觉,总之他塞了一片儿这样的植物进嘴里。

    在安静的水中,有鱼儿来啃噬老村长的尸体,可是老村长貌似全无反抗之力,他好像只会在偶尔机械的吃下一片这样的植物,可我发现,啃噬他尸体的那些鱼全部死了。

    不是那种翻白肚皮,漂浮在水面上的死,而是腐烂,然后死去。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无形的空间中没有时间的概念,大概是三天吧,也许是五天,我看见老村长忽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在水中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接着咆哮了一声。

    那一声咆哮是无声的咆哮,因为水淹没了所有的声音,接着我看见老村长站了起来……

    再之后,我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不,不要去报复,都没有好的结果!”我也不知道在这黑暗当中挣扎了多久,才终于喊了这一句话。

    其实,在喊出这一句话之前,我一直身陷于黑暗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曾经出现过一道看似光明的门,我差点就走过去,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又告诉自己不要走过去,我情愿选择黑暗。

    再之后,我又身陷于黑暗中,直到喊出了这句话。

    “太好了,三娃儿,太好了,三娃儿,医生,他说话了,他说话了”我听见一个无比熟悉,无比亲切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是谁呢?我觉得我好想要见到他。

    我意识到自己好像是闭着眼睛的,我很努力,很努力的想睁开双眼,那个人就好像知道我心思似的,一双手握在了我手上,喊到:“三娃儿,你是不是要醒了?”

    而那双手好像给了我无形的力量一般,我终于睁开了双眼,我迷迷糊糊的看见一张胖脸带着笑容处在我的眼前,我的意识还没恢复,可是我的嘴却虚弱的喊出了两个字:“三胖”

    “三娃儿,把这汤喝了吧,这是你师父吩咐的。三胖递过一碗汤给我,醒来已经差不多5天了,可我的身体还是很虚弱,三胖严格的按照我师父给的方子给我炖汤喝,可是我却喝不下了。

    只因为我觉得太油腻了,心中又有事儿。

    “不喝了,你给喝了吧。我明天想出院了。”我望着窗外幽幽的说到。

    “他娘的三娃儿,我找个大妈给你炖汤容易吗?你娃儿就这样糟蹋啊?行了,快喝吧,里面的肉我已经捞起来吃了。”三胖不依不饶的说到。

    肉被捞起来吃了?我无语的望了三胖一眼!还是接过汤碗喝了下去,然后认真的对三胖说到:“我明天必须出院,我已经好了,就是身子虚一点儿,老在医院呆着干嘛?”

    “你出院又准备干嘛?”三胖问到。

    “去看看我爸,妈,然后去苗疆找我师父。”我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干什么,总觉得要先找到我师父再说。

    “你也别忙出院,你出院,你那哥们就不知道啥地方找你了,等到他再说吧。”三胖见我喝下了补汤,就这样说到。

    我五天前醒来,前两天还有些浑浑噩噩的,太多事情记不清,这是魂魄不稳的表现,但我还能认出三胖,在三胖的照顾下,前天我终于好了一些,慢慢的大脑清晰一些了,很多事情也一一回忆起来了。

    而到昨天下午,我就已经完全清醒了,一清醒我就拉着三胖追问我师父的下落,还有很多事情,可是三胖说了,我师父走的时候给了话,要等我完全好了,出院了才能把事情说给我听。

    这也就是我急着出院的原因,至于三胖刚才说我一个哥们要来找我,我完全不清楚是咋回事儿,不由得问到:“谁要来找我?”

    “还能有谁?就是那啥雨。”三胖一边收着碗,一边说到。

    “雨啊……”我点头,不再说话,心里一片空落落的,特别没依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三胖在我旁边坐下,也不知道从哪儿掏了一个肉包子出来,大口的啃着,吃完一个,又掏一个,然后再吃一个,再掏一个…………

    我终于忍不住了,说到:“三胖,我数着的,你吃了5个包子了,刚才汤里的肉也被你捞来吃光了,你娃儿是想被撑死吗?”

    三胖很吃惊的望着我,说到:“三娃儿,你娃儿终于和我说一句人话了!”

    “啥意思?”我就没懂三胖的意思。

    “啥意思?”三胖激动了,声音也不由得大了起来,嘴里喊着的包子馅儿喷了我一床,“你他娘的一醒来,见到我也不激动,也不和我叙旧,除了要找你师父,要出院,就是他娘的发呆,你还知道我存在啊!”

