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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几天唐弈汝昏迷不醒,徐锦儿与别院的众人全都慌了神儿一般。

    大约病急乱投医就是现在这样儿。

    大夫流水一样的请,对于唐弈汝的病,只要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的,便把人留下来,开药方,抓药诊治;若是不能说出什么来的,那也发了红封,好生好气的送回去。

    所以,不光屋内,就是整个落梅院里面全都是药味儿。

    以前老是呆在其中还不觉得,徐锦儿这次到外面走了一遭,回来才发现,原来这里已经被各种药味包围了。

    六皇子吸了吸鼻子,笑道:“倒是开了不少的药。”

    徐锦儿点头,“十几个大夫都在旁边的院子里面候着呢,因为谁都说服不了谁,至今还有没有商理出一个结果来。可是,是药三分毒,也不挨个的给他试药啊?真是愁死了。”

    “那也就是说,这几天以来,你们一点儿药都没有敢给他吃?”六皇子眼睛一亮,心里面有一种猜想。

    “那倒不是。”徐锦儿盯着唐弈汝的脸看,一点儿都没有发现六皇子的异样,“哪能不用药啊?自己庄子上的大夫开的药一直用着呢,只是一直都不见好……”到了最后,她发现,都好像是她在自言自语一般了。..

    而那个高贵的六皇子而一直沉默地看着床上的人。

    等徐锦儿回头,只见六皇子嘴角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唐弈汝。

    而唐弈汝躺在床上,脸色如玉,本来出色的五官此刻正散发着倾城的味道。

    徐锦儿心头狂跳,难道是……

    很早之前,她便听说过,京城之中某些达官贵人嗜好十分奇特,专爱圈养!

    这个六皇子不会……是吧?

    徐锦儿的目光不停的在两个人中间逡巡,六皇子二十多岁,人高马大,正是精壮的时候,而唐弈汝嘛,她总觉得,做为一个男孩子,他生得有些过份好看了。

    “他总一直这样?”六皇子问。

    “是啊!”徐锦儿思维依然停留在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上。

    有人说,男人和女人相爱,那是为了繁衍后代,男人与男人之间才是真爱。

    六皇子的嘴角翘起,“我这次来,给你带了一个人,你且去看看,看过之后再回来。”

    徐锦儿哑然,这是要支开她?然后光明正大的做一些什么事情?

    “哦,忘记告诉你,人我已经交给这里的管事儿,让他派妥当的人送到王太太那里了,你过去的时候,多带你个大夫!”

    徐锦儿低下头,默默地为唐弈汝默哀了三十秒,慢慢地走出了房间,同时吩咐门外的人自己听着,若是屋里面有什么动静,马上冲进去。妙书斋..

    她的心里面愧疚无比,但这也是她此刻能想到的,在不丢掉命的情况下,最万全的保障了。

    万一那个六皇子突然兽性大发,可怜的唐弈汝晕迷在床,岂不是比白兔还可怜?

    只是,他们如果想要做点儿什么,总会弄出或多或少的动静吧?

    现在她交待一下,一旦里面有个风吹草动,外面的人早已经全部冲进去了,想来也发生什么太过难看的事情,就算真发生些什么,总还在可以挽回的地步不是?

    最后,徐锦儿又不放心地把绣桔留在了心外,左嘱咐,右交待,一定要守好门儿,不但要守好门儿,还要照顾到里面的人。

    她明面的话是,六皇子金尊玉贵的一个人,平时肯定十分多人伺候着,既然来了唐府,不能失了礼仪;再有,唐弈汝也病着呢,身边一刻也不能离人,万一有个什么呢……

    落梅院的下人加上绣桔自然是千答万应,这才把徐锦儿送了出去。

    出了院子,徐锦儿便不再耽搁时间,拿出自己所能走出的最快速度,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附近的稻香村。

    因为还是冬季,周围一块块排列整齐的田地全都空着。

    王氏则站在一片篱笆墙里面向外张望,满脸都是焦急,徐福大人一样扶着王氏的胳膊,不停地安慰着她。

    徐三看起来身上的伤已经是大好,坐在一片金灿灿的阳光下,悠闲地晒着太阳,拢在身前的两个光秃秃的肉掌看起来格外的突兀。

    徐锦儿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了王氏身边,轻轻摸了摸徐福的毛头,笑问道:“娘怎么站在这里?倒好像专门在等什么人一样。”

    “可不是在等人吗?”王氏眼圈一红,眼泪差点儿就要掉下来了,转头往徐锦儿的身后望了望,满脸都是失望,“不是说你会带大夫来吗?怎么没有来?”

    徐锦儿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来之前光记得嘱咐下面的人了,压根把六皇子所说的带大夫来的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娘,到底是怎么了?你身子不舒服吗?我这就让人去叫大夫来!”徐锦儿连忙扶住王氏,拉着她往一旁的一张凳子上坐了,殷切地问。

    王氏连连摆手,指向屋内。

    也就是说,稻香村里面除了爹娘弟弟之外,还有第四个。

    莫不是六皇子所说的刚刚送过来的那个神秘人?

    徐锦儿的心突突直跳,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了不得的重要性息。

    王氏一把拉住徐锦儿的手,便望屋里面冲,一边走,还一边眼泪汪汪地说:“是娇,娇回来了,满身都是伤,阿娘我……阿娘我都不忍心看!”

    徐娇回来了!

    徐锦儿心里面一喜,能回来就好啊!然后紧跟着一沉,满身是伤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谁还跟她一个姑娘为敌了?

    徐锦儿想着,腿下比心更快,一会儿便冲进了屋内。

    屋内烧着炭,暖洋洋的。

    南面靠窗大坑上,此时正躺着一个人儿,这个人整个裹在一床棉被当中,只露出一张素白的脸,脸上一道道或深或浅的擦伤清晰可见,额头被一层层的纱布包着,隐隐透出细细红意。

    “娇……”徐锦儿忍不住声音哽塞,这是怎么了啊?怎么还伤着了头?

    徐娇听到脚步声,慢慢地睁开眼来,目光清泠泠地射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