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p>
“金丹多如狗，元婴满地走？怎么可能！”</p>
校愣了一下，飞快摇头道，“从金丹到元婴，都是修仙界食物链顶层的超级掠食者，光是维持生存，他们需要消耗天数字的资源，数量怎么可能很多？</p>
“好像大海的蓝鲸，每天都要吞噬无数磷虾才能生存，数量注定非常稀少，因为整个生态系统无法支撑。 </p>
“而且，修仙界的地形和一般大众想象不同，并不是一颗星球，而是千万枚……漂浮在天地间的碎片。”</p>
前半句话，楚歌听懂了，觉得很有道理。</p>
后半句话，却令楚歌非常糊涂，什么叫“修仙界不是星球”？</p>
碳基智慧生物，貌似只能发源于地壳稳固的行星，更不要说“修仙者”这种几乎和人类一模一样的“表兄弟”了。</p>
“具体概念，我也不太明白，或许修仙界原本是一颗地球更大的星球，但遭到了高维风暴的侵袭，从不同维度被展开或者压缩了——这些玄奥繁复的理论，留给天和物理学家去头疼吧，我们只需要有一个大略的理解行。”</p>
校道，“你可以把修仙界理解成一片漂浮在宇宙海星罗棋布的群岛，这些群岛以同心圆的形态一圈圈向外扩展，越靠近圆心的灵能级数越高。</p>
“还是不能理解的话，不妨想象一张太阳系的二维平面图，间是太阳，外面是水星，金星，地球……一路向外扩展，直到天王星，冥王星和海王星。</p>
“显而易见，靠近圆心的那些群岛，吸收最狂暴的能量，级数过高的灵能掀起惊涛骇浪，连元婴、化神级数的至强者都难以在那里生存，唯有一小部分甚至不属于碳基生命的异兽，才能把那里当成栖息地。</p>
“和圆心不远不近，距离恰到好处的群岛，像太阳系的地球一样，承载着修仙明的主体，金丹、元婴和化神强者们纷纷在这些群岛开宗立派，建造一座座仙山和仙宫，又有各种灵兽和妖兽生存其，共同构成了灿烂辉煌的明。</p>
“而距离圆心越远，灵能的级数越低，在类似‘木星’和‘土星’的群岛，灵气稀薄到很难支持修仙者的存在，在那里称王称霸的，只是一群力量地球人更大，却没有太多神通的‘武林高手’，与其说是修仙明，倒不如说是武侠明。</p>
“当然，他们知道修仙者的存在，偶尔也会有修仙者进入这些外层世界去遴选新人，或者在修仙争霸失败，实力暴跌的修仙者，会去武侠世界修养和终老，甚至被当成武侠世界里小朝廷的守护神……双方仍是同一个明，只是阶层更加分明，地位判若云泥。</p>
“而到了整个修仙界的最外围，相当于太阳系边缘的天王星、海王星和冥王星，这一带的灵能近乎枯竭，和地球的古时代没有太大差异，生活在这里的土著，也是刀耕火种，靠天吃饭，连‘武功’都不懂的普通‘古人’了。</p>
“地球的古人更加凄惨，修仙者和武林高手们如透明穹顶般封印着这里的世界，令土著无法发展出任何有威胁性的科技，更不可能进入科技爆炸的工业革命时代，他们受到修仙者和武林高手们的永恒压迫，只是人形的牛羊而已。</p>
“看，只要我们将探索范围小心局限在群岛的边缘到间层，对手大多是武林高手——即便用二十世纪水平的热武器都能解决，更别说二十二世纪水平的动力甲和超小型肩扛速射炮了。</p>
“即便偶尔遇到从更内层出来的修仙者，最多也是炼气期到筑基期的水平，我们不会轻易与之发生冲突，但真的冲突起来，也没什么可怕。</p>
“好了，言归正传，当时我带领烈风突击队，和‘血鹰’威尔森率领的‘双头鹰佣兵团’一起，深入修仙界……”</p>
“等等，不好意思，但我还没搞懂。”</p>
楚歌再次举手。</p>
虽然校描述的修仙界是很光怪陆离没错，不过令他更加疑惑的反而是最后一件事，“你说，你的同伴叫什么，‘血鹰’威尔森？听去，像是金发碧眼的白种人。”</p>
“‘血鹰’本来是金发碧眼的白种人，是维京海盗的后裔。”校道。</p>
“所以，黑金集团雇佣一队金发碧眼的白种人，悄悄潜入类似古代东方的修仙界探索？”</p>
楚歌道，“真是……艺高人胆大啊，你们不怕被发现吗？”</p>
“第一，虽然‘血鹰’威尔森是维京海盗的后裔，但‘双头鹰’里，聚集了来自全球各地的精英好手，好像我的烈风突击队，也并非全都是东方雇佣兵，别说白种人，算黑人士兵，也不足为。”</p>
校道，“第二，虽然对异界的探索，是企业自发的行为，但也形成了一定的规矩，其最重要的一条规矩是，当我们探索修仙界的时候，必须带一队西方士兵，而当我们探索幻魔界的时候，则必须带一队东方士兵，无论如何，士兵的族群一定要多样化，纯粹东方或者西方，都是不行的。”</p>
