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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周死亡的时候应该处于深度酒精状态,也不知道他酒精喝了多少酒,大约是在整个人最亢奋的时候坐上了聂甄的车,接着开车出了事。Ω Δ看书 阁ΩkanΩ

    贺远之调查了当天成周的行踪,很快就有了线索。

    那天上午成周原定是要跟着唐宋进组拍摄的,但他迟迟没有出现,唐宋以为他成周有事耽搁了。据目击证人反馈,成周前一天曾在市中心一家有名的酒吧买醉,酒吧营业至凌晨三点,而成周不要命地灌着自己,直至到了酒吧歇业时间,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酒吧的工作人员联络不到他的家人,只好把他丢在酒吧里过了一夜,从监控显示,第二日早晨成周醒来后,又灌了自己好几瓶酒,直到九点左右才离开酒吧,走的时候整个人踉踉跄跄,醉的连步子都站不稳。

    酒吧附近也有人在当天早晨见过他从酒吧出来,因为平时这个时间点不可能有人进出酒吧,因此多看了成周几眼。目击证人称成周整个人醉的不轻,连路都看不清,在路边的垃圾桶旁吐了很久很久,接着被一辆车接走了。

    再之后有关于成周的消息,则是傍晚时分的事故了。

    贺远之去找了唐宋打听成周的事情,唐宋听到成周出事的消息时满脸震惊,根本不相信贺远之的话,但当贺远之说出成周是死在聂甄的车里时,唐宋仿佛突然之间魔怔了似的,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贺远之聂甄的下落。

    这一切都被在暗处的顾庭深看在眼里,顾庭深几乎当即就肯定唐宋没有说谎,唐宋喜欢聂甄,一直都在想办法赢取聂甄的心,所以不会做出伤害聂甄的事情。同样的,他既然知道成周的过去,还执意帮助成周,且两人共事期间一直没有发生过分歧,找不出杀人动机。

    顾庭深脑海里忽然闪过陆南的身影,会是他吗?当初他教唆成周干掉自己的时候,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不管是什么样的心态,陆南是知道成周过去的人,他会容忍这样一个人留在自己的公司里吗?

    聂甄究竟在哪里?

    顾庭深完全无法去想聂甄,只要一想到她现在不知身在何处,或许还受着某些苦,一整颗心就像是被人挖空了一般,他微微弯下腰,按住胃部,神色疲倦。

    贺远之出来时瞧见他这副样子,担忧地问:“要去医院吗?”

    顾庭深扬了扬手:“有线索吗?”

    “不是唐宋干的,不过听他的经纪人邹洁说,前阵子陆南突然对成周发难,本来邹洁位居经济总监的位置,是可以随意安排助理的,但她要安排成周的工作时,陆南的态度忽然变得很奇怪,成周也曾对唐宋说过类似于可能会离开的话,不过那之后陆南就没有再为难成周,也同意了邹洁把成周安排给唐宋的提议。目前只问到这些情况。”贺远之说完,仍是不放心,“你不要太担心了,聂甄不会有事的。”

    “当年童芯下落不明的时候,我也曾经这么安慰自己。”顾庭深呼吸吐纳,强压下心里的不适,有过前车之鉴,他不能再等,晚一步找到聂甄就可能会让悲剧重演。

    他绝不可能让那样的事情再发生在聂甄身上。可是他和贺远之都明白,这种事情越是着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甚至失去冷静的头脑和精准的判断力。

    而如今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不仅顾先冲不见了,就连聂甄都不见了,绑架他们的难道会是同一个人吗?

    “聂家知道这件事了吗?”贺远之问道。

    “越少人知道越好,何况聂家就算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忙。”顾庭深走出几步之后,又忽然转身往里面走去,直接到了邹洁面前。

    邹洁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帮我约一下陆南。”顾庭深对邹洁命令道。

    “什么?”邹洁一时没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对自己发号施令的男人究竟要做什么。

    “自己公司的职员死了,身为老板难道不该接受调查?”顾庭深提高音量反问。

    这时在旁的唐宋见到顾庭深后终于忍不住了,倏然上前捏住他的领口恨恨道:“你不是她男朋友吗?你是怎么照顾她的?竟然让她下落不明?你算什么男朋友?你凭什么待在她身边啊?”

    唐宋一声声的控诉,像锤子一般砸在顾庭深的心上,他毫无反应,任由唐宋粗暴地对待自己,无动于衷。

    还是邹洁反应迅速地把唐宋拦了下来:“你在干什么?公共场合注意自己的行为!”

    “聂甄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唐宋不知不觉红了眼圈,咬牙切齿地对顾庭深说道。

    真是一个孩子,在这种时候仍旧是孩子式的想法和威胁,果然还是不够成熟。顾庭深淡漠地想着,慢条斯理地捋平被唐宋捏皱了的衬衫,重新将视线看向邹洁。

    “你们可以直接上门找他,为什么要我替你约?”邹洁平静地问。

    “我并不想以警察的身份和他谈话。”

    “那你以什么身份?”

    顾庭深不说话了,那双看着邹洁的眼睛仿佛早已洞悉一切,看得邹洁下意识地微一哆嗦,立即走到远处打电话给陆南。

    这头的顾庭深将电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五分钟后邹洁回来了,将时间地点告知顾庭深,仍旧心有余悸,她觉得这个男人与自己从前见过时不一样了,那时他眼神淡漠,对任何事都毫无兴趣,但现在他整个人身上一片阴沉,眼神锐利逼人。

    直到顾庭深走远了,邹洁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微微哆嗦着。

    “要我跟你一起去吗?”贺远之看顾庭深脸色苍白,看上去实在不能说状态很好。

    “我自己去。”意料之中的拒绝。

    车行至中途时,顾庭深放下贺远之,单独赴约。

    他们约定的地点是位于市博后面的大仓花园,那是前年刚刚竣工的位于市区内的大面积绿植花园,每到晚上就十分热闹,但白天却没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