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北抱着凌晨曦起身，递了杯酒给莫非言。
兄弟俩先碰了碰杯，而后凌夜北郑重地对凌晨曦说，“丫头，你要好好敬非言一杯，当日若不是他告诉我你的踪迹，我根本无法及时赶到那座小岛，哪怕是晚一秒，我也可能永远地失去你了。”
凌晨曦难得严肃了起来。
她扶着凌夜北的手臂，自己站了起来，举杯、鞠躬。
“谢谢您，莫先生。”
莫非言像个长辈一样，扶起了凌晨曦，“嫂子客气了。”
凌晨曦一口酒喷了出来。
莫非言：……
肖扬和凌夜北均是大笑。
肖扬让服务员拿了热毛巾过来，凌晨曦擦了擦，又喝了点果汁，总算是好多了。
“大叔，你别折煞我了，这都是你过命的兄弟，而我只是一个女人，担不起这声嫂子的。”
凌夜北刚要开口，莫非言就接过了这茬，“晨曦，夜北是在保护你。你现在已经曝光人前，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夜王的女人，这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凌夜北狠狠瞪了莫非言一眼，旁若无人地吻了吻凌晨曦的手背，“丫头别听他的，咱还是可以好好炫耀一下的。”
凌晨曦：……
“你别打断莫先生说话，这样很不礼貌。”
肖扬忍俊不禁。
凌夜北则是继续瞪着莫非言，几计眼刀丢过去，告诫他措辞得体一些。
“晨曦，我接着说，你不用这么紧张。”
莫非言混迹官场，浑身散发的气质已经定了型，不是轻易可以改变的，就像现在他很想和蔼可亲一些，但他完全做不到。
就算是笑着，也俨然是一副家族大家长的模样。
“夜北是暗夜的夜王，这点你可能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暗夜到底有多大，暗夜的夜王到底意味着什么？我现在能够告诉你的就是这一切比你想象的更要复杂。你需要提防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夜北很强大，从他身上无从下手的时候，敌人就会找他的软肋。而你，晨曦，你现在是夜北的宝贝，也就是夜北的软肋。”
凌晨曦面如死灰，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凌夜北抓着她的手，感觉到这丫头的温度一寸寸下降。
他还是有些不忍心。
“非言，够了。”
凌夜北调高了包厢的温度，将进门时取下的围巾又给她围上了。
肖扬也扯了扯莫非言的衣服，摇了摇头。
毕竟是不谙世事的姑娘，别一剂狠药把人家吓跑了。
暗夜这趟水，不是一般人可以淌的。
凌晨曦牢牢握着凌夜北的手，与他十指紧扣，她说，“莫先生，我想听你说完。”
凌夜北心一紧，“丫头！”
女子抿了口红酒，是她最爱的拉菲。
她这一生没喝过几次，每一次都是沾了凌夜北的光。
此刻，她唇光潋滟，眉间隐有风情流露。
凌夜北惊呆了，他头一次发现，丫头长大了。
凌晨曦捏了捏凌夜北的手，“大叔，一直以来都是你牵着我走，很感恩很感恩。你给我一次机会，就算你觉得我承受不了，但我背后有你，我靠着你，我不怕。”
在座的三个男人都有所动容了，他们清楚凌晨曦是故意这么说，她在宽慰凌夜北的心。
“大叔，就算你不相信我，你也要相信你自己啊！”
凌夜北无言以对，只能更加有力地回握着她的柔胰。
莫非言说，“夜北，你找了一个好女人。”
凌夜北点头，“这是世上最好的女人。”
莫非言叹气，“晨曦，夜北和扬子都比较感性，这些话也只有我才说得出口，希望你不要介意。”
肖扬握杯的手一顿，莫非言何时愿意多费唇舌向别人解释过？
他可是记得当年莫非言是怎么对…梁可的，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绝对让人印象深刻。
“晨曦，暗夜的敌人很多很多，他们都想把你抓走，以此掣肘夜北。这个你懂吗？”
凌晨曦点头，一头乌丝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清辉流转，凌夜北的眼眶微热。
“目前为止，你是夜王女人这件事还只算是谣传，换言之没有官方的认定。所以夜北现在要为你正名，最好的正名方式便是谣言。我们称你嫂子，这是最好的正名。连A市市长秘书都称你为嫂子，连暗夜的创始人之一肖扬肖大少都称你为嫂子，这意味着暗夜所有的人都承认你的地位，若是隐藏着的敌人敢向你下手，那就要掂量掂量，他们敢不敢与整个暗夜为敌，与政府为敌。”
凌晨曦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诚然，这段话她是能听懂的。
但…言语中承载的东西实在太重，凌晨曦一时间有些怔愣了。
凌夜北居然用心至此。
别说是凌晨曦，就算是肖扬，他一开始也没有参透凌夜北的用意，只当是兄弟间的调侃罢了。
“夜北，所以你是故意没有走私人通道？”
凌夜北点头。
肖扬气极反笑，“你们串通好的，只有我不知道。”
凌夜北举杯，解释，“扬子，只有真的相信了，才会演的让人信服。”
“你们怀疑我这里不安全？”
“非也，这次我们要自导自演一场戏，接下来就看扬子你的了。”
肖扬冷笑，“我不喜欢这种被瞒着的感觉。”
“还不是为了你好。”莫非言向来理智，说出的话都不带有任何感**彩的，刚才对凌晨曦的一番话已是用尽了他的温柔。
凌晨曦见这三兄弟间有了火花，她生怕因为自己而让他们生了嫌隙。
她咳了咳，“你们能否听我一言。”
凌夜北宠着她，自然无二话。
另外两个男人也是静默，但都望着凌晨曦，等着她开口。
“我小时候看过很多帮派的电影，就是香港片，你们可能不懂，毕竟我们有代沟…”
凌夜北的脸黑了，其余两人却是难得地憋着笑。
凌晨曦没有觉察到背后人的不爽，继续开口，“我知道你们之间的感情是生生死死，一刀一枪拼来的。我没有这种经历，但可以想象。我不想你们因为女人而生了嫌隙，你们以后都会有自己的妻子，哦，不对，看你们的年纪，应该都有妻子和孩子了，我想像大叔这样的奇葩应该还是比较少的。你们有钱有势又有貌，肯定特别吃香，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们都有妻子，肯定不希望妻子掺和你们兄弟之间的感觉…唔唔唔…干嘛…唔唔唔…”
凌晨曦没有发现三个男人的脸都越来越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