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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掠过,鼓起衣角猎猎作响,柔顺乌发飘逸翻飞,迷乱了视线。叶安琪伸手捋下蒙住脸的青丝,澄净双眸凝视着机场入口,忽然感到异常的安宁。

    其实,不论墨寒能不能找到把老先生所顾虑的人,叶安琪觉得并不是那么重要。老先生的要求太过刁钻,她既然不愿意勉强老先生随自己回国,又怎能强逼墨寒?

    不过,叶安琪潜意识自信认定,墨寒肯定寻到那人。

    “安琪丫头,这是我亲笔写给华夏东方日报的信,里面解释与证明那幅画是我的作品之一,并非什么腌臜下流的东西。”荷拜尔步伐稳健地从飞机梯子走下,掏出一个牛皮信封,俨然认定墨寒不可能达到他的条件。

    东方日报是华夏最权威的新闻报纸,他相信报社不会像其他三流娱乐周刊不分是非道德,只为头条与销量而扭曲叶安琪****的真相。这是他最后能为叶安琪所做的,其他的……他已经给他们机会,事与愿违,他也无能为力了。

    叶安琪颔首,伸手正要接过,修长干净的大手直接抽走信封。林子轩桃花眼挑起,勾唇笑道,“老先生考虑得真周到,除了跟我们回国,还特意准备了亲笔信。”

    放屁,他什么时候答应去华夏了?

    荷拜尔老眼眯起,瞪眼林子轩,开口反驳。忽而,随着霸凛威严的气势,一道高大伟岸的身躯印入众人眼帘。

    墨寒冷冽黑眸对上叶安琪笃定的目光,薄唇淡扬。

    旁侧,荷拜尔白色眉毛耸起,两指捻着胡须,一手负后,“你来的正好,我们约定再先,你没达到要求,我离开是理所当然,你们休想逼我上飞机,哼。”

    说完,老先生提着自己的小箱子,悠然大步地走开。

    墨寒淡扫去一眼,严寒声色不乏尊重,“闵女士那边,我们已经安排妥当。她方圆百里的人,都不会知道你去华夏的事,你大可放心。时间不早,登机吧。“

    墨寒优雅踩着梯子上去,林子轩瞟眼面色古怪的荷拜尔,勾唇偷笑,紧接着跟上。

    原地,荷拜尔心情五味陈杂。他提出这个要求本就意料墨寒无法完成,但此刻出乎意料的消息在他没做好心理准备时砸来,他心底衍生出一丝逃跑的冲动。

    不过,他要是遁走,岂不是被那两个臭小子鄙视?

    登时,两种矛盾困扰着荷拜尔,他佯装不经意地掠过陆续登上飞机的几人,更觉得面子挂不住。他就站着,毫无动作。

    见状,叶安琪连忙走近,扶住老先生,柔声道,”老先生,抱歉,麻烦你跟我走一趟了。”

    闻言,荷拜尔面色微转好,他伸手抚了抚下巴胡须,无奈叹气,“走吧。”

    两人一同登机,空姐扶过老先生到特别安置的座位。叶安琪转头环顾,准备落座林子轩旁侧座位。

    但她人还没走近,林子轩一把将羽绒服塞到旁边空位,双脚一抬,打横躺在两个座位上。他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安琪,我几天都没合过眼,拜托让我安心睡一觉吧。哦,墨寒那还剩个位置。”

    单座本来就能睡,偏要霸占两个座位,林子轩,你真是够幼稚!

    叶安琪大翻白眼,嘴角无语地撇下。身后,空姐提醒马上起飞,要求所有乘客落座,她唯有跑到男人身边的座位。

    机舱灯光熄灭,室内光色昏暗。叶安琪背对男人侧躺着,突然一只大手悄无声息地搂住她的腰身。

    她眉头蹙起,抬手拿掉男人的大手,对方掌心却一把囊括她的小手。清新干净的气息愈发浓郁,男人温热结实的手臂越过中间卡位,牢牢握住小手,叶安琪一愣,没有再挣扎。

    雨后的威尼斯,晴空碧洗,飞机翱翔而过,在蔚蓝天际留下道道的白色痕路纵横交错。飞机在华夏落地后,墨寒派人将叶安琪与荷拜尔秘密送到墨宅,还加强墨宅保镖。

    叶安琪清晰聆听到男人冷沉的命令,美眸困惑不解,顷刻后恢复清朗。他是提防幕后黑手,避免他们劫走荷拜尔先生。

    钻入车之际,叶安琪回头望向男人。两人四目相对,似有千言万语与蚀骨柔情,可当下两人纷纷噤声。

    叶安琪唇角抿着,眼帘垂了垂,随后安静坐上车。

    背后,墨寒眸底闪过一抹复杂,接着没有迟疑地上了另一辆车,车往墨氏大厦方向迅速行驶离去。

    只是,墨寒保密再好,叶安琪与荷拜尔回国的消息仍旧不胫而走,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知晓。

    “你随时做好转卖汇洋国际股份的准备,墨寒不会轻易放过你。”朱宇霄拿着白色餐巾擦下嘴角,狭长双眼看着对面华贵的女人,低声说道。

    吱!

    刀叉在洁净骨碟剧烈划开,尖锐的声音刺耳至极。玉筱雨柳眉紧皱,满脸震惊,接着她似想到什么,娇俏小脸阴沉无光。

    她啪一声扔下餐具,杏眸淌着愤怒,“你不是向我拍胸膛保证,你的人定会解决叶安琪,让她有去无回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的计划,就差一步了!叶安琪这个障碍,为什么偏偏阴魂不散地围绕在自己和墨寒?

    朱宇霄神色阴靡,英俊脸上疲倦流露。他抬手揉着鼻梁,“筱雨,墨寒当时赶到,难道你想墨寒也葬身威尼斯?”

    答案自然是否定,她的梦想就是嫁给墨寒,他绝对不能有任何意外。

    可是,叶安琪就是她心中的刺,一天还在,似定时炸弹,对她的人生造成极大威胁。玉筱雨眸底滑过一丝刻毒,朱唇倏忽勾了勾,”墨寒不会原谅一个道德败坏的妓女,宇霄,你还有其他办法,对吗?“

    朱宇霄神色阴凄,目光幽幽地盯着满脸期待的玉筱,嘴角一扯,笑容满是苦涩。他现在被革职,手无实权,还一边疲惫地与手足争夺继承权,他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他还能什么办法……”筱雨,放弃墨寒,至少你还能保住玉氏。“良久,朱宇霄真挚劝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