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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没死

    就这么醉醺醺的被白虎驮着走出了沙漠。

    陈长卿和黍离在这里等了好多天了。

    如今的陈长卿生的十分的壮硕。黍离倒显得有些清秀了。

    “长秦,你说先生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自从跟着南惊鸿后面之后,大家都改了以前的粗俗,叫村长先生了。

    “不要吵。”长卿始终是一副沉默的样子。原来各个都觉得二牛有些傻不拉几的,现如今倒是她最聪明沉默了。

    陈长卿不说话,黍离只好自己躲到树荫下。

    都等了好几天了,怎么主子还没出来?该不会死在里面。

    虎啸声吓得黍离抖了抖。

    陈长卿却有些喜悦的往里面跑。

    “二牛啊,那里面有大虫,你还不跑?”

    黍离尖叫道。可是陈长卿还是往里面跑。

    黍离没办法了,拍拍屁股回城里喊人了,这他妈的是大虫,是猛虎,吃人的!

    听到沙漠里出来的老虎,众人将信将疑的跟着黍离过来的。

    军中来了不少人,都想要生擒猛虎,落下一个好名声,可是没有想到的是。

    那猛虎真的来了。

    猛虎的背上还坐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穿白袍的公子。

    那人风姿玉立,不同凡响。

    此番坐在猛虎上出来,更是威风凛凛。

    陈长卿跑了很多里路,见到这一幕,立刻跪在了地上。

    “给大人请安。”

    众人忽然想到了之前的那个传说。

    都说主帅长禹将军,死在了那场焚尸的大火里,可是眼前出现的翩翩少年,何尝不是长禹呢?

    只有陈长卿和郭先生知道,此人是为了带回长禹而前去沙漠的南惊鸿。

    但是眼前的身份又不得不发生了新的扭转。

    这也是一种无奈之举。

    不过此等御兽之法,实在令人觉得精悍。

    做在猛虎上的白衣少年,无人敢靠近。

    京城的金牌诏书都来了此地,要召主帅回城。

    可是主帅长禹频频推辞,京中早就疑心多起,皆疑长禹死在早先前的那次被围里。

    饶知蔺楚为逃出来自废一臂,南君昏迷不醒呢?

    大军班师回朝,尚需时日,却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所以这时日便一日挨过一日。

    蔺楚和南君受了伤,休养了小半年也没好全。蔺楚的胳膊倒是更不如前的,南君好了不少。两人看着手中书信,倒不知该不该相信。

    “阿禹没死?”

    “阿禹没死。”

    纸上是笃定的语句。

    “阿禹没死!”

    无异于惊涛骇浪。

    “阿君,你先回京城复命,我在后面。”蔺楚看着堆了一桌子的命令,圣人如今胆怯至此,到如今还这般纠结,疑心他们会造反。岂不知道他自个的皇太子夜夜想些什么东西。”蔺楚平淡不已的开口。

    南君仔细想想,倒也是这个道理。

    “不管真假,我先回去,总能控制一些舆论。听闻北亲王世子命不久矣,如今辗转床榻,为阿禹忧心不已,祖父也有些着急。”

    南君决定先行回去。

    与此同时,自沙漠的另一边,有人从水路出发,亦希望早日抵达京都,面见圣人。

    “陛下,柴锦公主说五日后到达江都,还请届时能拜见您。”

    王宁知匆匆的走了进来,现如今天子身边再也没什么沈荣,有的只是王家宁知。王玉郎一路顺风顺水,如今也是二品大员,掌握实权,倒是天子门生,更甚于他父亲王相了。

    如今颇受冷待的王相也不会知道近日里他的一切罪状被他儿子呈现的书帛上陈述的一清二楚了。

    圣人听了这话,却只是一笑。

    “好,淮阴郡主呢?到哪里了?”

    “还有一日便到,却听说是染了陈疾。”王宁知有些清冷的道。

    “病了?不管病不病?三日后,朕要见她。”

    得了圣人的命令,王宁知嘴角愈发勾起了微笑。

    南惊鸿,你终究是要回来的,难道这一次你还能拒绝我吗?

    马车走走停停,好几夜,淮阴郡主都不好。

    每每都是南九带着她去找郎中。

    文氏有心无力,只能嘱托南九。

    南九没想到从队伍回来后,便又能够守在南惊鸿身边,可是淮阴郡主的身体好像大不如前。

    其实仔细想想,也是这样的。

    殚心竭虑的操劳,南氏的一切让她担心不已,十分揪心,长禹下落不明,又让她惶恐不安。

    看她愈发纤弱的身子,南九几乎心里都有些忍不住的痛了。

    可是他清清楚楚的知道,南惊鸿不需要他的同情。她根本就不需要。

    淮阴郡主些许是病的太久了,声音十分沙哑。

    “阿九啊。”

    “臣在。”

    当日他走时,郡主就不允许他自称奴才了,他便自称臣,她是他的主。

    “不必这样奔波,我这样病了,倒是可以缓些日子。四爷也有时间回来了。”

    她这样的缠绵病塌,却还是为长四爷考量,南九心中更痛,可是他也清楚明白,世上非四爷不能比肩。

    “怎么了?阿九。”

    她哪怕是病倒了这种程度,却还是心细如尘,她知道他有心事。

    “郡主,四爷真的那么好吗?”

    可笑,说出口就觉得自己太过可笑了。南九居然不经大脑的问了出口,这对郡主是冒犯,他对于她的心思,是罪无可恕的亵渎。

    大概是郡主病了,他也跟着糊涂了。

    马车里陷入了沉默,空气里弥漫的是苦涩的中药味,也是他心底的苦涩。他原以为殿下不会打理自己了。

    可没想到良久之后有了回音。

    “阿九,原以为四爷是最好的人。可四爷虽好,却……”

    她似是想说什么,却又顾忌自己的身份,终究没说出口。

    南九却追问道。

    “却什么呢?”

    这位淮阴郡主,躺在坐垫上,奄奄一息的。双眸无神,若自己不是这个身份,倒也无法与他靠近,若是自己还是原身,哪里有什么机会同他说话?

    她咬了咬唇。

    却还是没把那一句却不如你说出来。

    只撑着身体掀开外面的帘子。

    “你瞧,今晚月色很美。”

    南九回头,月光洒在她浅淡的脸上,倒是朦朦胧胧,唯独看着那双眸子,心里一惊,今夜的郡主倒与那个曾经相识的郡主有所不同了。

    “我累了。”

    她几乎身子要跌倒。

    他滚进了马车里,接了她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