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曦听到枪声吓得满头冷汗直冒。
在济州岛那一夜的记忆苏醒，一帧帧不听使唤地轮番上演。
她抱着脑袋，泪…落了一地。
嗖嗖嗖——
嗖嗖嗖——
在封闭的空间里，她感到窒息。
凌晨曦抓了一把枪就跑了出来，女孩穿着白色的貂皮大衣，握着枪站在舱门处，狂风呼啸，她一头乌黑的及腰长发翻飞若墨。
一时间，灿烂夺目。
陈十呼吸都滞住了，他大喝：“少夫人，快进去。”
NB枪口早就对准了凌晨曦。
扣动扳机，子弹激射而出。
陈十狂奔而去，怎么赶都赶不上乘风而去的子弹。
NB的方向顺风，难道…天意如此。
所有人都向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急扑而去，只有凌晨曦镇定自若，她笑了笑，如同雪日里的精灵，美的有些虚幻。
她举起勃朗宁，子弹已经上膛，她只要扣动扳机，就可发射出去。
死之前，怎么样也要开一枪吧！
凌晨曦撩了撩耳边的发，“想要取夜王的命，那要问问我是否同意。”
嗖——
砰——
奇迹的一刻出现了。
陈十等人目瞪口呆。
凌晨曦的子弹与NB的子弹在空中相遇，摩擦、火光、陨落。
陈十脸上都忍不住染了笑意，“少夫人，好样的。”
凌晨曦的小腿肚都在打颤，那一幕…纯属意外好吗？
难道…她是天生的神枪手？
那日在济州岛的海滩，她也是这么一枪就爆了一个男人的头。
今日又…拦下了致命的子弹。
一次是偶然，两次…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少夫人，您快进去。”
凌晨曦此刻也意识到自己待在此处就是陈十等人的负累，她还不够强大，不够强大到能与这些人并肩作战。
能做的，就是尽量照看好自己，不给他们添麻烦。
她俯下身，躲过头顶的子弹，又暗戳戳开了好几枪，还未去看是否命中就裹紧了大衣向机舱里走。
凌夜北仍是沉睡着，固执着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夜少，你睡了这么久，起风了你知道吗？”
凌晨曦伏在他身侧，将双手伸到被窝里取暖，半晌才敢握住凌夜北的手。
她怕自己的手冻着他了。
这样隔绝了硝烟的凌夜北，褪去了一身肃杀，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真真是她男神的模样啊！
这样的欢喜中凌晨曦的心又泛起了微微的心酸。
这个男人，天生属于暗夜。
让他这样一辈子，还不如杀了他。
凌晨曦打开遮阳板，能大概看到外面的战况。
她知道这些飞机的材质都是防弹的，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夜少，你要保佑肖扬和陈十，保佑你的兄弟们，他们在为你浴血奋战，你可要懂得惜福啊。”
凌晨曦瞅了瞅机舱内的人，“你们都下去帮小十吧，这里是安全的。”
“夫人，属下们的职责就是保护您和夜王。”
“屁话！我好好的在这里需要什么保护？你们要眼睁睁看着陈十和肖扬死去才会下去是吧？”
“属下们不敢。”
“不敢就给我扛好武器，滚下去。”
“十哥的命令不敢违背。”
正如服从是军人的天职，他们也一样。
在暗夜，他们的训练完全与在军队里是一模一样，甚至更为严苛。
“很好，是陈十的话管用还是我夜王夫人的话管用？”
“夫人，不要让属下为难。”
凌晨曦攸然举起掌心的勃朗宁，对准自己的太阳穴，“你们不下去，我就自尽。”
“夫人，万万不可啊！这样，留下两个人陪着您，其余人下去支援好吗？”
凌晨曦也知道见好就收，这些人也不过是碍着她夜王夫人的身份，不敢硬来，否则夺下她的枪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以。你们…注意安全，夜王希望你们平安归来。”
“是。”
八个人挑了武器下机，加入了混战。
另外两人就守在机舱口，如同雕塑。
凌晨曦深吸一口气，将勃朗宁揣在兜里，以防不测。
她吻了吻凌夜北的眼睛，“小曦一定会保护你的，不要怕。”
不要怕！
不知是为了安抚床上的男人，还是给自己打气。
砰——
砰——
听到响动，凌晨曦站了起来，将手收到背后，放缓了脚步，“是谁？”
“是我。”
凌晨曦浑身一僵，呼吸顷刻间急促。
她整个人如坠冰窖，瞬间被击倒。
她倒在地上，勃朗宁甩到了一旁，她止不住地颤抖，拼命想要去捡枪，却是徒劳。
来人一脚将勃朗宁踹开。
捏着凌晨曦的下巴，“小野猫儿，本少倒是小看你了。”
不要，不要，不要。
凌晨曦使命地晃着脑袋，她要离开这个男人。
一定是幻觉。
她用手掐自己的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啊——”
凌晨曦尖叫，很快被男人捂住嘴巴，他倾身而下，在她发上落下一吻。
如同毒蛇，在她身上游弋。
凌晨曦浑身的力气被抽干，双眼呆滞。
男人在她耳蜗边哈着气，“这次，你跑不掉了。”
凌晨曦周身的寒气大盛，似乎知道主人遇到了巨大的麻烦，全部从她的灵魂深处释放出来。
凤司爵的确是觉得有些冷了。
他瞅了眼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用枪口虚虚指了指，“小野猫儿，你想方设法逃跑就是为了那个废物？你的眼光真差！”
凌晨曦眸光集聚，恢复了一丝神志。
不知哪里来的力量驱使着凌晨曦，她一下站了起来。
凤司爵的注意力都在凌夜北身上，一个不防，倒真的让凌晨曦挣脱了。
她张开双臂，挡在凌夜北榻前，“Simon，你不要玩了。我不爱你，我这辈子生是凌夜北的人，死是凌夜北的鬼。”
凤司爵抱拳，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小野猫儿炸毛。
“野猫儿，你现在的模样真的是…非常地有魅力。本少...忍不住了呢！”
凌晨曦呼吸急促，“我是认真的，你不要伤害凌夜北，他是夜王，你若与他为敌，就是与整个暗夜为敌。”
“我的猫儿，你以为…我不杀他，他会放了我吗？我早上了暗夜的黑名单。”
凌晨曦摇头，“不会的，凌夜北会听我的，他会放过你的。”
凤司爵转动着手中的枪，他想起了自己在雪地里站成冰雕的样子。
怒气外泄，势不可挡。
“猫儿，你是我的。本少不容许任何人染指我的猫儿，所以…他必须要死。”
嗖——
凌晨曦眼睛攸的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