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v⊙)(⊙v⊙)(⊙v⊙)此为防盗章  他想的是, 这些能换好多银子呢!

    恰好这时,林言端了药进来,他看见沈奕瑾的表情,便知道沈奕瑾在想什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把药放在了桌上,开口道:“吃药了,小瑾。”

    沈奕瑾最怕吃药, 听了话,脸顿时皱了起来, 他抬起头, 可怜兮兮地望着林言, 说道:“林大哥,我都已经好了, 这药就不用吃了吧。”

    林言温和地笑着,却摇了头,拒绝他道:“不行的。”

    沈奕瑾闻言,垮下肩膀, 又撇了撇嘴, 盯着那冒着白色烟雾的药碗看了许久, 但在林言的注视下,最后到底还是拿起药碗, 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喝完药, 他忍不住心想, 林老头绝对是故意往里头加了很多黄连,否则怎么会这么苦!

    瞧着沈奕瑾满脸郁闷的模样,林言笑了下,说道:“良好苦口,爹也是为了你好。”说完,他又摸了下沈奕瑾的头,笑道:“今日天气极好,你出去院子晒晒太阳吧,我也要回去了,家里的草药要拿出来晒一晒的。”

    沈奕瑾听了,又想起什么,出声叫住正欲离去的林言,问道:“对了林大哥,你可有关于沈恒的消息?”

    他这两日躺在床上,一直在思索那日山贼为何要绑他上山,他想了很多。起先他确实以为是因着施南钺的缘故,但后来仔细想了想,却又觉得不对。

    倘若是因为施南钺,那么那些山贼绑走他,难道只是用他来威胁施南钺的吗?

    但是,只要是个有头脑的人都该知道,他跟施南钺非亲非故,他只是偶然救了施南钺一命,算是施南钺的救命恩人罢了,倘若施南钺是个忘恩负义的,那么绑了他,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那些山贼何至于为了他,如此兴师动众?

    这完全是不合理的。

    既然他被绑走,并非是因为施南钺,那么就剩一个可能,便是因为苗兰他们了。

    明明七年前就已经离开桃源村的,如今却又突然回来,加之那日苗兰对他的态度如此古怪,像是换了一个人,突然不刻薄了,还努力装出温柔的样子,肯定又是因为沈恒做了什么,想拿他当替罪羔羊了。

    而他那日根本没有理会苗兰,又给了她脸色看,恐怕就是因为如此,他们看他已经不再像年少时那么好哄骗了,于是干脆就放弃对他好言相劝,直接让人来劫走他,想要让他无法反抗,让事情直接成为定局。

    林言闻言,停下脚步,蹙了蹙眉,回头问道:“你打听他的事作甚?”他和他爹一样,也是十分厌恶沈恒那一家子的。

    沈奕瑾思索了一会,便把自己的猜测言简意赅的跟林言说了一遍。

    听完话,林言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张脸黑成了锅底,眼神也变得阴冷无比,完全没了方才那温柔温和的模样,他抿了抿唇,又沉吟了一会,对沈奕瑾说道:“若真是如此,他们此计不成,就还会有下一计,他们一定还会再来找你,你自己千万小心一些,我会尽快打听清楚,沈恒到底做了什么的。”

    沈奕瑾点了点头,而后对林言扬起嘴角笑了笑,“我知道的,林大哥,你也要小心一些。”

    林言“嗯”了一声,也恢复了笑容,他抬手摸了下沈奕瑾的脑袋,随后就拿着空碗,出了门。

    沈奕瑾自己在屋里又待了会,稍时,也起身走了出去。

    外头的阳光正好,洋洋洒洒落在地上,很温暖,沈奕瑾走到阳光下,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闭着眼,沈奕瑾仰起了脸,感受着阳光照在身上的温暖,从眼角自眉梢流露出浅浅的满足的笑意。

