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在床上安生的躺了几日,一直是由燕羽在照顾着。
小河可以说是头一次和燕羽处了这么长时间,之前她给燕羽治伤,不过才五天时间。
她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直到今日,她和燕羽已经在同一个地方相处了有八日之久。
她在颜府的时候都没有和他呆过这么长时间。
不想不觉得,一想竟然觉得这日子居然这么短,她不过才觉得过了三四天罢了……
每天燕羽都会离开一个时辰,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小河问,燕羽也不会说。倒是那个鲛人和燕羽走得很近。
这天燕羽照旧不在,她手臂上的伤正在渐渐的痊愈,脖子上伤得最重,不能轻易的转动脖子,唯有一双腿是好的了。
许多天不动,她有些憋得慌。
将身上盖的被子三两下蹬开,准备坐起来,正坐到一半,就听得珠帘外有一生硬的声音道,“躺下。”
小河身上一僵,回过头来,不出预料的看见了燕羽十分冷淡的目光。
“你回来了。”小河干笑着说了一句。
燕羽身上**的,手中拿着一把药材,开着明huáng sè的花朵,深蓝色的根茎。
这药小河自打来到这里见过了无数次,就是给她做药的生心草。
小河在子优的医书上都没见到过,据那个鲛人说,这东西很珍贵,在深海涡流之中才会有。
人进了涡流还能活吗?早应该被卷走了的,现在燕羽就在这儿安然无恙的站着。所以她并不相信鲛人说的话。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燕羽一时间都没有动,站在原地,冷声质问。
“我在床上躺了很多天,想下来走走都不行了么?”小河说。
虽然嘴硬,不过早已经乖乖躺好在床上,避开燕羽冷淡的注视。
“再乱动,我就把你扔进海里去。”燕羽扔下一句话就去研磨药草。
不多时端出一碗血水出来,坐到床边,扶小河起来,小河要伸手端着药碗自己喝,伸手要接过,却接不过来,燕羽死死拿着药碗,不让她动。
“我想自己来……”小河颇有点委屈地说到。
“你手臂上的筋都割断了。”燕羽查看过她的伤势,自己对自己下手也是那么狠。
手上的筋都断了,独立完成喝药这件事情根本是不可能的。
看那眼神小河也知道是不会同意了,于是只好就这这个姿势,颇不自然的依在他的怀里,小心的啜着这碗药。
这生心草带着一种腥气,让人难以接受,还常常想吐,并且是苦的不行。
屏着呼吸喝药,都没注意到燕羽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脸上。
鲛人拨了珠帘进来,看见燕羽小河之间这动作,啧啧赞叹,“真是好一对命苦的鸳鸯……”
“咳咳——你,你胡说什么?!”小河一口药呛了出来,咳在被子上,燕羽微微皱眉——这个可是要他洗的。
鲛人答应救小河的命,却没有答应会给小河端水送药洗衣洗澡之类的琐事。
只要在这儿一天,这些东西就都是他来做。
“哎呦呦……啧啧,我说的不错?燕羽?”鲛人媚笑着看向燕羽。
燕羽照例不理她,只是将被子上的药痕能擦去一点是一点,然后又把药碗送到小河唇边,“喝。”
小河把脸别过去,等燕羽把碗离开一点的时候才又转过来,严肃道,“听到没有,她在侮辱你。”
燕羽和她的相视,不吭声,那意思分明是在说,这个有什么关系么?
鲛人看见这场面,乐的咯咯直笑,“真是好玩,哈哈哈……”
真的没有关系?
他的意思就是说承认了他俩是苦命鸳鸯?
这还是她认识的燕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