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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奇怪的病

    今儿你是遇着了,要是遇到别人手里,别说这么说话了,早给你逮起来了。≦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網 ≧”</p>

    我心里猛的一惊,看着恩海说:“不会吧,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又不犯王法,凭什么抓我啊?”恩海冷哼一声说:“这官府想要抓人还用得着给你个借口吗,你们这是去哪儿啊?”我心里害怕他这么问,我回头看看司徒诸葛一眼说:“我们去给孤哀子找大夫,孤哀子从外边儿回来,得了怪的病,到哪儿都治不了,大夫让我们另请高明。</p>

    无奈,只能到大栅栏请大夫啊。”</p>

    “嘿嘿,兄弟,跟我你还不说实话。</p>

    你这是去大栅栏的吗,你也不看看路,这条道儿你走到黑夜走不到大栅栏啊。</p>

    我看你是想去东交民巷吧?”听到他说“东交民巷”我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他什么都知道。</p>

    难不成还真有王三爷的探子。</p>

    我小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笑了一声说:“昨个儿,我手下的弟兄说看见你在使馆区转悠了一圈,闹的动静还不小啊。</p>

    这些个事儿你还想瞒着我,兄弟,你拿我当外人不是?”我扫一眼司徒诸葛,他愠怒的表情告诉我抓紧时间,不要在这儿磨磨蹭蹭的。</p>

    我赶紧拉过恩海,凑到他耳边说:“恩大哥,咱们都是自家人,我也不掖掖藏藏的了,有什么话我还不能对你说啊。</p>

    我们这确实是东交民巷的,不过是为了兄弟的性命啊。</p>

    前些日子,有人杀了一大帮子洋毛子,嫁祸到兄弟我身,现在正急着去德国使馆,想把这事儿给说个清楚呢,兄弟这事儿千真万确的,现在时候不早了,急着去呢。</p>

    回头咱们再去搓一顿。”</p>

    说罢我便转身想要到车去,哪知恩海一把拉住我说:“现在你想去东交民巷,你不要命了!”司徒诸葛听到恩海说东交民巷,也下了马车拱手说:“这位官爷,您刚才说不要命了,是怎么回事儿?”恩海看我一眼,意思是这人是谁。</p>

    我赶忙介绍说:“这好似我的干爹,也是孤哀子的干爹。</p>

    没事儿,都是自家人,你有什么话之说是。</p>

    恩海看他一眼说:“哟,面生,不过既然是季百老弟的干爹,那也是我的干爹了,你们急着有事儿办,不过这现在不是时候了。”</p>

    司徒诸葛赶忙问道:“此话怎讲?”恩海清清嗓子,让身边的兵勇都退了几步。</p>

    才轻声的说:“这事儿怕是你们还不知道吧,洋毛子已经打到天津了,朝廷正派兵围了东交民巷呢。</p>

    义和团的乱民更多,不过朝廷也不杀也不抓,只是让我盯紧点儿。</p>

    我们在这儿是防止义和团的拳民们,只要朝廷一声令下,那些拳民全他娘的西天。</p>

    你们现在漫说过去,即便是你们过去了,那些洋毛子在外边守着呢,也不会放你们进去啊。”</p>

    我一听此话,心里咯噔一下,这下事情不好办了。</p>

    洋毛子的事儿不解决,那只能当一辈子逃犯了。</p>

    这他娘的日子谁过得了啊,原本是一盗墓贼,整天见不找太阳的,再变成逃犯,谁也见不着那更倒霉了。</p>

    恩海拉过我说:“不过,你这事儿要是真急的话,那你跟着我成。</p>

    好歹我也是神机营的队长,领着你进去应该不成问题。</p>

    只不过到了东交民巷,那些洋毛子让不让你进去是你的本事了,我可帮不了你多少了啊。”</p>

    你杀了洋毛子也算了,你还敢去找他们,你这不是往狼嘴里跑嘛。”</p>

    “这事儿我也说不清楚,你还是问干爹吧。”</p>

    我回应了一句,把问题又推回给司徒诸葛,想让他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p>

    司徒诸葛看看恩海说:“我找了一个老乡,他在总理衙门当差,凑合着能把这事儿给平下来。</p>

    不然,我看季百这么一直的困着也不是办法。”</p>

    恩海挫着牙花子说:“那,你们找的是哪国的公使?”我接着说:“德国公使。”</p>

    听到我说德国公使,恩海的脸色猛的一黑,看着司徒诸葛说:“你们找的那公使叫什么名字?”司徒诸葛白我一眼,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他是一洋人,满嘴说的都是洋话,我也听不懂都是些什么,只能让我那同乡把这事儿给一点儿一点儿的给穿起来……”“别瞒着了,在我跟前儿还藏着掖着的,你们找的是不是德林科公使?”恩海黑着脸冲我们说着,好像我们是德林科似的。</p>

    我赶紧截住他的话茬儿问道:“怎么,这个人你认识?”“哼哼,岂止是认识!”恩海说这话时冷哼了两声,咬牙切齿的,跟有深仇大恨似的。</p>

    我听着话的苗头不对,必须把话引向别处,不然跟着一个话题聊下去最容易聊散伙,这划不来了。</p>

    我赶紧接着问道:“这洋人在咱们京城是横行霸道,仗着手的洋枪洋炮,莫不是这公使也……”“这你还不知道吧,前些日子,我跟几个弟兄巡逻刚好赶到东单牌楼煤渣胡同东口。</p>

