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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抉择惯如一吟诗卧槽月好大

    “你究竟是我什么人?!”耳边不断传来渡缘的呼唤,一遍又一遍地扰乱着他的心智。 </p>

    “孩子,跟我走吧。。。。。。”</p>

    “滚!”</p>

    “老朽已时日无多,跟我走吧,我定能让你重获五行,逃出死门。”</p>

    “滚!”</p>

    蓝君逸觉得烦闷不堪,身边感觉像是有个和尚在念经一般,聒噪的很。</p>

    背后的气息越来越弱,宛若游丝。</p>

    “榕儿,榕儿,你撑住啊。”</p>

    “我听到了。。。。。。”灼热的气息喷在他的侧脸,枯燥的唇瓣一开一合,十分吃力。</p>

    “听到什么?”</p>

    “他,他说,你跟他走。。。。。。”</p>

    “是幻觉,都是幻觉,你听错了。”</p>

    “我,我听到了。。。。。。咳咳。。。。。。”发音越来越吃力,穆连榕揪着他后颈的衣物,似是十分痛苦。</p>

    “我们快到了,你再坚持一会儿。”尽管前路漫漫,看不到希望,只是连绵的荒芜,但是,此时此刻,他却一直安抚着她。</p>

    “九郎,你,你跟他走吧,将你失去的内力找回来,说,说不定,还能出去,不用受这些苦了,这里,真的,好热啊。”</p>

    蓝君逸将她往背提了提,防止她滑下。</p>

    “你,你放我下来吧,太热了。”</p>

    “不行!”</p>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愧疚。”穆连榕眼睛开始放空,回想着往事,似是人在弥留之际便会将自己这一生重新经历一遍。</p>

    “不要说胡话了,保存体力。”</p>

    “不,我要说。咳咳。。。。。。”穆连榕吞了一口唾沫,接着道:“一直,一直都是我追着你,给你制造麻烦,也是因为我,你散尽了内力,因为我,你被卷入到这个方外之地。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弥补,现在,现在有一个机会,你放下我,跟他走,所有的一切便当作没有发生过。”</p>

    “你闭嘴!”此刻的蓝君逸暴露出了年少时的热血和痞性,说出的话,也愈发不客气:“唠唠叨叨的,那老头儿还烦人。”</p>

    “你吼我!”穆连榕现在很委屈。</p>

    “。。。。。。”重点是这个吗?</p>

    “你居然吼我?为什么要吼我?呜呜。。。。。。”</p>

    “。。。。。。”什么脑回路?</p>

    “我受了重伤,想说些抒情体己话,你居然吼我。”</p>

    “。。。。。。”脑子烧坏了吗?</p>

    “好了好了,你之前有劲儿些了,别闹了,在背乖乖待好。”蓝君逸又把她往背提了提,他觉得她的精神气儿好了些,都有力气哭了。</p>

    这一来一回的,什么放下她让九郎跟着渡缘而去的话,她也不再提了。</p>

    “今天,我或许会死在这儿了。”穆连榕又恢复了有气无力的样子。</p>

    “水壶在我腰,你自己拿着喝。”</p>

    “哦。”穆连榕口干舌燥,手顺着腰际摸下去拿水壶。可能是这里实在是太热太热了,她本来是处于昏迷之的,但是被热醒了,在高温和毒之间,显然是高温占据了风。</p>

    “不要摸其它的地方。”</p>

    “哦。。。。。。”</p>

    穆连榕自己喝了一口水壶里的树浆,顿觉周身清爽无,真乃人间甘露。她将水壶凑近蓝君逸的嘴边,他便自然地接过,亦是喝了一口。</p>

    穆连榕问道;“还要吗?”</p>

    蓝君逸微微摇头,穆连榕便将水壶盖好,重新挂回他的腰间。</p>

    “不要摸其它的地方。”</p>

    “哦。。。。。。”</p>

    脚底依旧是滚烫的黄沙,许是在面走得久了,双脚已经失去了痛觉,现在觉得似乎能够忍受了。</p>

    “九郎。”</p>

    “嗯?”</p>

    “你喜欢我吗?”</p>

    “。。。。。。”蓝君逸脚步微顿,道:“你的脑子里面能不能想些有用的东西。”</p>

    “我快死了,这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情。”穆连榕又问了一遍:“你喜欢我吗?”</p>

    “不知道。”</p>

    “你怎么能说不知道呢?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啊。”</p>

    “不知道。”</p>

    “可是,我喜欢你呀。”</p>

    “我知道。”</p>

    蓝君逸不知怎么地,突然绽放出宠溺的笑容,周围的温度也似乎在这一笑的芳华退了灼热。他的力量好像回来了些,每一步都更加的坚定。</p>

    穆连榕将脸贴在他的脸侧,脸多了一抹释然,谢谢你,谢谢你没有抛下我,谢谢你选择了我。</p>

    谢谢你,谢谢这个让我喜欢的你。</p>

    日头已经在往西边偏移,快要晚了吗?可是还是没有找到渡缘口所说的月牙湖 ,这里晚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会再次变成沼泽吗?他们会不会淹死在这里?</p>

