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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叹君犹做荒唐事胡笳声声传国殇2

    李德林吓得面无人色,俯伏在地。☆>

    他虽然平时恃宠而骄,时常向度宗耍点小性子,其实还是为了博取度宗的同情和供度宗逗乐取笑,今日度宗是破天荒第一次发威,他禁不住身子发软,因为就算度宗再无能,再窝囊,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君,手握他李德林生杀予夺的大权,李德林的权势和地位是度宗给的,说到底,他不过是度宗豢养的一条狗,度宗只消一句话,他拥有的一切包括他的生命马上就会烟消云散。

    李德林很清楚,他不比同朝中权臣和边关的大将,手握重权,所谓君弱臣欺,他们可以不把度宗放在眼里,但他李德林没有这个条件,别看李德林在文武百官面前趾高气扬,他倚仗的是皇上的威势,一旦失去了皇上这个靠山,那他李德林的处境比一条狗都还不如。

    李德林等度宗发泄了一通,才小心翼翼地说:“皇上冤枉奴才了,去年奴才是到襄阳传旨,但当时襄阳的确是没有战事!”其实,李德林到襄阳的时候,襄阳守军正在跟蒙古大军鏖战,彼时蒙元军队已经围困襄阳整整一年之久,但贾世道对他威逼利诱,不准他向度宗透露半点实情。李德林对贾世道畏惧已极,哪敢有半点违抗,是以他不敢向度宗据实禀报。

    度宗气得面皮发紫,他继续咆哮道:“你这狗奴才,尚在此啰唣不休,还不赶快随寡人摆驾太师府,朕要亲自询问太师!”

    李德林赶紧爬起来,张罗两个小太监领着度宗火速赶往太师府。

    那秦基儿始终在旁边冷冷看着度宗和李德林的丑态,心中悲凉已极,她在鄂州被官府征召入宫,本来她以为一入深宫,可以暂时避开战祸,但是,当看到身为九五之尊的皇上惊骇欲绝的样子,她的心也就彻底凉了。

    秦基儿知道,一旦太师知道是她向度宗泄露了消息,以官府酷吏的可怕手段,她不知要受到何等非人的折磨和侮辱,到了如今这种境况,活着还不如一死来得干净解脱,秦基儿想到这里,凄然一笑,她缓缓解下束腰的绸带,把它挂在窗框上,上吊身亡。

    再说度宗和李德林带着两个小太监深夜赶到太师府,抬头一看,太师府早已大门紧闭,度宗催促李德林叫门,李德林大起胆子上前敲门,敲了半天,太师府的偏门才咿呀一声开了个缝,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探出头来,一脸恶相,大骂李德林道:“你这不知死的腌臜泼才,大半夜的在这里哭什么丧啊?!”

    李德林赶紧换上一副笑脸,说道:“小哥容禀,小可是宫中司礼的公公李德林,这位是当今皇上,有要紧事要见太师。”说罢一指身边的度宗,度宗也赶紧点头赔笑。

    那小厮眼珠轱辘一转,马上换了一副笑容,赔笑道:“奴才该死,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祈望皇上赎罪!”

    度宗心中焦急,大度地一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你赶紧带朕去见太师,寡人有重要事情问他!”

    在太师府的下人面前,度宗也摆上了一回架子,抬脚就要跨进门去。

    小厮连忙拦住度宗,满脸谄笑,道:“皇上请稍候,容奴才小心前去禀告,若大半夜的突然打扰,太师发起火来,奴才就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太师砍的!”

    度宗好说歹说,小厮就是不让度宗等进门,说到后来,这小厮一边陪笑,一边嘭的一声把偏门合上了。

    度宗等人无奈,只得站在门外干着急。

    过了一会儿,门又咿呀一声开了,探出头来的是一个尖嘴猴腮,颚下长着一颗恶痣的中年人,度宗一看,认得是贾府管家。

    此时,度宗也顾不上礼仪尊卑了,急吼吼的对管家说:“有劳管家带朕去见太师,军情十万火急,片刻耽误不得!”

    管家慢条斯理的踱出门来,对度宗施了一礼,又慢条斯理的说道:“皇上来迟了一步,太师听说前方又起战事,连夜带领亲卫赶到前线视察去了!”

    度宗一听太师不在府里,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说了几声这可如何是好。

    管家含笑看着度宗,并不接话,等度宗在原地转了几个圈,他才又说道:“皇上不必担忧,太师一听有战事,就立即出发,有太师坐镇前方调度,那蒙人的些许骚扰,不足为虑,只要我天朝大兵一到,他们还不是一样抱头鼠窜呢?”

    这一月来,度宗时常眼皮直跳,总觉得神思恍惚,他久不见边关战报,心里也隐隐觉得不安,但他不敢向太师询问,一是他十分畏惧贾似道,若问多了,害怕贾似道发火;二是他还真不敢听到外面局势恶化的消息。

    他一心只想着醉生梦死,得过且过。

    管家又道:“太师比皇上还要着急呢,他一听到战事吃紧,立即着人带着文书赶赴各地州府,调兵支援前线,他怕皇上担忧,伤了皇上龙体,是以太师想等一切风平浪静后再向皇上禀报!”

    度宗一听,心下稍安,他知道,今晚无论如何是见不到贾似道本人了,他只得嘱咐管家,着太师回来后立即进宫见他,管家满脸堆笑,连声应允,度宗带着李德林,病恹恹的打道回宫。

    第二日,度宗破天荒的上了个早朝,大殿上文武大臣早已等候在那里,众人满脸全都是焦急之情,一见到度宗,左丞相文天祥奏道:“启禀吾皇,元蒙大军直逼建康和鄂州,我朝危矣!”说罢,俯伏在地,痛哭流涕。

    度宗的脑袋嗡的一声,顿时如五雷轰顶,半天说不出话来,虽然昨晚秦基儿已经对他说了,但此时看到文天祥如此表情,他还是惊骇欲绝!

    本来,度宗的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他甚至幻想,这秦基儿是道听途说,危言耸听,甚至他回宫后看见了窗框上吊着的秦基儿的尸体,他心里也没有半分同情和可怜,他竟然有点憎恨这个多嘴的女人,所以,他挥挥手,满脸不耐烦的吩咐李德林,着两个小太监把秦基儿的尸体赶紧抬出去,随便找个地儿刨个坑草草掩埋了事。

    但现在这话是从德高望重的左丞相文天祥的嘴里说了出来,不由得他不信,这度宗吃喝玩乐有一套,但遇到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他早吓得浑身战栗,不知所以。

    度宗神思恍惚,楞了半天,才缓过神来,他颤声说道:“众爱卿有何退敌良策,快给寡人道来!”

    文天祥磕了个头,站起身来,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全国动员,以我大宋举国之力,同蒙古鞑子殊死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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