    我原本在清理床上的包子馅,一听三胖那么说,心里忽然一阵儿内疚,不由得抬头对三胖说到:“这几年我去了bj,我也很想你,想我们小时候的很多东西。但就算这样,我也觉得我像不曾和你分开过,我觉得我在你面前,就是随性而为做自己,不需要客套,也不需要表达什么。”

    我说的是真话,如果不是三胖这样问起,我觉得以上那番话我都不需要解释。

    这么多年以来,我太了解自己,因为太重感情,所以不太会让别人走进自己的内心,可是一旦我在乎了,一旦那人是走进我心里的人了,我就是这样,很坦诚,也很自然,我一点也不会对我在乎的人虚伪或者戴上面具。

    三胖听完我这番话,包子也不吃了,拿着半拉包子在手里发愣,半晌才眼眶有些发红的说了一句:“我以为你去bj了,有出息了,接触的都是些大人物,早把我忘了了,你说你娃儿醒来都不问我一句,你现在在干啥呢之类的。”

    这个三胖,我又是好笑又是感动,从床上坐起来,很自然从他上衣兜里摸了一根儿烟出来点上,然后问到:“我觉得你干啥行业都好,哪怕你是挑大粪的,你也是我兄弟,这个我问来干嘛?”

    “你个他娘的,你才是挑大粪的!”三胖一下子站了起来,冲我床边,就给了我一下,我一乐,又还了三胖一下,我们就像小时候那样闹腾了起来。

    这一闹腾,三胖对我的距离感终于没有了,我的心也渐渐的放轻松起来,说实话,老村长的事儿给我的阴影太重了。

    后来,直到护士来干涉骂人了,我们才吐了吐舌头,没再闹腾。

    这时候,三胖因为胖,早已气喘吁吁,而我最近比较虚弱,也是上气不接下气,两个人很没形象的横躺在医院的小床上,我叼着那根没点燃的烟问三胖:“说吧,你现在干啥?”

    三胖一脸骄傲的说到:“我也没啥大本事,可最近在cd做生意,也算挣了些钱。”

    这小子从小的愿望就是挣钱,挣大钱!没想到真做上了生意了,还是在cd。不过,我现在是在cd吗?我想着,不由得问到:“三胖,你小子做的啥生意啊?我现在是在cd?”

    “你还真糊涂,醒来五天了,还不知道自己在cd啊?你别管我做啥生意,你到时候就知道了,给我讲讲这些年你的事儿呗,分开那么久了,我特别想听。”三胖随口说到。

    对三胖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把这些年的经历,包括老村长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三胖,当我说完的时候,月儿已经挂上了天空,比起白天的燥热,夜风是那么的清凉。

    当听完我所有的故事之后,三胖半天回不过神来,过了好半天,他才抖抖索索的摸出一支烟来,抖抖索索的点上,吸了一大口,才问到:“三娃儿,你说的都是真的?太他妈悬了啊!”

    我苦笑了一声,抢过三胖那根才抽了一口的烟,也吸了一口,当烟雾吐出来的时候,我轻声的说到:“我也希望是假的。”

    “不过,我也相信!这饿鬼都见过,我还有啥不能相信的?你不知道,你们离开了那么些年,我想起小时候的经历都像是在做梦,我都怀疑那些是否存在过。妈的,道士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可是,三娃儿,这老村长的事儿,真的,我……我有句话想说,这老村长有啥错啊?凭啥该这样的下场啊?”三胖有些忿忿不平的说到。

    “很多事情只在一念之间,所以说一念生死是对的。如果他死的时候,不是恨而是看透,那么他也就不会被怨气支配,不会最终还是魂飞魄散。而且村民们当时是一念善,也就……”我说不下去了,这世上的事儿没有如果,就算天定因果,有时你也必须感慨敌不过人的一念,因为天道毕竟不会让谁魂飞魄散,你的一念有时逆了你的命数,逆了天道,结果自然也就是逆天改命的结果,你就必须承担逆天改命的结果。

    不要以为只有道家施展馄饨之力才能逆天改命,人的一念有时候也能逆天改命!

    这就是道家和佛家的相通之处,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不管花里的世界,还是木里的浮生,都是念,你的念头决定了你的世界,世界里浮生的命运。

    天道之下人生存,可天道无情,只是规则,在你的世界,比天道大的是你的念头,这不是天道能左右的,所以人定胜天,不是说人力比天强,而是你的念头最终改变了天道赋予你的命运,胜过了天。可胜天,并不代表是好的结果,就如老村长…………

    我的话,三胖慢慢的思考着,过了半天,他忽然对我说到:“三娃儿,其实我是很善良的,偶尔做下奸商,也没事儿吧?”

