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是舍不得？
燕羽在心中笑了。
“蠢货。”他感叹。
“又说我蠢？你不能闭嘴吗？”小河照例蹙眉。
“不能。”燕羽看着她，情绪丝毫没有因为她的生气而起任何波澜。
“算了，真的懒得跟你计较，我去给你盛粥。”小河又去端了一碗粥过来。
小河对他终究和以前不一样了，这一点很叫他愉快。
他活了十九年，这是第一件让他感到愉快的事情。
日子虽然有五天之久，但是在他眼中却都是一瞬间的事情。
若是在平时，他都不会睡床，不管外面多冷多热，他都会选择在外面呆着，但是小河的床睡得舒坦，他就愿意在这儿多睡上一会儿。
因为那个被窝有她的气息。
看她每天忙来忙去都是些琐事，他竟然有些异想天开，若是以后可以和她在一起，多半也就是这样的日子。
不过，他不会像现在这样闲着，只看她一个人忙，倒是辛苦的很。
然，这些都是想想罢了。
他，一个叫做燕羽的人，是没有以后的。
“你什么时候走？”小河问他。
燕羽翻了页书，就像没听见她说话似的。
小河在他这里是问不到答案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时候走。
也许过个时辰，也许到夜里，也许是凌晨。
小河也没有接着问，还像往常一样，不过自从师尊给了她书之后，小河就会常常偷空读书了，还在书上做做笔记之类。
今天小河偷偷看了燕羽几眼。
燕羽表面上在睡觉，其实都在心里记着，甚至都能猜出她看他的时候情绪是怎样的。
只是看也没什么用，看不看他他都会走的。
燕羽照例还睡在地上，小河已经接受了燕羽睡地上，自己睡床上的这件事情。
夜里小河偷偷醒来了几次，看看地上还有没有人在。
最后一次醒来的时候是丑时三刻，她偷偷看了眼燕羽，燕羽是睁着眼睛的，看着那扇紧闭着的窗户。
小河知道，这是燕羽走的前兆。
她闭上了眼睛。没多久，果然听见了燕羽推窗的声音。
他不喜欢走门，毛病。
小河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会儿，醒来之后，地上如她所料，没有人在了。
只是冰凉的一床被褥，炉中的火也早熄灭，变成一团碳灰。
小河将被褥收拾好，重新生了火，将那床被褥放在火边熏烤着。地上很潮很凉，如果不弄干，放进柜子里就会发霉了。
干得差不多之后，小河将被子拍至松软，放进了柜子中。
燕羽一走，小河的作息就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可以少煎一份药，少做一人的饭，有更多的时间来学习仙力的方法。
闲下来回到屋中，坐在桌边温书，翻到昨日看的那一页，一页纸从中掉了出来。
是燕羽留下的。
简单的两个字，“走了。”
他竟会跟自己道别？小河有些意外。
还是将那页纸放回了原处，这本书她早看完，看不看也都无所谓了。
她的进步很快，天赋终究是天赋，而且之前还修过仙力，两个月重新回到了金阶。
“怎么样？厉害？”小河对坐在一旁剥豆子的子优说。
“还好。”子优一边剥豆子一边抽空看了小河一眼。
他没这个天赋，他也不喜欢修仙，只能给出这个评价了。
小河觉得自己是对牛弹琴，转而问师尊，“师尊觉得呢？”
师尊捻须而笑，“不错。”
小河知道师尊是个懂行的，对这个评价有些不满，“只是不错？”
师尊点点头，“只及得上老身的十之五六，不算好，也不算差。”
小河一听，哪里受得了，“我一定要比过师尊！”
“哎呀，算了算了，在本门之中，你已经是第一了。”
“师尊，你门下只有我一人修仙力啊。”小河慨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