    在院子里站了会儿,沈奕瑾便觉得有些脚酸了,他想了想,转身进屋搬了一张长凳出来,又进去拿了一本书,然后就坐下安静地看了起来。

    沈奕瑾是爱极了书的,一旦看起书,便会不自觉的入迷。

    冬日的太阳很温暖,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芒,偶尔有微风拂过,卷起了他的几缕发丝,看过去,犹如一幅画卷一般,美得静逸,显得美好。

    施南钺踏进院子时,看到的便是这令人移不开眼的一幕。

    他站在门口看了许久,视线一直落在沈奕瑾的身上,久久没有移开,直到林言收拾好厨房走出来,看到他,唤了他一声,才将他唤回了神。

    施南钺收回目光,心中突然的悸动,也转瞬消失不见,但方才的惊艳,却未曾忘记,落在了心底,过后再想起时,还是觉得美好不已。

    林言看了施南钺一眼,走到沈奕瑾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瑾,我回去了,晚些时候再过来。”

    沈奕瑾抬起头来,对他说道:“林大哥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忙,不必总来照顾我,我已经好了。”

    林言正要开口,便听见本来在一旁安静的施南钺说道:“我的伤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简单的事,我也做得来一二。”

    闻言,林言转头去看施南钺,有些惊讶,他见施南钺淡笑着看自己,想了想,就也微笑道:“也罢,既然如此,小瑾就拜托你照看了。”

    正好,他能空出时间来去打听一下沈恒的事。

    林言说完,又转头跟沈奕瑾交代了几句话,主要是让他要好好吃药,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林言一走,院子里就剩下沈奕瑾和施南钺两人了。

    自从病了以后,沈奕瑾还是第一次见到施南钺,他把手里的书盖起,又伸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笑眯眯的看向施南钺,示意他过来坐下。

    施南钺点了下头,依言走了过去,跟他并肩坐着。

    见施南钺坐下,沈奕瑾偏过头,冲他笑了笑,也不扭捏,直接道谢道:“前日的事,谢谢你了,倘若那时不是你来了,我恐怕已经被那几只狼吃的尸骨不剩了。”他猛地想起什么,又连忙补充道:“不过虽然你救了我,但该要还我的银子,可还是一分都不能少的。”

    施南钺的嘴角几乎可见地抽了下,他轻笑一声,道:“沈兄弟且放心,待我离开时,定会归还你所有银两的。”

    沈奕瑾这才满意的点了一下头,眼睛亮亮的:“那是自然,毕竟我救你,可是花了大力气的,你的药钱那么贵,而且我还每隔几日,就给你买肉滋补身体,这些算起来,可是花了我一大笔银子的。”

    “嗯。”施南钺应了一声,语气里满满都是笑意。

    施南钺其实最厌恶贪官的,而那些对银子超乎执着的人,他也并不喜欢,向来敬而远之,不过,他却并不会讨厌沈奕瑾,尽管沈奕瑾也十分财迷,但他反而觉得钻进钱眼里的沈奕瑾十分有趣,甚至有些可爱。

    可爱这个词用来形容一名男子,多少会有些怪异,但施南钺却觉得,用在沈奕瑾身上,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正正好。

    这么安静了一会。

    沈奕瑾忽然转过脸看施南钺,脸上原本的笑意已经敛起,眼里也带上了几分审视和若有所思,他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施南钺,犹豫了一会,还是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那日你为何会在那山上?那座山自从被那伙山贼占据之后,便鲜少有人上去了。”

    施南钺的伤还未痊愈,本该是在家好好静养的,何况那时已经入夜,却无缘无故出现在那山上,还恰巧救了他,实在让他不得不多想,不得不怀疑。

    施南钺的面色不变,但却沉默着,没有回答。

    没听见回答,沈奕瑾仍是看着他,但眼眸却在逐渐变冷,他抿了抿唇,又开口道:“或许,我换一种问法,你就能答了。”

    望着施南钺的眼睛,沈奕瑾一字一句缓缓问道:“这半个月以来,每日入夜后,来找你的那两人是谁?而你,又到底是何人?”

