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这里看他们放灯就好多了。”小河两手托腮，看着远处的灯。
他们是把灯放到海里，由鲛人带着出了岚晓山然后才放灯离开的。
小河觉得稀奇，但是她只是觉得灯好看，小时候没怎么看过，对于什么书信都不怎么在乎。
她毕竟没有家了，岚晓山那就算她的家。
燕羽也没有家。
小河鼓起勇气，提了一件她一直想问的事情。
“嗯……你想丁爷爷吗？”
燕羽的手又是一顿，眉尖微微蹙起。
这问题问的真不是时候。
他当然是想的，没理由不想。
但是他不会说，因为说了也没用，反而会让自己显得是个懦弱的人，懦弱他很不喜欢。
“好了，我不过随便问问，你莫当真。”小河见她不回答，尴尬一下，随即就笑着岔话了。
“想。”
“不，不是，你方才说什么？”小河心潮翻涌起来，想确认自己是否听错了。
燕羽看向她，眸光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是小河见惯的那种伪装。
这就算燕羽的回答了，小河没有再问，“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当时你要……”
她想继续说下去，但是喉间就像被人掐住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她想听燕羽解释，如果真的有误会，她听他的解释一定就原谅他了。
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她对他根本没有恨，一点都没有。
想着想着，眼中就泪花闪现。
燕羽看着她，忽然很想拭去她的眼泪，但在抬手前，还是忍住了。
“我不喜欢哭的人。”他看向远处，淡淡的说。
“我没哭。”小河拿袖子沾了沾眼睛，又笑了出来。
“你的伤口好了么？还疼不疼啊？”小河又笑着问。
“好了。”燕羽说。
小河往他身边凑了凑，“能给我喝一口酒吗？我身上好冷。”
身在高处，风比地上更加剧烈，她说完就是一个寒噤。
燕羽看她不断地搓着手，没有犹豫把酒坛递给她，小河接过，“谢谢。”
小河抱着酒坛喝了一口，舌尖刚接触到辛辣的东西立刻就皱起了眉头。
但是在燕羽面前，她怎么能轻易的露怯？
抱着酒坛没有松手，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躲在燕羽怀中的两只小燕啾啾议论着什么，时不时看燕羽的反应。
燕羽一动不动看着她喝，从她喝第一口开始，就知道她不行。
她被呛得咳嗽一声，秀气的眉毛越皱越深，正准备接着喝，酒坛一把又被夺了回去。
她拿袖子掩住嘴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燕羽几口痛饮，酒坛中的酒已经喝干。
“咳……这东西……好难喝……咳咳。”
“早知道你不行。”燕羽淡淡的做出评价。
“我只是身上冷而已，又没给你拼酒量。”
小河不服气，燕羽不相信的看她一眼。
小河缓过来，两只**叉着荡啊荡，树干跟着微不可察的晃啊晃……
燕羽突然伸手，掐准了一个时机，一把捉住了她的脚踝。
“这时候都不穿鞋。”
这动作差点让小河仰面倒栽下去，幸好两手抱着他的手臂才不至于摔下去。
“你想杀人也不用这么突然！”小河愠怒。
燕羽冷冰冰的目光看向她。
她生气时也好看的，尤其那双眼睛，他忽然产生一种吻她眼睛的冲动。
他现在还抱着他的胳膊，他觉得出她身上是温暖的。
他又看见了她眼上的那道伤痕，冲动消失殆尽，他转过视线。
他看着她的脚淡淡道，“不怕生冻疮。”
“为什么要怕，从小就没穿过鞋，脚上茧子厚着呢，这里的天也不见得比外面冷多少。”
“回去把鞋穿上。”是种命令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