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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饭局那些事儿

    白玉堂调查到,这些女子梦境中的男人并非同一个,五花八门各式各样都是这些女子平日里的肖想,找不到源头。苏清音心里既生气又恶心,施术人到底有多变态,玩弄少女纯洁的感情不说还直接给升华了。

    “那问问苏依依?”苏清音建议到。

    “没用的。她到现在还只当是玄女娘娘显灵,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用途,想必将盒子给她的那个人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算问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有很多少女因此丧命......”苏清音皱着眉自言自语的琢磨着白玉堂说过的话,突然灵机一动,向白玉堂问道:“你知道这些少女所住的地址吗?”

    “大致知道。”白玉堂微微挑了挑眉,猜不出她为何有此一问。

    “你有京城的地图吗?”苏清音问的时候没抱太大的希望,正常人应该不会像参观旅游景点似的,随身携带着地图。

    白玉堂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微型的罗盘掷向空中,罗盘打了个转儿,在空中飘浮,突然放射出金色的光芒,整个京城的俯视图在光线的交织下,浮现在空中。

    要是没有眼眶拦着,苏清音的眼珠一定会飞到地图上。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白玉堂,心里默默的为二十一世纪的科学家们掬了一把同情泪,他们研究全息图半辈子,若是知道这样的高科技早在中国的北宋就投入了使用,不知心里会如何感想。

    白玉堂用扇子尖随手在地图上点了几个点儿表示死去少女所在的位置,这些点相互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散乱地分布在京城的四周。

    苏清音望着地图上受害者的分布,陷入了思考。在交通并不发达的古代,一个人的活动范围是比较小的,施术人可以用现代刑侦常用的犯罪地图学理论来推断,她虚画了一个圈,将每个受害者的位置,都圈在其中,又在圈里打了一个叉,随后点点头,心中了然,

    “假设这种单一的手法是连环作案,那施术者一定有他自己的活动范围;若按照受害者的地点分布反推施术者的位置,那么将城中最外围的受害者地点连成一个圈,那这圈的中心地带应该就是施术者所在的位置。”

    白玉堂听后暗暗惊奇,没想到苏清音这个十六岁的少女心思如此缜密,他眼中带着赞许,嘴角情不自禁的翘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苏青指了指圈的中心,向白玉堂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白玉堂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微微皱眉,“这里是马府。”

    又是马洪彪。苏清音一阵头疼,脚底下打了个滑险些没站稳,她甩了甩头,眼前雾茫茫的一片,来自腕上点点的温度让她稍稍好过了些。

    “你受过伤?”白玉堂微微皱眉,手指从苏清音冰冷的腕上滑落。

    “嗯,头摔伤过。”苏清音用手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晕眩。

    一道优美的弧线划过她的眼前,她慌忙的用手接住,玉质的小瓶稳稳的躺在她手心,她狐疑地望向白玉堂。

    白玉堂依然在研究地图,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内伤、外伤、解毒、凝神、聚气......十全大补。”

    “给我的?”苏清音有些意外,这还是无忧阁里那个金钱至上的白阁主吗?听着怎么跟街头卖大力丸的似的。

    “姑娘保重,七日之内李秀莲还指着你活命呢。”白玉堂十分自然地扯了个淡,完全忘了这愿是他许下的。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苏清音心里还是暖暖的。见她收下,白玉堂也收回了罗盘,打了个响指,刚才被定住的人们继续进行着被定住前的动作,丝毫没有察觉到刚刚发生过什么。

    “白公子。”娇滴滴的声音响起,纤腰微步的苏月汐扭了进来,香娇玉嫩的笑靥,艳比花娇,哪有苏依依口中半分生病的样子。

    苏月汐扫了一眼苏清音后,便用那双水亮的杏核眼湿漉漉的望着白玉堂,福了福身子,“家父事务繁忙未在府上,下人们粗手粗脚怠慢了公子,月汐代家父向公子赔个不是。”

    见苏清音依然没眼力价儿的杵在白玉堂身旁,心中立刻升起不悦,“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乍一听,苏清音有点没反应过来,随后便想起那日初见白玉堂时扯的谎,此刻苏月汐并不知晓画舫船上发生的事儿,想必柳儿这会儿还带着情报飞奔在路上呢。苏清音冲白玉堂眨眨眼,那意思是——找你的,我先撤。

    白玉堂本就讨厌苏月汐自来熟的称呼他“公子”,知道苏清音身份后,再听苏月汐颐指气使,更是瞧他不顺眼。他无视苏月汐,客客气气的对欲离开的苏清音朗声说道:“苏大小姐,令堂不在府上不便叨扰,白某告辞。”

    苏清音知道白玉堂这是抬她,也装着大家闺秀的样子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清音恭送白五爷。”

    白玉堂被这句“五爷”也叫的很通透,心情不错,霸气的走出门,完全把苏月汐当空气。他走了,管家和下人们都傻了,他们何曾见过二小姐受过这等待遇。

    苏月汐的脸红白交替,没想到白玉堂竟然让她在下人面前丢尽了脸,而一旁没事儿人似的苏清音更让她怒火中烧,她心中暗想,一定是这贱人在白玉堂面前挑拨离间!