    “啊?你做啥了?还奸商?”我一愣,这三胖还跟小时候一样不靠谱啊?

    三胖抓了抓自己的胖脸说到:“也不算奸商吧,就是地摊货多卖几个钱?”

    “你小子到底在卖啥?”

    “嘿嘿……”

    最终我也不知道三胖在卖啥,这小子打死也不说,就如同我师父他们到底咋回事儿,他也打死没跟我说。……一定要坚持我出院了再说。

    “你娃儿嘴巴还挺严实呢,说吧,我师父给了你什么好处?”我问到。

    “你看我像当汉奸的吗?一边去啊,老子打小就是一副英雄样儿。我妈看电影时就说了,我说我儿子长得和董存瑞那么像呢。”三胖这小子吹牛一向不用打草稿。

    三胖说这话时吗,我正在喝水,听了这话我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望着三胖说到:“你妈没心眼儿呢,说这话?你长的不像你爸,倒像董存瑞了,你爸还不得把你妈抽死?唉哟,三胖,你可别逗我了,我还在住院,万一笑死了咋办?”

    “咳……”三胖被我的话一堵,面子上过不去,咳了半天才说到:“三娃儿,你就没发现,我爸长的也特像董存瑞吗?”

    “哈哈哈……是啊,是啊!我说你爷爷老抽你奶奶呢。”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娃儿不对啊,拿我爷爷奶奶开玩笑呢?”三胖一副愤怒的样子。

    “是你先不对的,拿你老汉开玩笑!有你这么胖的董存瑞吗?哈哈……”我笑的很开心,我忽然领悟了为啥我和雨那么好,原因就是那小子和三胖一样,说话爱扯淡,还是个特没心眼的天生乐天派。

    估计雨和三胖会特合得来吧,我是这样以为的。

    和三胖打打闹闹的日子过得挺快,三天以后,就在我耐不住,不想等雨,坚持要出院的时候,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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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屁,你别一副公子哥儿的做派啊,老子还是公子哥儿呢。”三胖忿忿不平的骂到。

    “得了,你丫是哪门子的公子哥儿啊?哥儿这气派你学的来吗?”雨一副不屑的样子。

    “废话,我是我妈老汉的公子哥儿!我这气派你又学得来吗?”三胖这小子嘴也不弱。

    我头疼的走在后面,看这两个活宝吵来吵去,起因就是我准备出院,雨指挥三胖抗行李,三胖不乐意了,当然所谓的行李不过就是一个手提包,几件衣服而已。

    我原以为他们俩个会很合适的,可没想到,这两人在一起,就跟我师父和慧天在一起一样。

    三胖住在荷花池,据说是cd一个搞批发东西的地儿,不过90年代这个地方也真够杂乱的,总之三胖带路,七拐八绕的,差点没把我和雨绕昏,才到了地方。

    三胖租住的地方是一栋比较老旧的居民楼,他带着我和雨上了二楼,一打开门,那屋子里扑面而来的味道,差点没把我和雨熏死。

    随处乱扔的衣服,吃的,烟头……嗯,还有袜子,这能不熏人吗?

    “我说哥们儿,这是人住的地方吗?”雨看见三胖红着脸,忙着收拾,不由得开口挖苦到。

    三胖原本还有点不好意思,一听雨这样说,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嚷嚷到:“不住滚蛋啊,我说你们又不是小姑娘儿,我收拾个屁,这是男人本色。”

    雨当然不能滚蛋,这小子也没啥洁癖,很干脆的把行李一仍,往三胖那脏兮兮的沙发上一坐,说到:“没,哥儿我很适应,偶尔也体验一下民间生活。”

    “我呸,说的自己跟皇帝似的,我出去买点儿吃的,有些话你别忙着跟三娃儿说啊,我们喝几杯再说。”三胖出门的时候,特别吩咐到雨。

    雨这次没和三胖争什么,只是点头,当三胖走了以后,雨对我说到:“你这哥们儿不错,很义气,照顾你那么久,还特关心你。”

    其实三胖也和我说过雨不错,不顾奔波,说回趟bj,又马上要回来陪我,让我们一定等着他,很义气。

    就是这两人咋一见面就吵成这样呢?

