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羽。
两人在这种深更半夜都能相遇，真不知道算是什么缘分。
燕羽还是穿着金阶的衣服，在黑暗中是一个蓝色的影子，只有金色的衣边在豆大的火苗下发出微微的光芒来。
他手中也拿着一本书，看来也是很早就来到这里了。
他既不坐下，也不离开，就是立在那里。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神，小河还是感受到了正在朝四周蔓延的寒气。
小河忽然明白了什么，看了眼眼前的油灯，突然明白了什么。
难不成是她“鸠占鹊巢”了？
这油灯是他点的。
许久，小河淡淡的开口，“燕羽师兄好。”接着默不作声的。
管它小灯灯是谁点的，总不能阻止她接学习如何保命。
燕羽闻言，冷冰冰的说，“你怎么在这里。”
按道理来说，这人不是应该躺在床上因为那些伤口疼的半死不活？
出现在这里，他还真是意外。
小河又翻了一页书，淡淡笑说，“承蒙燕羽师兄的关照，身体好的快些，不想耽误了时间，故而在此学习。”
她都好了？
燕羽借着微弱的光打量一下她，看气色果然是恢复了一些。
在这里在没有别的位置了，燕羽就在对面坐下。
两个人都默不作声的，除了竹影偶尔微微摇晃一下，就是两人的呼吸声，再没有别的动静。
隐约之间有一点尴尬，不过好在小河是一心扑在学习上，感到尴尬不自在的燕羽。
他从没借着这种光，看着她用端坐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
看见她大部分都是因为她不听话挨了打的时候，趴在地上受着鞭笞，血痕遍布全身都不会承认自己错。
即便她是真的没错。
他的心里忽然乱糟糟的，这些记忆一直让他有非常沉重的罪恶感，从没有消失过。
眼前的书他看不进去了。
铁皮心法果然是金阶最高深的武学其中之一，盯着某一页看了半晌，她也没有看明白这图上画的到底是什么。
燕羽就在对面，不是号称最厉害的弟子么？要不要问问？
还是算了。
小河放弃这个想法，准备往后看。
毕竟只这一处不会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是很快小河就发现她错了，前面这一环看来是直接影响到后面的整个进程，每一个章节都会提到前头不会的东西。
“嗯……”小河十分不计前嫌的把书放到了燕羽的面前，指着书上的画的那张图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燕羽抬头看着她蒙着黑布的眼睛。
小河没有听到回答，以为是这家伙不愿教，冷漠地说，“难道你也不会？”
毕竟他也还是在金阶，这个有可能就是太难了，燕羽不会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样一想，小河就要把书抽回去，“那算了。”
没成想燕羽食指轻轻按在书上，那本书小河就抽不动了。
这个人力气出乎意料的大，和捏她手腕的时候差不多一个力道。
燕羽看着小河刚才说的那副图。
上头画的是个男人，身体穴位标的十分清楚，怎样练也很清楚。
他曾看过这本心法的，这本心法其实分为上下两册，上册为男弟子xiū liàn，下册为女弟子xiū liàn。
因为男女身体构造不同，一为阳，一为阴，从这图开始后面体质对于xiū liàn的影响会越来越大。
所以这个心法学起来是要按照自己的自身情况来的。
而她现在看的这个，是该男弟子xiū lià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