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一段，停下笔。
从桌边拿了一个锦盒，不过巴掌大小，方形的。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枚玉铃铛。
这玉铃铛就是小河自己扔下山去的那枚，掉下去跌了个稀烂，他好容易才修好了。
只待她醒来的时候重新交还给她。
小河总是在做噩梦，她梦见燕羽死了。其实小河知道是梦，就是怎样都醒不过来。
这个梦反反复复做了好几遍，每每都把她戳的心里难受，燕羽死的一次比一次惨烈，可是她仙力尽废，也帮不上她的忙。
“燕羽！”她在梦中喊出声。
致恒坐在床边的一张凳子上，闻声将帐子撩开了。
微光透进来，小河皱着眉，终于醒了过来，看见了致恒的笑容。
“我把你咬死了？”小河的记忆尚且停留在晕倒之前致恒给她疗伤的那一刻。
她只记得自己控制不住，马上要变成狼，说不定那时候就已经伤到了致恒。
把致恒咬死之后，自己也控制不了狼毒在，最终也被咬死了。
她这么问，可能是将梦里的东西连带着现实中的东西搞混了，一时间还没缓过来。
致恒柔声说，“我还好好的活着，你也好好的活着呢。”
“我，还活着？”她有点难以相信，转了转眼睛，指尖相触还是有温度的。
她真的还活着。
“嗯。”有了致恒的确认，她才相信了。但是感觉自己好象又哪里不一样了，胸腔之中，一颗心正在蓬勃的搏动。
咯噔咯噔……
好像异常的活跃。
小河挣扎着坐起来，致恒轻扶着她坐起，“饿不饿，要吃点什么？”
小河摇摇头，癔症了一会儿才问：“燕羽呢？”
“走了。”致恒说。
“走了？”小河差点被下起来，她以为的走了就是燕羽已经死了。
“他去忙自己的事情了，昨日走的。”致恒不急不缓的说。
“他也受了伤？”小河问。
“嗯。”致恒如实回答。
小河这才平静了下来，没有话再说。
隔了好一会儿，所有的事情她都回忆了起来，想起致恒所做一切，她难受起来，带上了几分疏离，“你为什么救我。我已经不是你徒弟了。”
致恒摇头轻笑，“曾经是师徒，此生就是师徒。你也该看开一点。”
“如今我救你一命，现在也算扯平，那件事，就算真的过去了罢？”致恒笑说。
往事追忆起来有些恍惚，小河怎么都想不通，“我不明白。”
既然当初下手那么么狠，现在又为什么这么好？这样的变化，她实在一时间无法适应。
“我有我的难处。”致恒说了一句，就不再说，小河于是知道，这难处她也不好问的。
“宝璎来看过我吗？”小河又问。
致恒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现在的杜宝璎进邀月阁是要恐惧三分，仙气太强，她身上的邪气抵抗不了多一会儿。
杜宝璎和她的感情越发淡了起来，之前是她在后山不能随便出入，现在她在瑶月峰的邀月阁，竟然也不曾来过……
她心里略有失望。
致恒忽然起身，去桌边取了一个东西过来。
“这个可千万别丢了。”
小河一看，这正是她丢到山下的玉铃铛。没想到竟然又被致恒拣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