    而且,这俩个人明显的知道什么,为啥不和我说呢?我有种不是太好的预感,我很想问,可是我还是忍住了,经历了那么多,我也稍微稳重了一些,反正那么多天也等了,不在乎再多等一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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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过三巡,放在报纸上的卤菜也吃得差不多了,没怎么喝酒的我,看着喝成个大红脸的三胖和雨,终于开口问到:“说吧,你们到底在瞒着我啥?我师父他们怎么样了,怎么会离开?”

    雨听闻后东张西望的又喝了一杯酒,然后对三胖说到:“三胖,这hb的东西是好吃,就是好辣啊!”

    “辣吗?就这卤菜,还没咋放辣椒呢?”三胖顺着雨的话就说了,看样子是打算无视我的话。

    我没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倒了杯酒,三胖见状,一下子就摁住我的手,说到:“三娃儿,你这身体还没恢复好,喝啥酒啊?”

    雨也拉着我,说到:“哥们儿,你身体虚,不带这么玩的。”

    我挣开他们俩个,直接把那杯酒喝了,然后说到:“你们别和我装傻,说吧,酒壮怂人胆,喝了酒,你们说啥,我也能承受住。”

    我没怪他们俩个,我知道,这样表现,一定是他们有啥话不好跟我说,所以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喝了一杯酒,又点上一支烟,静静的等待着。

    雨和三胖俩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终俩个人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跟我说了。

    前半部分是雨跟我说的,他告诉我在出村的时候,老村长不是把我缠上了吗?大家都以为是老村长把我的魂魄带走了,其实不是,我师父在查看以后,告诉大家,是老村长的一缕残魂进了我的身体,然后给我营造了一个梦境,能不能从梦里醒来,就看我解不解的开老村长的怨气了。

    就像很多植物人,他们有时候并不是大脑一片空白的睡在床上,而是沉沦在了梦境的世界,最后慢慢死去。这是被一种厉鬼缠身的表现!很多厉鬼往往会让人倒霉,当人的气运低到极点的时候,就这样趁虚而入,去报复……

    如果事情到了这一步,基本是没办法挽救的,一切只能靠自己!除非那个人的身体强壮,能承受某种秘术,可称为植物人的,往往身体都是遭受了大难,不可能强壮,就如我的情况。

    我师父无奈,只能把我带出了那片地方,连夜送到了cd的医院,当然他也做了一些什么,至于是什么,雨不懂行,也说不清楚。

    接下来,是三胖告诉我的,他说不知道我师父是咋找到他的,反正那天晚上他正在睡觉,我师父就带着人上门了,第一句话就告诉他:“三娃儿现在很危险,而我要事缠身,呆不了几天,你帮我照顾他。”

    三胖当时吓傻了,问我师父我会死吗?

    我师父只是告诉他:“不会死,我相信我徒弟的本心,他会醒来的。”

    总之我师父在医院呆了两天,在第一天,他很惊喜,说是我挣脱了梦境,然后不眠不休的守着我,在第二天,他忽然说到我魂魄稳了,然后就要离开。

    这时候,一直守着我的雨,莫晓芬也准备要离开了,而在离开之前…………

    三胖不说了,我望着雨,雨也不说话了。

    我盯着他们,再次倒了一杯酒,这次他们没有阻止我,我一仰头喝了下去,接着又倒了一杯,就这样我一连喝了三杯,酒劲儿上涌,脸色潮红,这才说到:“无论咋样,你们瞒不住,说吧。”

    三胖拍了拍雨的肩膀,然后自己也喝了一杯子酒,才说到:“让我来说吧,三娃儿,你师父说要离开你三年,去办件事儿,这三年要你自己历练,他说bj的宅子里给你留下了一些东西还有一封信。就是这样……”

    三胖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话,然后忐忑不安的望着我,连同雨也很忐忑的望着我。||

    我却注意不到这些了,我被这消息给弄傻了,愣着,半天回不过神来,师父要去做什么?师父不要我了?难怪我觉得他这些年总有些怪怪的……

    我不知道自己沉默了多久,直到手里的烟烫到了手,我才回过神来,雨和三胖不敢说话,无论是他们中间的哪个都知道我和师父之间的感情。

    可以说,从6岁半开始,我几乎就没离开过师父,这次却硬生生的要和我分开三年,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解师父为什么会这样,我有一种强烈的,被遗弃的感觉,我受不了这个!

    ‘啪’是三胖把酒杯使劲放在桌子上的声音,他忍不住了,大骂到:“三娃儿,不是我说你,你咋跟个姑娘儿似的?啊?”

    我望着三胖,眼中尽是怒火,我心情不好,不知道三胖这时候来惹我是啥意思?