    “你看!”穆连榕指向前方,提醒蓝君逸远眺。</p>

    “是黄沙的边界。”蓝君逸长舒一口气,便要一鼓作气,直奔目的地。</p>

    黄沙漫漫,抵不住人心对希望的向往,只要坚持,总会到达想要去的地方。</p>

    黑色和黄色的土地,有一条明显的分界线,蓝君逸一踏这黑色的土地,便觉得脚下湿|软舒爽,如踏水而行,飘飘欲仙。</p>

    既已越过黄沙,那渡缘所说的月牙湖又在何处。他将她放下,想去检查一下她的伤势。</p>

    “你。。。。。。”</p>

    “我?”穆连榕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怎么了?”</p>

    蓝君逸将其下下的打量,道:“你没事了?你能站起来?不是毒了吗?”</p>

    “哦,我其实早想跟你说了。我刚被热醒时确实觉得周身乏力,但是后面晃荡了一下自己的双腿,居然能动了,你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p>

    “你!”蓝君逸一口气不来下不去:“枉我还背了你那么久,原来你早好了?”</p>

    穆连榕原地蹦了两下,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是被割伤的地方还有点疼,其它的,好像没什么异样。被蛇咬到,我也吓死了,也要多谢九郎能给我把毒血放出来。”</p>

    蓝君逸蹲下身子,将她的右边裤腿掀开,原来右腿紫黑色的痕迹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刀疤。然后又将左边的裤腿掀开,解下昨日里包扎好的伤口,也没有任何毒的迹象,也只留下一道刀疤。</p>

    如今看她这又蹦又跳的,想来确实是没什么大事了。他的面色愈发疑惑,难道那蛇没毒?想想也是不太可能,渡缘曾说封住了她的毒素,而且刚被咬到时,血液确实呈现出黑红色,她亦是昏迷不醒,是毒的迹象。</p>

    “可能是这太阳太毒辣了,嘿嘿,消毒杀菌。”穆连榕耸耸肩膀,笑地有些谄媚。</p>

    蓝君逸转身,向前走去。</p>

    “你等等我。”</p>

    蓝君逸脚步不停,却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一直等到她追来。</p>

    “我好感动,九郎,你居然在重修五行之力和救我之间,选择了我,我很开心。”穆连榕心情颇好,对蓝君逸的表白行迹也遮掩不住,将自己的内心想法诉与他听。</p>

    “我不是早选过了吗?”</p>

    穆连榕一愣,对呀,他早选过一次了。她跑前,嘴里的笑意荡出脸颊,一双梨涡好像醉了春风。</p>

    金黄的叶子飘落在大地之,山间的风吹拂在两人的脸,十分舒爽。此处的月光似乎也其他地方的更为皎洁明亮。</p>

    行至一处断崖,圆圆的月亮挂在天际,仿佛伸出手能摸到。</p>

    “看这风景美如画,本想吟诗诵天下。奈何肚墨空乏乏,只能卧槽月好大。”穆连榕对着这轮圆月赋诗一首。</p>

    蓝君逸笑出声来,道:“不错不错,写出了这月的精髓。”</p>

    这月的精髓,一个字,大。</p>

    穆连榕想走近些,感受这月亮的辉光,脚边却顿觉湿润。</p>

    “小心!”蓝君逸一把将她拉回来。</p>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水坑?”穆连榕吐槽道:“差点掉进去了。”</p>

    瞧这水坑,不过一桌大小,两角尖尖,腹滚圆,仔细看着形状,竟像是一个月牙。</p>

    蓝君逸道:“月牙湖。”</p>

    “这小水坑,也配叫做湖?”穆连榕绕着它左三圈右三圈,实在是想不出,为何要用湖来形容它。她从身边捡起一个小石子儿,随手扔了进去,没想到,连一丝水花都没有激起。她又寻了一块儿大石,废了好大的劲儿将它举起,然后重重地摔在月牙湖,依旧是没有激起一丝水花,便被吞噬了。</p>

    穆连榕这才对这水坑起了对于“湖”的敬畏之心:“这水坑,得有多深啊。”</p>

    “过来。”蓝君逸招呼穆连榕在他身侧坐下:“别试了,小心掉进去。”</p>

    “哦。”穆连榕乖乖坐到他的身边,那里是月牙湖的月牙位置,只有一个尖角,较安全。</p>

    他卷起她的裤腿,然后挽起自己的衣袖,将湖水用手舀了一点,洒在她的腿。他还是不放心,担心她并未完全康复,余毒未清,现在既已找到了月牙湖的水,那便用其清理一下。他的手法温柔,静静摩挲,将她的下肢好好清洗了一番。</p>

    穆连榕看着他认真专注的样子,道:“九郎?”</p>

    蓝君逸抬头回应:“嗯?”</p>

    “你是不是太黑了点?”</p>

    “什么?”</p>

    “你原来是翩翩公子,很白的,现在,黑了不止一个度。”</p>

    “。。。。。。”</p>

    穆连榕伸出双手,与他的双手进行对,一个是碳,一个是玉。</p>

    蓝君逸挑眉:“你只喜欢美丽的外表?”</p>

    “你觉得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嘛?”</p>

    “是。’</p>

    “不是!”穆连榕舌头打结:“你,你,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是说一下你现在的肤色而已,没有其他意思,没有其他意思,你别误会。”</p>

    “嗯。身为男子,并不在意这些。”蓝君逸低头,不再继续探讨这个问题。正静默着,脚下却突然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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