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手机快没电了，等我到酒店再打给你。”程恪一边跟女朋友汇报，一边还要架着一个不省人事却十分不安分的醉汉，俊逸的脸庞满是嫌弃。
他有洁癖，很严重那种。
挂断电话，池瑜随手扯过床头的邦尼兔，下巴抵在兔头上，伸手扯着它的两只耳朵，叹了口气。
外面的雪依旧没停，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簌簌”声愈加明显，窗台上也积起了一层。
大约半个小时，池瑜抱着兔子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睡梦中感觉到手机振动，半梦半醒间摸过手机接起电话。
“嗯？”
浓重的鼻音带着小姑娘惯有的慵懒，听起来可爱又媚态。程恪不自觉挽起唇角，随手扯掉禁锢一天的领带。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雪，轻声开口。
“宝宝睡了？”
声音无比温柔，生怕惊吓了那端的人。
“没……”
池瑜打了个哈欠，强行撑开互相吸引的上下眼皮，掀开被子躺进被窝，懒洋洋地应道。
刚刚竟然坐着睡着了。
男人微微一笑，眼前似乎浮现出小姑娘打哈欠打盹儿的憨态，柔化了一整颗心。
“宝宝去睡——”
男人话还未完，池瑜就哼唧着打断，不满地吸吸鼻子，小声开口，“不要，再聊会。”
今天一整天没有见到人，现在好不容易有空闲，自然要多聊一会。
“我爸已经知道咱俩的事了。”
池瑜半眯着眸，打了个哈欠，回想着今天晚上老池同志的表现，软绵绵懒洋洋地开口。
“嗯，我知道。”
男人坐在桌前，一手拿着手机，另一边快速在电脑上打字回复邮件。
“嗯？你知道？”
一听这话，池瑜整个人清醒了几分，“噌”地一下坐直身子，抓着手机，不满地撅起小嘴，哼唧着，“你知道了竟然不告诉我，哼！你是不是不爱宝宝了！”
话一出口，池瑜愣住了。虽然她经常给他发这个表情包，但是真从口中说出来，池瑜还是不可避免地红了红脸。
好像，她还没说过“爱”这个字？
听了她的话，男人打字的手顿时僵住，愣了三秒随后低声笑起来，温柔撩人，温柔撩人。
笑得池瑜越发不好意思。
“那个，我撤回刚刚那句话……”
池瑜懊恼地咬咬舌头。
“当然爱你。”
男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认真而又温润。池瑜情不自禁地咧嘴笑起来，心里甜滋滋的。
以前，听他配音作品时，每每听到这种告白的部分，池瑜都一脸陶醉，恨不得冲进去以身代替戏里的女主角说一句“我愿意”。
对他声音的痴迷，池瑜曾一度羡慕过他未来的妻子，到底是拯救过几个银河系的姑娘才能这么幸运。
早晨听着他温柔的声音起床，夜晚听着他的睡前故事入眠，真真切切，那个声音存在耳边，而不是耳机。
想想，就让人羡慕。
许久没有听到这边的声音，男人轻声开口，小心地询问道，“宝宝睡了吗？”
“没有，在想一些事情。”
此时此刻，听着他的声音，池瑜觉得幸福得有些不真切。
他可是拥有千万粉丝的慕清大人，古风圈里的神话，此时，他就在电话的那一端，温温柔柔地叫着她“宝宝”。
“竟然都不想我。”
男人语气微嗔，却也忍不住勾起唇角。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想你。”池瑜扁扁嘴，再次将魔爪伸向一旁的兔耳朵，愤愤地揪了几下。
末了觉得有些不忍，拎到跟前检查下有没有揪秃。她可不想让兔头变秃头。
“我在想，如果当初没有那次合作机会，没有那晚的pia戏，我可能，这辈子都遇不见你。”然后，你也不会属于我。
后半句池瑜没说，默默在心里补充。
她有想过，如果没有遇见慕清，那她会是什么样的生活？好像和现在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可能找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友，然后平平淡淡地过？
可是，万一对方声音不好听，普通话不标准……池瑜没法继续设想了。
“你要知道，我们的相遇，是必然，而不是偶然。”
程恪合起电脑，倚靠着床头，偏头看着外面的夜空，雪不知在何时停了，云散去了些，隐约闪烁着几颗星星。
他从九年前就喜欢她，为了找她一直坚持着唱歌，只想着等自己哪天名气大了，小姑娘比较容易发现他。
就连那次合作，也是他谋划已久的决定。即便最初并不确定是她，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他堵上这万分之一的概率，期待着再相遇。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所以，你对我是蓄谋已久喽。”
听完他的话，女孩儿心里满满的小雀跃，轻咳一声，“恶狠狠”地质问道。
“说，是不是第一次见面就认出我了！”
哼，想起他俩第一次见面，某人故意逗她让她叫师叔，池瑜就一阵发窘。
“嗯。”男人诚实地回答道，漂亮的眸子里满是笑意，“认出来了。”
那天恰巧黑听，刚好听到频道里她的声音，竟然形容他是淮扬菜，再后来听到她被调侃是不是看上了他这盘菜，他终于没忍住笑出声。
理所当然被发现黑听了。
于是他忍住笑一本正经地来了句“我也喜欢淮扬菜，也会烧”，说完，清楚地记得，小姑娘跑路了。
好像是从那之后，他开始有了黑听的习惯。
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男人眼角愈发上扬，心里暖暖的，全都被填满。
“唔，然后你就骗了我好久啊，苑苑他们调侃我的时候，你是不是躲在哪偷笑呢！”
池瑜故作伤心地叹了口气，语气十分幽怨，只是眼眸中的笑意暴露了她此刻的情绪。
虽然她也有猜测过，但是总是下意识否定这种想法。不同的次元，重合的概率实在是太小，基本相当于不可能发生事件。
“我不是给过你手机号码吗，原本是准备跟你坦白的，谁知道你这个小笨蛋竟然还是没有发现。”
说起来程恪心里也是一阵无奈，一度让他怀疑自家宝贝儿的智商。如果不是那次顾清雪给他打电话，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给错了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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