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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此刻温情(感谢扭秤的月票)

    千秋阁。

    气氛旖旎的千秋阁。

    当被扔在榻上的那一刻,江淮才意识到,某狐狸这次好像要来真的。

    比假山那次的还真。

    偌大的内殿中,唯独两人。

    她虽尽力抵抗,却输在了力气小上,宁容左一旦拿出真功夫,就杀的她片甲不留。

    “宁容左,我吃的太饱了,你……你别……”她缩着肩膀道。

    身上撑着的那只狐狸低低一笑,声音沉吟动听:“那咱们就做做运动,帮你消化一下。”

    江淮瞪着眼睛,看样子是没太明白。

    宁容左见势,附在她的耳边,促狭的说了段话。

    “我们先……”

    “我们再……”

    “最后我们……”

    江淮听完,脸颊一瞬极红,险些能滴出血来,紧张得手脚都要麻木了,脑海里,那无耻且露骨的话一刻不停的回响着。

    她咬牙道:“不行。”

    “为什么。”宁容左见她羞成这样,愈发爱不释手。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江淮依旧不肯松口。

    宁容左笑得好看极了,微微起身,道:“那这样,你的部分你可以不动,那我的部分,我自己来。”说着,那两只修长的手律动着,缓缓的向她领口的扣子伸去。

    江淮忙用包好的两个‘馒头’手挡在身前,不安的咽了下口水,道:“你……你别乱来……我打……打你啊。”

    宁容左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意,他本来没想来真的,毕竟江淮对亲密接触这件事还是颇有抵触的,连亲一口都能别扭那么久,要是被硬上弓,怕是以后连话都不能说了。

    但是,越这样,越想逗一逗。

    反正逗一逗也不要钱。

    “事毕,你怎么打都成。”他循循诱导,“打死我都成。”

    江淮吓的一哆嗦:“什么事?”

    眼见宁容左又要开口说那些不堪入耳的流氓话,她忙捂住那张邪恶的嘴巴,又气又笑:“你别说了,你个登徒子。”

    “身为一位称职的登徒子,总得做点什么,否则对不起这么个外号啊。”宁容左笑着,竟开始缓缓的……解自己的衣扣。

    江淮哎呀一声,忙捂住自己的眼睛。

    可好奇心,总之让人情不自禁。

    虽然浣溪池的那晚她见过了宁容左单穿寝衣的样子,但那时夜深月浓,总还有些遮蔽,现在,算得上是要和她坦诚相见了。

    狭长的睫毛微微一颤,她小心的把眼睛眯了个缝。

    这一看不要见,登时吓了一跳!

    宁容左那张俊脸就抵在她的面前,轻声逗笑道:“就那么想看啊。”

    江淮见势,瞪大了眼睛,气怒道:“你耍我!”

    宁容左挑眉:“你想看?”

    “不想不想!”江淮忙摆手,含了含下巴,“我不想看,你放我走。”

    到嘴边的羊肉,某狐狸怎么肯松口,但一时也吃不了,问问味道也好,索性,躺在她的身旁。

    江淮忙侧了个身,旁边那人紧跟了上来,在后面紧紧的搂着她。

    闻得怀中佳人紧张的呼气声,宁容左稍稍松了力气,在她耳畔轻声呢喃道:“怎么这么害怕啊?”

    江淮闻言,不安的闭上了双眼,狭长浓密的睫毛局促的颤抖着。

    和自己喜欢的人亲密接触,本是开心的事,只是上午和崔说了那么些,现在,倒是顾虑大过欢喜了。

    胸前紧攥着的拳头被一张大掌包住,宁容左轻轻道:“别攥,伤口会疼的。”

    他的声音像是带着某种魔力,江淮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而那只手掌松开她,往下游移,却在她要出声阻止的那一刻,安稳地停在腰间。

    江淮小心的侧了下头,身后那人却将脸颊埋在她的发丝间,清淡的呼吸喷洒在颈上,她微微一动。

    “别动。”那人埋着头,声音有些沉。

    “我累了。”江淮小声说道。

    宁容左呼吸着她发间的女儿香,手臂环上,搂得紧紧的,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累了,就歇在我这儿。”

    江淮闻言,犹豫几秒,还是想要离开,可腰上的手臂像是条扯不断的锁链,越挣脱越紧。

    “别动。”宁容左不肯松手,语气颇为凝重,“我不动你,你别躲我。”

    江淮心绪杂乱,踟躇片刻,松泛了身子。

    宁容左察觉到她的动作,有些想笑,两人贴的如此之近,以至于他能感觉到怀里那人有力且飞快的心跳。

    他自己也紧张。

    “盲儿,你听我说。”

    “嗯。”

    “幼年之时,父皇和母后总说我是兄弟姊妹们中最懂事的,不胡闹,也不撒娇,什么都不要,呵,其实我也想要,但我知道,他们会把最重要的给我,为了这个,我不敢再奢求别的。”

    江淮闻言,心有些沉闷,皇室儿女,素来都是刀剑相向,再用一颗真心包着。

    “可是现在,大哥和老六将我想要的,一点点瓜分走,还有朝堂中的所有势力,也尽数夺去,我现在孤立无依,犹如置身顶峰,光耀是假,危险是真。”

    “我知道。”江淮垂眸。

    手臂的力气又紧了紧,宁容左依旧不露脸的埋在她后颈处。

    偌大的殿内,回荡着他幽静的声音。

    “波谲皇海,我只有你。”

    江淮身子一颤,不知怎的,鼻翼一个劲儿的发酸,有滚热的晶莹从眼角划出,落在枕上,尽数被吸去。

    她尽力克制哽咽,放温声音:“我知道,快睡。”

    宁容左不再继续说,打算放开手,江淮却突然转了过来,消瘦的身子一点点的向他靠拢。

    他眼中一喜,轻轻的把她搂进怀里,胸腔内,那颗炙热的心脏跳动着,似是向她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

    ……

    盲儿,你不知道。

    渝州四年,盛夏亦如凛冬。

    可回到长安,一见到你,即便冷彻骨,我也甘之如饴。

    我不会再去为难。

    或是求远。

    或是求近。

    只求这方皇城围砌的清池塘里,永远都有你的欢声笑语。

    来日虽长,不改当初模样。

    ===

    当江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一刻了,天色漆黑,唯有烛火映绰。

    宁容左还在熟睡,她小心起身,把一旁的锦被拿来帮他盖好。

    “睡觉还皱着眉头。”江淮轻笑一声,目光不舍得停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入秋,也更冷。

    江淮合上殿门,在冷风中打了个寒噤,

    她一边往上御司的方向走着,一边回想着宁容左的那一番话,心思五味杂陈,更多的却是心疼和愧疚。

    宁容左,但愿路的尽头,你我都能活下去。

    好好的活下去。

    ‘喵’

    她想着,偶闻得一声猫叫,抬头,却见一只通身纯白,尾巴带些淡灰的肥猫‘嗖’的溜了过去。

    江淮并未放在心上,只轻笑一声,继续走着。

    而榻上那人在殿门合上的那一刻,缓缓睁开双眼,澄亮的眸子曜如明月,尽收天地光华。

    此时,却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