    可是三胖却不管不顾的说到:“三娃儿,这世上谁能靠谁一辈子?我初中读完,混完两年技校不也离开父母了吗?大男人家家的,总要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你当李爷是在奶娃儿呢?你现在都还不断奶?你说你不像娘们像啥?”

    雨点了支烟,也和我说到:“是啊,道良,你很幸运了,李爷放心不下你,走的时候特意找了三胖来陪你,我也赶回来陪着你,没让你单独一人面对这个世界。当然,和三胖比起来,我没资格说这话,因为我都没离开过家。三胖那时候,我相信也是一个人出来的吧,你自己想想吧。”

    他们俩的一番话总算让我冷静了下来,我忽然觉得是的,我是很幸运,有那么好的俩个朋友在陪着我,不是很铁的哥们也不会这样对我说。

    是啊,总是要独自一人的!我的内心苦涩,倒了一杯酒,然后说到:“今天啥也别说了,陪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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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以后,我和雨踏上了去bj的火车,这三天我什么也没想,就和雨还有三胖喝了三天的酒,让自己的大脑尽量空白。

    原本我打算去看下父母的,原本我打算去苗疆的,原本和很多原本,在师父离开了以后,都变成了迷茫!

    我迫不及待的要去看师父给我留了什么东西,什么话,我觉得只有那样我心里才有谱,我才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么!

    再一次的从hb到bj,而这一次,师父已经不在我身边。

    下了火车,回到了熟悉的胡同,我甚至来不及和雨道别一声,就跑回了家。

    推开大门,我有些恍惚,恍然觉得我还能看见师父坐在院子里,悠闲的喝着茶,等着我,可是院子里空落落的。

    这和以前不一样,以前他也常常会离开,最久的一次离开过两个月,可我总知道他能回来,不像这一次,他甚至不愿意亲自对我说些什么,就走了!

    三年,真的只是三年吗?

    我冲进了屋子,屋子里的一切都没改变,甚至没什么灰尘,显然师父回来过一趟,我知道师父的习惯,直接冲进了师父的房间,我什么也没看,眼光只落在师父留给我的一封信上。

    我有些颤抖的拆开信,师父熟悉的笔迹印入了我的眼帘。

    道良:

    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追寻我想追寻的东西的路途上了,原谅师父的不告而别,只因为很多事情不能细诉。

    三年是一个师父对你的承诺,那个时候如果我没有死去,三年以后来苗寨找我吧。到时候,你就等在这院子里,自然有人带你去找我。

    这屋子里的东西,你小时候也见过,大多是你师祖留下来的,你知道师父并没有什么积蓄。修道不易,特别是现在这个时代,如果不能前行,就把这些东西一一变卖了,我不会怪你,我想师祖也不会怪你。

    药材在老地方,给你留下了一年份的。

    法器也在老地方,是我常用的一些,威力还不错。

    我的要求很简单,这三年,你不能妄用道术,除非自保!因为你的道术还没成熟到能为人解难,为自己求得生存的地步。而用道术做些欺人的事,更是我不容,你切记。

    另外,这三年,不要想着和你父母长聚,你知道你自己的命数,一年和你父母呆一月也就行了。

    最后,这三年,我希望你精习道术,在红尘中更加成熟,希望三年后,我们师徒相聚,我能看见一个不一样的你。

    信写到这里就完了,后面是师父的落款和日期,而我的泪水早就打湿了这信纸。

    是的,这信写的很简单,也没有太多的抒情和解释,可是这字里行间里透露的信息和感情却让我不得不落泪。

    师父说如果他还活着,那么意思是他要做的事情很危险。

    师父给我留的东西,对我的希望,每一个字都是很深切的感情,他…………

    我抹干眼泪,轻轻的折好信,放入信封,然后放进了贴身的衣兜里,我决定这三年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会随身带着这封信。

    其实,我很想去苗疆的,师父说过要去苗疆治疗慧大爷的伤势,说不定我一路打听去苗疆,我会找到师父的。

    可是,我打消了自己这个念头,就如同三胖说的,我是没有断奶吗?师父要我自己磨练三年,我却马不停蹄的去找他,这算什么?

    打好了主意,我总算不那么难过了,三年就三年,我不相信我还能活不下来了。

    摸了摸衣兜,雨离开的时候,借了500块钱给我,我就靠着这500块钱生活吧。

    晚上的时候,我给自己弄了一顿简单的晚饭,正吃着呢,有人上门了,我以为是雨,打开门,却发现不止雨一个人,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可心嫂子。

    此时,嫂子的肚子已经有些明显,可是精神还好,我连忙招呼他们进来坐下,看着可心嫂子,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和她的事情比起来,我的事情又算什么?

