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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斌不知为何决定救张楚兰,可他还是将其安置在自己受伤后经常治疗的民间诊所后,又回到自己的住所冲了个热水澡,又换了身衣服后,这才像无事人一样坐着无轨车,目的地是领主住所。手机端 ..

    他同所有的普通人类一样,都有着自己的领主,所有的领主都是高等人类,但并不是所有的高等人类都是领主。

    他不仅再次想到他救张楚兰时的那三个高等人类,很明显,那些高等人类都是受过训练的,不过很明显那带着张楚兰的高等人类已经死于非命。

    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历?她只是个低贱的普通人类,竟然能让高等人类互相厮杀?

    低贱?韩斌自己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不是一直很忌讳别人说他低贱,可他竟然也如此看待了自己的同类。

    自己之所以救下这个女人,不只是因为高等人类,还有一种直觉。

    无轨车的停止打断了他的沉思,韩斌站起来,步出了无轨车,衣服自行恢复最佳模式。

    他抬头看了看眼前巨大如城堡的建筑,建筑方方正正,间是个椭圆建筑,在椭圆的建筑方又竖立着几栋大厦。这建筑物给韩斌的感觉一直像是地球最常见的生日蛋糕。

    此时的他,经过大门认证后,即将进入建筑范围,建筑底座分为三层,从一层依次为待客厅,休闲厅,议事厅。穿过外墙进入建筑,是领主的私人领地。

    当然,大厦里也有他的一席之地,这也是他的实力证明,那是他多少次以身犯险所应得的。他也知道,像他这样的普通人类,能在领主手下获得一席之地的虽然少之又少,但也不是没有,甚至有的领主手下有着一定规模的普通人类。

    事实证明着,越来越多的普通人类得到了领主的注意。

    像他一样有单独执行任务的普通人类都有着另一个别称。

    执行者。

    韩斌站在待客厅等着,不禁再次想起了那个被他丢到诊所治疗的张楚兰。

    一名侍从走了过来,语气平静地说道:“领主见你。”同时示意他跟着。

    韩斌穿过待客厅,走过长长的过道,进入电梯,电梯内的侍从按了按钮。

    电梯门打开,他走了出去,发现他并不是在议事厅,而是在领主的居住大厦内。

    他不禁紧张了起来,虽然他拥有自己的房间,可是领主是独自拥有这自己的居住大厦,整栋楼都属于领主的私人领地,侍从怎么会把他带到这里来!

    可是他看着侍从,侍从面无表情地站在距离他五米的距离等着他,看样子,他确定侍从是打算继续领着他往里走去。

    纵使韩斌在外有着过硬的心理素质,可面对领主,他依旧打心底深处有着恐惧。

    韩斌觉着呼吸有些困难,伸手将领口稍微扯了扯,感受到一丝凉气,他略微感到舒畅了一些。

    重新跟在侍从的身后,一步步进入到大楼深处,大楼的地板是浅黄色的光滑地面,反射出顶端的金碧辉煌的色调,过道的两旁每隔一段距离有着一个圆柱底座,边放着各式的雕像。

    穿过电梯过道后,是一条更宽的走廊,走廊的两旁挂着巨大的画框,边是领主的肖像画,每一张都是不同时期的领主肖像。

    韩斌自始至终保持着跟侍从的距离,他虽然没有四处张望,可还是将周边的环境不留痕迹的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过了画廊之后,侍从带他拐了几道走廊,他注意到,走廊的房间门是关闭着的,有些房间里传出的声音,让他有些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有女人的声音,也有水声和动物的声音,还有些微弱的声音他听的也不是很确切。

    侍从停了下来,韩斌看到眼前有着十米左右高的大门,不禁有些咂舌。

    大门缓缓地悄无声息地打开,开到最大时,一声巨响响起,大门纹丝不动敞开着。

    韩斌看到了房间的最深处,领主正端坐靠在座椅,在他两旁,有着几个高等人类,还有几个普通人类和其他种族的人。

    侍从停在门口,侧身站在门旁,韩斌暗暗吐了一口气,往里走去。

    他一步步往里走着,领主像是雕像般,俯视着他,他越走,感受着周围的目光,纵使心里他有些畏惧,可依旧顶着这些目光往前走着。

    领主有着将近五米的身高,是所有领主里最有权力之一,坐在他两旁几名高等人类,有些个头跟领主相似。

    高等人类旁站着的普通人类,他认出了几个,光头蓄着白胡须的是亚斯兰迪,没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大年龄,但从外表看也只是个老头子,可他是唯一一名深得领主信任的普通人类,更别提他的职责是给领主出谋划策管理平民;站在他对面的是看起来很年轻,只是眼角的皱纹能隐约证明她的年龄,她是付思捷,负责着领主的起居日常。韩斌没想到她怎么会在这里。

    还有两个普通人类,他不认识,不过其一个倒是引起他的注意力,那人穿着正装,他看了一眼很确信,那人身所散发的气息,让他知道,是同行。

    还有三个其他不同种族的人,一位是跟普通人类身高差不多的石人族,全身密密麻麻的不规则鳞片让韩斌觉得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特别不舒服;坐在旁边的是洞穴人族,他们常年隐居在洞穴内,没有双眼,但他们额头如同牛角的角质结构隐藏着强大的雷达系统;另一位全身裹在一块黑布里,背后鼓着巨大,不知道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在他背部,看那体型,也大概有着两米高左右。

    韩斌从没有参加如此大规模的会议,更别提的是,他甚至没有资格去参加任何的会议!