“这是为什么？”楚歌怪道。</p>
“你不是很有点儿小聪明，不妨猜猜看？”校道。</p>
看他一副回光返照的样子，貌似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也不担心被天人组织或者联盟军警摸到山洞里来。</p>
如果调集大波震惊能量强化脑细胞，楚歌或许能推测出一些东西。</p>
但他生怕校弄鬼，决定集全部力量恢复战斗力，也不必出这个风头。</p>
“我猜不出来。”楚歌摇头，老老实实道。</p>
“两个原因，第一个很简单，无非‘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八个字。”</p>
校道，“对地球明而言，最糟糕的局面是同时遭到修仙明和魔法明的进攻，腹背受敌，必死无疑——那是《地球无双》描述的末日场景。</p>
“但你有没有想过，在一副‘三家争霸’的棋局里，对地球明而言，最好的局面是什么呢？没错，当然是修仙明和魔法明都不知道地球明的存在，却发现了彼此，并且将彼此当成生死仇敌，最终，修仙明和魔法明大打出手，两败俱伤，我们却可以坐山观虎斗，甚至暗插手，微妙平衡双方的战局，确保他们能互相放干最后一滴血了。</p>
“我们的探索，当然是秘密行动，以不被对方发现为，但万一不幸发生冲突，酿成不死不休的血仇，那么，‘血鹰’威尔森这样金发碧眼的白种士兵，将冒充魔法师的样子，让修仙者把帐记在魔法明的头。</p>
“同样道理，在探索幻魔界的秘密行动，也会有东方士兵冒充修仙者，万一冲突起来，故意留下种种线索，让魔法师们误以为，都是修仙者干的。”</p>
“这……”</p>
楚歌心里打翻了五味瓶，很想说“这么卑鄙”四个字。</p>
“第二个原因，却是监视，确保东方士兵不会和修仙明媾和。”校继续道。</p>
“什么意思？”楚歌又不懂了。</p>
“难道你没发现，修仙者和我们东方人非常相似，几乎‘同同种’，而魔法明也带着大量西方人的痕迹，彼此的语言都有一定相似之处？”</p>
校冷冷道，“东方语言和修仙语言之间，西方语言和魔法语言之间的差异，甚至东方语言和西方语言之间的差异更小，将一名东方人、一名修仙者、一名西方人和一名魔法师都脱光了衣服混在一起，究竟，谁是‘我们’，谁是‘他们’？”</p>
这个问题，让楚歌回想起了引导师的话。</p>
很多时候，战斗最重要的问题，是搞清楚，“谁是我们，谁是他们”，我们究竟要和谁并肩作战，去杀死谁？</p>
“区区一百年前的国家时代，地球的各个大国之间还用核武器互相瞄准，时刻准备好把对方的国土和族群，彻底从这颗星球乃至历史的长河彻底抹去，甚至，在灾厄纪元秩序崩溃的时代，狂热的民族主义者们还妄图研发出‘基因炸弹’，从基因层面消灭不同的种族，独占末日后微乎其微的生存希望。”</p>
校淡淡道，“难道你以为，这样的仇恨和警惕，可以随着联盟的诞生，瞬间烟消云散吗？</p>
“别傻了，联盟只是一个名称，只是一面旗帜，只是人们无可奈何之下，捏着鼻子凑到一起，勉强忍受彼此而已。</p>
“倘若你是一名西半球的将军，你拥有与生俱来的白皮肤和高鼻梁，你的祖先曾经在战场和东方军队杀得血流成河，关于‘东方人都是恶魔’的教育才刚刚过去几十年而已，你必须为你那些同样是金发碧眼，高鼻深目的同胞负责，难道，你心底里对东方人不存在一星半点的警惕？当东方人要朝一个明显很像东方明的异界派出探索队时，难道你不会怀疑东方人的目的？</p>
“万一东方人和修仙明媾和，从修仙明得到了更加强力的法宝，试图独霸整颗星球，那该怎么办？</p>
“同样道理，作为一名来自东方的将军或者议员，你真能眼睁睁看着一支西方探索队，秘密潜入魔法明？天晓得他们会和魔法明的所谓神魔们，签订什么样的协议！</p>
“所以，为了整个地球的团结，不至于出现自相残杀的荒谬局面，任何一支异界探索小队，都必须由至少两股分属于东半球和西半球的战斗力量组成，把丑话都说在前面，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这是不容置疑的第一原则。”</content></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