    嫂子坐下,什么都没多说,直接问我:“我是和李爷一起回来的,我知道全部的事情,我想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没直接回答可心嫂子,而是问到:“可心嫂子,你咋会来bj?”

    可心嫂子说到:“我必须来bj呆着了,因为你知道,你天成哥做的事情不算光彩,虽然现在还在调查,还没定性,可我估计,呵呵……总之呢,我在这里呆着,是上面的意思,我觉得也好,哪里呆着都不妨碍我把孩子带大。”

    可心嫂子的话说的含糊不清,可我明白可心嫂子的话里的意思,因为天成哥,她的生活以后估计也不能自由了,天成哥这事儿太严重了吧?

    我想起了那诡异的紫色的植物,我再傻,也明白了,天成哥就是为了那个!我同时也很‘佩服’那个组织的能量,竟然能在河底,老村长那么厉害的怪物手底下得到那植物,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

    之后,天成哥就义无反顾的走了…………

    看着嫂子,我有些难过,雨也是一样。看看她的男人都为她带来了什么啊!要知道嫂子也是高材生,也有大好的前途,天成哥这样一走,把这一切全部都毁了。

    不用脑子想都知道,经过这事儿,嫂子以后根本不可能得到重用!说不定,一身所学都得不到发挥,这对科研人员来说,是多么难受的事儿啊!

    看我和雨难过,嫂子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说到:“两个傻小子,别难过了。我很幸福啊,有宝宝陪我,bj也有不少人照顾我,而且我还能领一份不错的工资,比起很多漂泊的人来说,我不算幸运吗?倒是你,三娃儿,还没跟我说,你有啥打算呢?”

    我望着可心嫂子说到:“我把这里的事情弄一下,然后我就先回hb看看爸妈吧。别担心我,嫂子。不也就三年吗?”|

    我关闭了院子的大门,然后把四合院的钥匙交给了一个工作人员,在这里住了好些年,要离开了,才发现其实有些舍不得大bj。

    雨跟在我旁边,帮我提着一包行李,说到:“道良,在hb等我吧,等哥儿我办完一些事儿,就来找你。”

    “你可别这样,那你爷爷知道你要和我一起去流浪,还不得抽我?”我很随意的说到,在我心里,我真的是决定一个人过三年,独自的去面对这个社会,而不是身边一定要有谁。

    “你意思是还没决定一个落脚处?”雨扬眉问到。

    “是啊,我还不知道我能做些啥呢,怎么决定落脚处?”我刚说完这句话,天空竟然飘起了零星小雪,是啊,时间过的飞快,当我处理完一些杂事儿之后,竟然不知不觉已经过了2个多月,从8月末到了11月中旬,bj已经进入了初冬,看着这雪花飘落,我才察觉到。

    其实一个人的日子也不算太难吧,这两个多月不也就这样过了吗?

    我在发愣,也就没听见雨在我旁边说些什么,直到雨叫我:“我说道良,你就真的不考虑一下?”我才反应过来:“考虑啥?”

    “考虑留在bj啊,留在我们部门。你知道老村长那事儿你也立了功,加上你师父和我的关系……”雨认真的说到。

    “不了,至少现在不。别担心我,真的,你看,这不也两个多月了吗?”我不能妄用道术,这是师父给我的提得要求。所以,我去那部门干啥?和雨一样,当个文职?只不过,这些,我没告诉雨,师父信的话,我只想放在自己的心里。

    这时,已经走出了胡同口,我从雨手里拿过了行李,不让他再送了。

    这是我一开始和很多人说好的,毕竟那么多年,我在bj也有很多朋友,我要离开了,自然也会有人来送,可我从小到大经历了太多的离别,已经不想再触碰了,所以全部拒绝了。

    只有雨,他死乞白赖的要来送我一程,可我也坚持只让他送到胡同口,离别,我这一生都不想再面对了!!难道这也是天师命必须经历的吗?孤独!

    雨还想说点什么,可是我已经接过行李,对雨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天空中飘着零星的雪花,这一次我强压下内心的凄凉,我觉得孤独也是每个人成长必须面对的吧,虽然我面对的早了一点,少时离家。

    可如果是这样,那……我不应该适应的也要早一些吗?呵,还是很痛,这一次又告别一段生活,告别……一些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