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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我要亲口听你说

    千秋阁的路怎么那么远,江淮想着。

    入宫八年,除去上御司的路,她最熟悉的,就这通往千秋阁的路。

    一个后花园,两条幽径小路,三次拐弯过后,入眼就该是千秋阁。

    只是,双腿灌铅,后背掠过风如青石板压上一般,每走一步,都累得不行。

    江淮不敢咽口水,嗓子里像是横着一柄刀,火辣辣的疼,鼻腔里也满是冷气,连着胃在抽搐,她瞪着眼睛,血丝漫出,像是河流。

    终于,拐过那排绿树,到了千秋阁。

    她冷眸微化,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过去,院前没有内监看着,只轻轻一推便进去了,院里也空荡无人,跌跌撞撞至正殿前,刚想伸手砸门,江淮忽然愣住了。

    对了,他应该在昭阳殿,不在千秋阁。

    是自己冲动了。

    再者说了,既然两人已经相赠白帕,说好了互不再思量,那他另娶旁人亦是光明正大,自己这般冒失前来,岂非……犯贱?

    他娶谁,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想着,她后退两步,下了石阶,想趁着自己头脑清醒,更是想趁着宁容左还没回来,赶紧出去,别叫他知道,自己还心念着他。

    可刚一转身,她就知道,晚了。

    那个要娶骆择善的人,正岿然的站在院门口,负手合上院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犹如猛虎窥视笼中猎物,唇弧微勾,笑的美不胜收。

    “你怎么在这儿?”

    江淮一下子有些无措,眨了眨眼,茫然问道:“你要娶骆择善?”

    宁容左微眯眼睛:“你知道了?”

    江淮唇瓣微抿,不可思议道:“你……真的要娶她?”

    宁容左步步逼近,面容却很平淡,也无任何安慰之意:“你不是知道了吗?”

    江淮咬牙上前,眼底迸出一道寒光,拎住他的领口:“我要亲口听你说!”

    宁容左就这样被她拽着,视线对上,轻开口:“我是要娶她了。”

    江淮脑海中呼啸着的风暴一瞬间停止,此一刻万籁寂静,只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是快而且快的,停了停,忽的长呼了口气,点了下头。

    “是,娶了骆择善,拉拢骆家是小,得到西昌唐家的支持才是要紧,眼下朝上尽是旭王的人,科举过后长欢一党崛起,你自然要寻一方助力,再者说了,骆礼维为人狡猾,是迎风的墙头草,你若是想要他衷心为你,唯有捏住骆择善。”

    宁容左见她一下便道破其中的牵扯,眼中一闪促狭之意,故意道:“若我只是喜欢那个丫头呢?”

    江淮稳住心绪,僵硬的笑道:“挺好,骆小姐容貌身段皆是上佳,出身也配得上你,珠联璧合,佳偶天成,恭喜恭喜。”

    说着,绕开宁容左准备出去,手在抖。

    “说了这么多。”那人却拽住了她,淡淡道,“你来做什么?”

    江淮转过身,表情已经有些绷不住了,事发突然,她本身又是个急性子,但好在多年为官,硬沉下气来,平和道:“闻听此等大喜事,自然是来恭贺殿下的。”

    宁容左微扬声音:“真的?”

    江淮认真颔首:“自然是真的,前脚恒王殿下刚得美眷相伴左右,后脚殿下便也得如此妙人一枚,我等不及皇上昭知天下,冒然便而来,还请殿下恕罪。”

    “我不生气。”那人一拽,将她揽入自己怀里,“我只问你,你可是生气了?”

    江淮挣脱开他,眼底冰冷:“我生什么气?”

    宁容左一舔唇角,坏笑道:“你果然是吃醋了。”

    “这种陈年老醋,我实在是不稀罕。”江淮打开他的手,眉间紧皱,“殿下未免把我想的太小肚量了,我根本一点儿也不在乎。”

    宁容左淡笑道:“胡说八道,你分明都快气死了。”说着,硬拽着她往殿里面走,“但说是来给我贺喜的,自然得喝上几杯。”

    江淮被他拽得手腕生疼,再也维持不了这般恶心的作态,用力甩开他的手,在其看过来的意味深长的目光中,红眼切齿道:“你个混蛋!”

    说罢,转身往院门处飞快走去。

    宁容左眼底一深,终于将那戏谑的笑意全全敛回,疾步过去,衣摆带着风,一挥手将她抄在怀里,顺势抱起来,再将袖子往上一蒙。

    江淮尖叫声未脱口,便已经是天旋地转失去重心,呼啦一声,脸又被他的袖子蒙住,等反应过来,重见光亮时,两人已经跌在了内殿的榻上。

    江淮又气又慌,撕扯不过他,眼瞧着身前的衣扣快被解开,她厉声道:“宁容左!你个混蛋!快放开我!”

    宁容左此刻的眸子里酝酿着滔天的怒火,他像是饥饿了许久野兽,手脚飞快的褪去身下人的外衫,并且沉声质问道:“江淮!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比起你这般辛苦维持,明王妃的身份,更能保护你和旧臣的安危不是吗!”

    江淮一下停住动作,死攥着他的手,眼底泛冷:“可我不喜欢你。”

    “你喜欢我。”宁容左从牙缝里逼出这四个字,再次俯身,闻着她发间泛出来的寡淡梅香,眼露危险,“江淮,你到底在顾忌什么?还是,你有什么秘密是瞒着我的?”

    江淮咬牙,眉间皱极:“没有。”顿了顿,故意道,“我就是不喜欢你。”

    宁容左懒得听她在这里犟嘴,猛地摄住那还在颤抖的冰凉唇瓣,并且不再怜惜,撬开牙关便是一通席卷摧残的极致掠夺,直叫她快要窒息。

    怎奈被宁容左压着手脚,她选择护着胸口,便要放弃抵抗唇齿,这般被桎梏,自小到大还没有出现过几次,费力抽空呼气,她促喘道:“宁容左,你个混蛋!”

    宁容左松开嘴唇,同样是沉呼着气,眼睛死盯着她:“江淮,你说我混蛋,那我就混蛋给你看,我告诉你,我可以娶,你不许嫁!”

    江淮的心猛地一个颠簸,眼神复杂的盯着他:“自私。”

    宁容左用力扯开她的衣服,瞧着那万年不变的天青色肚兜,视线顺下,是吹弹可破的白腻肌肤,腰腹滚过一道紧热,他说道。

    “江淮,我就是自私,不管是欢愉还是痛苦,只要是我带给你的,你都要死死的记住,这辈子,都不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