    沈奕瑾一听,不同意了,他瞪了一眼施南钺,皱眉道:“什么皮外伤,明明刀口已经深可见骨,伤的甚重了!”说着,他又垮下了脸,眼底浮起了些许愧疚之色,盯着他的伤口看了半晌,语带歉意道:“抱歉,都怪我。”

    倘若不是他不会武,又手无缚鸡之力,害的施南钺对敌时还要分心来保护他,以施南钺的身手,怎么会受伤?

    施南钺转过头,静静地注视着沈奕瑾,眼神很是温柔,他将手放在沈奕瑾的肩上,柔声安慰他道:“我的伤与小瑾你无关,你刚才也听到了,他们本就是冲着我来了,若真要追溯,也该是你受了我的连累才是。”

    闻言,沈奕瑾抬头看他,但仍是皱着脸,眼神含着深深地愧疚和歉意。

    见沈奕瑾终于重新抬头看自己,施南钺放下了心,扬起唇,对他笑了笑,但在看清了他的神情后,心里又是一阵疼惜。

    施南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沈奕瑾的头,又觉得不够,便顺着他的头发,滑到了他的脸颊,应着自己的心,轻轻捏了下。

    “……”

    沈奕瑾被施南钺的动作吓了一跳,也忘了反应,只是神情呆呆地看着他。

    低下头,施南钺瞧见眼前的小秀才望着自己时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样,收回了手,不由莞尔道:“你若真是觉得愧疚,便不要愁眉苦脸的,再对我笑一笑,我喜欢看见你笑的模样。”

    听了话,沈奕瑾终于是回过了神,但却什么都没说又迅速低下了头。

    这回他是脸红和害羞的,连耳根都红地十分彻底。

    而一旁被晾了好一会的封白看了这一幕,猛地被呛了下,张大嘴巴盯着施南钺,满脸的不可思议,表情像是见了鬼。

    ——天,这哪里还是他的木头师兄啊。

    直到施南钺将视线移到封白身上,又轻咳了一声,封白这才回过神来,又快速敛起了自己外露的惊讶之色,将话题带回了之前,问道:“那些杀手,是来杀师兄你的?”

    施南钺点了点头,告诉他:“是罗刹阁的杀手。”

    闻言,封白皱紧眉头,一张昳丽的脸上满是肃然。

    施南钺抬眸,看了眼封白,神情严肃,正色道:“一个时辰后,赫章和洛正青便会过来,待他们来了,再详细说。”

    这边,沈奕瑾奋力压下了自己因为施南钺的话而悸动不已的心,脸上的热度稍微退下去了些,转念,他又记挂着施南钺的伤,便转过头去看封白,对他说道:“你能去请林老头过来一趟吗?”这会儿时辰不早了,他还需要准备晚饭。

    封白闻言,就也扭头去看沈奕瑾,瞧见他眼里的担忧不假,脸上还留着几许方才还未下去的红晕,和夕阳的余晖交相印衬,显得格外迷人,不由挑了下眉,愉悦地笑了起来。

    他师兄果然是幸运的,这沈秀才,也是喜欢他的啊。

    思及此,封白便又多看了沈奕瑾一眼,看他已经和师兄又说起了话来,两人之间若有似无地围起了一道屏障,让旁人丝毫插不进去,眯了眯眼,眼里的笑意不禁变得更深了。

    虽然还未开窍,不过看来,离开窍,应该也不远了。

    这么想着,封白便干脆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又看了一会他们,然后才转身,打算去找林老头过来给施南钺看伤了。

    林老头来得很快。

    事实上,林老头刚刚连续替十几个七八岁的小娃娃看完诊,本是药没了正要抽空回趟家,一会还要再赶过去,不过在路过沈奕瑾家门外时,便遇上了要去找他的封白,他听完封白的话,就低头翻了下自己的药箱,见里头还剩下几瓶金疮药,就点了点头,和封白一起往沈奕瑾家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