    他娘的,在前边儿的东交民巷里边啊,他娘的突然窜出来三辆洋毛子的四轮大马车,直奔我们而来啊。”</p>

    恩海说着还攥着拳头,好像要把那德国公使给生吞活剥了似的。</p>

    我装孙子,跟听说书似的紧接着问:“我呵!这还了得,后来怎么了?”“打车头丫坐一黄头发蓝眼睛的洋毛子,手里挥舞着洋枪,气势汹汹地冲过来,那他娘的是横冲直撞啊,嘴里边儿叽哩呱啦地乱叫唤,这个人是他娘的德国驻华公使德林科。</p>

    他娘的是在使馆区里,要是他敢到咱京城里,老子一刀活劈了他。</p>

    我们一帮子弟兄差点儿被撞死!”说到激动处还挥手踢脚的,我平日里也听说过洋毛子仗着这几次朝廷战败,在国横行霸道的。</p>

    不过听恩海说的这些搁在早些年,满清的旗人也这样,见怪不怪。</p>

    恩海见我没有接着再问下去,便对着肖子说:“你猜这狗日的洋毛子怎么了?”肖子本喜欢听恩海海吹胡侃的,见他问自己,赶忙打趣的说:“是不是赏了你五两银子?”恩海大手一挥说:“赏他娘的卵蛋!这狗日的德林科指挥士兵在东交民巷的大街张贴布告,布告写着一十六个大字:“往来居民,切勿过境,如有不遵,枪毙尔命。”</p>

    我他娘的还没见过洋毛子写咱们的字,跟几个兄弟过去看看。</p>

    哪知那德林科刚一张贴完布告,驾着马车向煤渣胡同这边横冲直撞地跑过来。</p>

    我们在他们身后站着,一下子把老子给撞翻在地,这他娘的能让老子饶了他!?”我点点头说:“那肯定不能饶了他啊,后来呢?”“我手下的几个弟兄冲去了,这几个弟兄还真是够义气啊。</p>

    见我被撞翻在地,几个人都冲去了,哪知这洋毛子仗着手有洋枪,当场把几个弟兄全都给打死了。”</p>

    说罢,恩海猛的沉默下去,不再说下去,我心里头一次这么的烦他,这他娘的都什么事儿啊,你说你没事儿干前看什么告示啊。</p>

    马车突然停下来,我掀开帘子,外边又是一对人马给拦住了。</p>

    我钻进马车里对恩海说:“恩大哥,是你们的人吧。”</p>

    恩海擦擦眼泪,钻出来说:“拦什么拦,也不看看是谁啊,我啊。</p>

    赶紧的把栅栏给挪开!”外边把守的兵勇并没有听恩海的喊叫,只有一个领头的站出来说:“恩大人,前儿个在东单牌楼煤渣胡同东口闹的那一出子事儿到现在我们几个弟兄现在还受着罚呢,死了的那六个兄弟不说,还有附近些个百姓,把总特意交代让我们严加看管这一带,兄弟们有兄弟们的苦衷,您别为难弟兄们的了,这苦处你也是知道的。”</p>

    那领头的兵勇说过一番话,恩海也不知该怎么回应,毕竟人家说的句句在理。</p>

    都是吃皇粮的,里面的那点儿事儿彼此都明白。</p>

    可守在栅栏外的兵勇并不知恩海刚说过死的那几个弟兄,也算是为了他而死。</p>

    心里自然过意不去,猛的掀起帘子跳下车,站在那兵勇跟前儿说:“六个弟兄的性命被洋毛子夺走不说,你他娘的还给洋毛子当把门儿的,咱们整天介被洋毛子欺辱你还觉得不够!”我是头一次见恩海发这么大的火,心里咯噔一下。</p>

    恩海对我说:“你不是要去找那个德国公使吗?老子跟你一块儿去,老子一枪崩了他个狗日的,老子一命抵一命,也算是为六个弟兄们报仇了。</p>

    有谁拦着老子给兄弟报仇,老子先要了他的命!”恩海扯着嗓子嘶吼道,脖子的青筋爆粗的显现出来。</p>

    把守的兵勇也没见过这架势,几个人互相看看,小声的商量什么。</p>

    不大会儿功夫,那几个把守的兵勇把挡在身前的栅栏挪走,恩海了马车,气势汹汹的盯着那几个兵勇。</p>

    我心里暗喊不妙,要是他跟着去了,可是仇人见面格外眼红。</p>

    这别指望着那个叫什么德林科的洋人法外开恩饶了我,凌迟我都有可能。</p>

    司徒诸葛也听见刚才他说的一番话,却没有任何动静。</p>

    也不知道他肚子里卖的什么药,我看肖子坐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p>

    马车接着往前走,恩海又接着原来的话说:“你们不是要去找那个狗日的德林科公使吗,走,我跟你们一块儿去!”我害怕他这么说,我紧张的看着司徒诸葛,司徒诸葛微微一笑说:“能不能进去还说不定,你要是能领着我们进去,那我是乐意之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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