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我骗多少人也不会对你说假话的。”
子优的心安静下来了,他本来纷乱的世界一下子就要尘埃落定。
“睡。”
除邪卫道,悬壶济世……
他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太远了,有些不切实际,感觉什么都是梦幻泡影。
“还疼吗?要不要用点药,不然睡觉也睡不安生。”
那时候他确实有欠妥当,只顾着自己了,他疼得抖成那样,也没放过他。
想起他的样子,他又觉得心疼,又觉得好笑,不过子优终于是他的人了,这一点让他安心。
见子优没说话,他以为是真的很疼,于是要起身去拿药,子优将他按回去,“不用了。”
“真不用?”
“……嗯。”
“好。”
得到了他的回答,顾亭安只好又躺回去,还是从背后抱着他,“这是你说的,半夜里我可不想听见你说疼,我不愿起来,太冷了。”
“我自己可以。”
“那你还说不疼?!”顾亭安差点从床上跳起来,这家伙还骗起人来了,明明就是疼,偏偏要忍着说不疼。
换他他可绝对受不了。
又爬起来,在他房中的那些瓶瓶罐罐中寻找,问道,“哪个是治外伤的?我拿给你。”
“最左边的白陶小瓶就是。”
那一堆都是治外伤的,只不过外伤中还有很多不同的类别罢了,顾亭安不清楚,他也懒得告诉他。
顾亭安拿了小瓶过来,要子优背过身去,要给他用药,又被子优严词拒绝了。
顾亭安也没勉强什么,将药放到了床头的小柜上,“真半夜里难受的话,就叫我,知道吗?自己用药多麻烦。”
“……”
顾亭安搂着子优睡了,子优却是没怎么睡好,并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亏欠着顾亭安。
有些事情,虽说必须放下,但是绝非不需要时间。
他翻过身来,手从他臂下穿过,搂住他的后背,闭了闭眼睛,抬眼看着他睡着的样子,“顾亭安……”
他呢喃着他的名字,品着其中意味。
“嗯?”顾亭安猛然醒过来了,癔症着说,“怎么?疼了吗?我拿药给你……”抬手去拿小柜子上放着的药。
他虽说睡着了,但是做了什么事儿还是十分清楚的,答应了什么也十分清楚。
“不是。”
“那你要做什么?”顾亭安手缩回来眯着眼睛看着他,睡得稀里糊涂,但还是强撑着精神听他说话。
“我在想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顾亭安闻言,迷糊着都笑出来了。
没有方才那么困了,发现他还精神好着呢,像是根本没怎么睡。
“名字没什么意思,听我娘说,她是在亭子中生下我的。那时候我娘临盆,我爹带着娘去城中找好的产婆,结果路上大雨,耽误了一会儿,偏我娘撑不住了,在亭中避雨的时候没有把我强烈的出生愿望给避过去,于是我就出生,我爹就起了这么一个应景的名字。”
说了一会儿又觉得有点困,眯了一会儿,又撑起精神跟他说话。
“原来如此……”子优颇感怅然。
“好了,”顾亭安知道他是因为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这事儿难过呢,揉揉他的头,“不要想这么多,天黑了就要好好睡觉,过去的早就过去了。没名字就没名字了,若你真的想要名字,那就跟着我一起姓顾好了,反正到时候都是一家人,也没那么多规矩了。”
他温柔的笑看着子优,子优也露出一点笑容,这是子优第一次对他笑,顾亭安情不自禁的就要吻他了。
只轻轻的一吻,又将被子盖盖好,“快睡觉,明天还要早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