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亭安早觉身后有人跟着他,所以在这里停住了脚步,等他上前。
却没想到那个人会是子优。
他扭头快步追上去,一把扯住了子优的手。
“松手!”子优微带怒意,看着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人。
“你说撒手就撒手啊,别人跟踪了当然是要看看这贼长得什么样啊,你说是不是?嗯?”顾亭安颇为挑衅的伸手去勾子优的下巴。
啪一下,子优嫌弃的拍掉了差点摸到自己脸上爪子。
顾亭安没皮没脸的笑了,“这性子不错,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子优?”
顾亭安放肆的前前后后的走着,打量着子优浑身上下的每一处,就像他剥光了站在他眼前一样。
“离他远一点。”子优沉声道。
“这么严肃呢?谁啊?我怎么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啊?嗯?子优?你给我解释一下好不好?”
顾亭安十分欠打的在子优身周乱转。
雨兀自下着,小径上除了雨声,就是顾亭安在没皮没脸的说话。
“不说啊?我猜猜?是师尊?不不不,不会是师尊,我绝不会伤害师尊的。我再猜一下,你等我一会儿啊。嗯——是栩乐?”
子优眸光一沉,顾亭安脸上露出了狡猾的笑意。
“看来猜对了啊,栩乐,栩乐……”顾亭安怡然自得看着四下的环境,念叨着这个名字。
“栩乐,你看上他多久了?嗯,还是一个大夫爱上自己病人的故事,哇……好悲情啊……”顾亭安一边说,一边眼珠子乱转观察子优的反应。
“只可惜他命不久矣,你——”
“闭嘴!”
“白费功夫”四个字还没从顾亭安嘴里说出来,子优忽然出手一把揪住了顾亭安的衣襟,眼中怒火足以在雨中将顾亭安身上被雨淋湿的地方都烘干了。
这正是他想看到的子优啊,生气起来连耳朵都红了,真想让人亲一口啊……
“闭嘴。我不准你说他。”子优气得咬牙切齿,他忍这个家伙已经很久了。
“你说不说就不说?确实命不久矣啊,栩乐的病药石无医,你身为大夫不能治好他,反倒来怪我一个旁人,这说的过去吗?”
顾亭安邪魅一笑,手不安分的要去抓那只正揪着自己衣服的干净小手。
子优像是被戳痛了心事一样,顿时怒意全消,一点点松开了顾亭安。
顾亭安不安分的手只能放下,心中一阵不爽。
他想吃这家伙豆腐很久了,好容易逮着一个只有两个人的机会,又加上这绵绵小雨的这么有情调,哎,可惜了……
顾亭安自然也觉察到他的异常,知道了子优的软肋在哪里,他反而更加猖狂起来,方才的那一点小不爽很快就打消了。
顾亭安炫耀似的从怀中摸出了一块玉佩,又在子优面前抛上抛下,刻意让子优看在眼里。
“这玉佩可是栩乐师叔亲自交给我的,还说等过几天下了雪,他能下地走路之后,就跟我一起去无涯亭看雪呢。”
“与我无关。”子优手不自觉的攥紧了伞柄,没有看那枚玉佩。
“谁说跟你有关了,也不是说给你听的。谁拉着你的手不让你走来着?我还没说你在这儿偷听我说话呢!”
顾亭安蛮不讲理的反咬一口。
“真是不可理喻!”子优很恨的甩袖离开,心里很堵。
“喂!你要不要一起去的呀,多一两个人没什么关系的!”顾亭安将玉佩攥在手中,冲着子优走得越来越快的背影喊了一声。
“呵,子优啊子优,你几时能明白呢。”
顾亭安颇感忧伤,看着躺在手中的那块温温的玉石,手指缓缓拂过刻在玉上的“泊雨”二字,凄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