    她的目光像淬了毒,恨恨的攥紧了拳头,长长的指甲深陷在肉中浑然不觉。

    苏清音一天没吃饭肚子很饿,并没有太在意苏月汐的感受,只是客套了句,“妹妹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走了。”也不待她回话,说完便与她擦肩而过。

    她不咸不淡的话听在苏月汐耳朵里变成一种深深的讽刺,一时间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斥声道:“站住!”

    正准备跨出门口的苏清音顿了顿,面无表情地又问了句,“有事吗?”

    下人们惊愕的眼神让苏月汐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她迅速的调整了情绪,笑盈盈的转身说道:“妹妹找姐姐确实有事,今儿上午贺夫人派人送了些礼物给姐姐,姐姐不在娘亲便......”

    “是夫人。”苏清音抬手打断了她。苏清音虽不在意后宅这些乱码七糟的规矩,但她十分不乐意认云夫人这个后妈。

    苏月汐是庶出没错,但她和云夫人多年来恃宠而骄,完全未把苏清音以及苏清音死去的娘放在眼里,一直将云夫人视为主母称呼“娘亲”。今日被苏清音当着这么多下人面教训,她不好发作也不愿妥协,只能含糊地继续说道:“......将东西送到姐姐院子里,姐姐要抓紧准备了,贺夫人邀请咱姐妹三人今晚去将军府上参加宴会,怕是黄昏贺府的马车便要来了。”

    苏清音一听宴会就头大,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苏月汐一个人在原地紧咬后槽牙暗暗发誓:苏清音,我一定要你像你娘一样不得好死!

    确实如苏月汐所说,贺府的马车黄昏时刻便到了苏府接她姐妹三人。

    马车最前方的白色骏马上,贺延庭一身青衣风姿卓越,墨发飞扬。好多少女在街两旁爱慕的望着他,甚至有心理素质差一点儿的当街晕倒。

    切,浮夸。苏清音撇了撇嘴,瞧了一眼贺延庭,没想到贺延庭也会出席宴会。贺延庭在马上也瞧见了苏清音,眼中带着惊艳之色。

    托贺夫人的福,苏清音难得穿的像样些,此刻身着水蓝色的长裙,缎子似的长发垂肩,用一根水蓝色的绸束着,玉簪轻挽,轻盈的步伐带动着衣裙微动,眉目清秀,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表情中淡淡的漠然,让眉间唇畔的气韵如淡梅出绽,未见奢华却气质高贵。

    苏清音原本长的就不赖,让绿环一捯饬更加清灵透彻。

    如此一看贺延庭竟然有些呆愣。

    苏清音先到了贺夫人跟前施礼一拜,浑身是戏的撒了一娇:“干娘您让女儿好找,女儿还以为是哪位姐姐在车上呢。”

    这一马屁拍的是电光火石牛逼闪闪,贺夫人因为贺大人职位的关系,严肃惯了,哪有人敢跟她说这话,她先是一怔随即眉开眼笑将苏清音拉上了车,佯装嗔怒道:“臭丫头,油嘴滑舌,干娘要替你娘好好的教训你!”

    绿环见苏清音这么肉麻的样子浑身起鸡皮疙瘩,偷偷的瞥了一眼黑着脸的苏月汐和苏依依不情愿的爬上了她们身后的马车,顿时有种咸鱼翻身的感慨,看来自家小姐这回真是得了倚了。长舌妇因为担心苏清音被鬼追,此刻也陪在身边,心中也十分感慨:真是人配衣裳马配鞍,狗配个铃铛跑得欢。

    与贺夫人同乘一车的贺玉嫣见到了清丽的苏清音也十分诧异,前后对比太强,她和白马上的贺延庭一样,有种被戏耍的感觉,心高气傲的二人心中升起了不同性质的怒火,贺玉嫣的怒火中带着种种妒忌,而贺延庭的怒火中则带着丝丝遗憾。

    一路上贺玉嫣黑着脸听苏清音将贺夫人哄的服服帖帖,而苏清音也在一来二去的闲聊中知道了这晚宴是怎么一会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