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确实很疼,只是现在也不敢怠慢。
五色神力破体而出,渐渐将整个屋子笼罩,至少这样能让他们放心的施展全力。
赤红与玉灼正在激烈的战斗,我知道赤红很厉害,但是想不到她竟然厉害到如此地步。
这就是阿飞手下的人!我转眼望去,阿飞依旧站在旁边。
我明明想要更多的关注他们战斗,然后一双眼睛却忍不住的想要往阿飞那里看。如果不看他的眼睛,那我的心里真是乐开花了。
只是那双黑色的毫无光泽的眼睛,却是看的我生生的心痛。
大抵比那剜心之痛还要再痛十分。
龙子星此时已经站在我的前面,我也看不清阿飞。
倏忽,阿飞的似乎动了,他的目标——不知道是我还是龙子星。
只是他的气息又靠的那样近,我心绪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我勉强的支撑着身子站起来,恰好能看到阿飞的脸。
一个恍惚却又觉得那不是阿飞,因为阿飞在看我的时候总是笑着的。
可是现在那张脸却是冷冰冰而僵硬的。
龙子星对抗阿飞,到底还是有些吃力。
我现在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应该帮着龙子星去对付阿飞。
可是每每看着阿飞的眼,那双被控制了的眼,却总是不能下定决心。
“杀了他们!”玉灼身体的怪物如是说。
阿飞的剑似乎更迅猛了一些。
我盯着玉灼,体内的怒气不断的在燃烧。
这是不可原谅的错!
为什么要让我的阿飞这般狼狈?!
“小心!”然而就在我瞪着玉灼的时候,龙子星大喝一声。
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阿飞的剑,血一滴滴的滴下来。
“你……你没事吧?!”我看着龙子星那张平静的脸急切的问道。
龙子星只是嘴角一勾道:“没事儿,你保护好自己。”
阿飞的剑抽了回去,两个人便是继续大战起来。
我为自己撑起结界,至少,不能让我成为赤红和龙子星的累赘。
赤红和玉灼对抗丝毫不落下风,只是龙子星还是有些吃力。
我现在勉力维持着自己的结界和大船的禁制很有些吃力。
肩膀上的伤也只是在缓慢的愈合,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迅速。
想来等这个伤口愈合了,兴许我能帮得上忙。
只是——我看着青荷现在漂浮在水面上,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我心想着还是过去看一看她。
我不相信玉灼会下如此的狠手,即便是被控制,也无法抹去全部的感情。
渐渐我却觉得龙子星不是阿飞的对手。他很是吃力。
然而阿飞的剑却是突然对着我飞过来——对着我的心窝。
他想置我于死地!
还未等我有动作,龙子星却是出现在我的面前。
阿飞的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我的心猛地一震,却是失去了所有的感知。
龙子星不过是一个凡人,他会死……
我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我也知道自己很可能救不了他……
可是阿飞,我真的不希望你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悲恸,赐予我力量。
五色神力渐渐明亮起来。
“龙子星,你不该来!”我一步一步的走上前。
龙子星轻咳一声,嘴巴里却是满满的血。
他两只手握住阿飞的剑,阿飞怎么用力都抽不回去。
“阿飞,你醒醒!”我看着阿飞低声唤道,“我们都是你的朋友。”
然而阿飞却好似听不到一般。
我一步一步的走向阿飞,然后伸出手,点在他的眉心,五色神力打在他的眉心,从里到外将他团团的缚住。
此时龙子星已经渐渐昏厥过去。
我看着龙子星冷声道:“我要拔出这把剑。”
即便是我让自己的心硬下来,让自己的言语冰冷下来,也无法掩盖我最真实的恐惧。
我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你不要怕,我不会死的!”龙子星看着我笑道。
我亦是落下泪来:“这是你说的!你要是敢骗我并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我拔出了那把剑,阿飞那把薄如蝉翼的剑。
龙子星的血变成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
我自然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是将我身体里的全部五色神力集中在双手上。
他的血液在流逝,他的身体在衰竭,我必须抢在他死亡之前,将他的身体修复。
我的双手不住的颤抖,阿飞一次又一次倒在我面前的画面不断的重复着。
“娘娘,集中精神!你可以做得到!”赤红的一声大喝,叫我如梦初醒。
我现在不过假装自己很努力,然而却早已失了心神。
我将自己拉回现实,即便是很可怕,即便是我做不……
不!我不能做不到!
我全部的力量,我全部的神力,龙子星的心正在修复。
甚至,我将一大部分神力灌注在他的心中随着他的血液渐渐游走在他的身体之中。
至少有神力在,能让他的身体更好。
渐渐的,胸口的伤痕也在修复了。
当他的血肉全部像往常一样的时候,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然而,我趴在他的胸口,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不——我整个人如坠深渊……
他不该死,可是我看着阿飞,却是无法恨起来。
那么这一切便是她的错!
我渐渐站起身来,手里握着阿飞的剑,一步一步走着。
赤红正巧被打飞回来,我伸手将她接住。
“娘娘,危险。”
我哪里会听这样的话。
用我夫君,杀我朋友,他该死!
该死!
此时的玉灼看着我,却是笔直的站在哪里:“女娲已经死了,却不料竟还有人身负五色神力,有点意思!”
“你才最该死!”
然而玉灼却是盛开了一个邪魅的笑容,她指着自己说道:“难道我不是你的朋友吗?”
我胸中一痛,却是一口血喷了出来,这个人知道我全部的弱点。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指着自己的心脏:“来,穿透这里,一切就都结束了!然而你的朋友也会死去。”
“你!”我恨的咬牙切齿,一个跃起,剑尖便是指在了她的胸口。
“对就是这样!再深一点。”玉灼的话仿佛是诱惑。
我盯着那双全然不同的眼眸,却怎么也不能再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