    韩斌走到跟前,先是跪地,然后身体慢慢往前伸,直至爬到地,双臂也同时前伸,直到身体呈成一条直线,然后双手手心朝。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他利用自己的腰部慢慢地弓起身子,双膝依旧跪着,直到身子与膝盖呈九十度角,然后才站起来,最后才将一直低着地头抬了起来。

    领主对这样的行礼早已见怪不怪,其他人更是如此。

    韩斌向旁边挪了挪刚刚站定。

    “韩斌,找到这个女人,杀了她。”亚斯兰迪说着。

    韩斌面前凭空呈现由光线组成的容貌,他有些吃惊,这正是他不久前救的女人!

    他的内心汹涌波涛,但表情却保持着平淡,他点了点头。

    “不行!”那名全身裹在黑布的人突然开口说道。

    女人?韩斌转向了那名全身裹在黑布的人。他一直都在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将自己全身裹在一块黑布,并且不露面貌。这样的打扮不只是在领主面前,即便是在外边也是极为显眼。

    他的注意力转在了那个裹着黑布的人身,以至于亚斯兰迪说了什么他也没有听到,只听到裹着黑布的人说了句:“我愿意跟他同去。”

    黑布里的人转向了他,韩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愚蠢行为,他赶紧扭过了头,略微低了下去。

    “领主!这实在太荒谬了!”亚斯兰迪略微抬着头,他不敢直视领主,此时他只是看着领主的膝盖位置,所幸的是,领主并没有低头看着他。

    领主一直保持着端坐的姿态,他微微低着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将目光锁定在韩斌身,开口说道:“去吧,将人给我带过来。”

    领主的声音在整个大厅里回荡,他的右手在扶手轻轻挥了挥,站了起来,转身离去。

    其他的高等人类紧随其后纷纷站立,付思捷带着其余服侍的普通人类走在最后,洞穴人和石人反方向地走向韩斌进来的门口。

    亚蒂兰斯走向韩斌,另外两名普通人类走在亚蒂兰斯的身后,韩斌敬畏地站立着。

    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自小,是亚蒂兰斯抚养着他,并且教授了他不少技巧,将他培育成普通人类里的最强者。即便是每次艰难完成任务,他都知道,亚蒂兰斯是不会亏待他,如今在领主的蛋糕城堡里有了一席之地,他将这些都归于眼前的这位老人。

    亚蒂兰斯看了看旁边那个裹着黑布的人,声音极其冰冷:“你可以离开了!”

    裹着黑布的人微微欠身,一言不发缓缓地离开。

    韩斌一直微微低着头,他甚至连抬眼的动作都没有,他静静等着。

    亚蒂兰斯冷哼了一声,韩斌知道,那个女人已经完全离开了。

    “怎么样了?”亚蒂兰斯再次开口说道。

    韩斌抬起头,看着眼前老人,回答道:“没有留下活口,吉光的东西也留在现场了。”

    “恩。”亚蒂兰斯点了点头,“很好。”

    “约翰。”

    韩斌之前注意到的那名正装普通人类往前走了一步,虽然跟亚蒂兰斯很近,不过还是在侧后方站着。

    “你跟着韩斌,发现了那个女人,杀。”亚蒂兰斯语气冷淡地说着。

    韩斌楞了一下,咬了咬牙根,没有说话,领主不在,他面前的人拥有着同样的权利,哪怕与领主的命令相悖。

    “韩斌过来。” 亚蒂兰斯转过身往前走着,“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他向大厅的侧门走去,韩斌跟在他的身后,他知道即便有很多疑问,也要等说完。

    亚蒂兰斯直到进入电梯,望着外边的景色,电梯无声地升着。韩斌一声不吭地越过面前的老人背影,双眼随着高度望着城市的某处。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整个城市的央处,电梯升着,高度越来越高,整个城市也逐渐尽收眼底。

    “那个女人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亚蒂兰斯背着手,继续说道:“曾经有个预言警示,当有人通过电子通道来到我们这个世界,那人的到来,会影响我们的世界。”

    “什么样的影响?”韩斌的目光从他所盯的地方收了回来,那个地方正是那个诊所。

    “不管什么样的影响,领主对此事毫不在意,倒是那个该死的人!”亚蒂兰斯哼了一下。“倒好,告诉了所有的领主,所以现在不光是我们在寻找,其他的领主肯定也有不少人马。”

    “这个女人……这么重要么?”韩斌皱了皱眉头,他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简单,自己救了那个女人,并且带她去治疗,他当时的想法也只是想撇清关系,只是没想到,情况似乎有些复杂了。

    “这个女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电子通道不能被发现。”亚蒂兰斯走出了电梯,韩斌依旧留在电梯里,目送着养父离开后,他才按了电梯。

    他转身,看向外边,目光依旧看向诊所的方向,此时的他已经非常后悔自己当时所做的冲动。

    如果自己没有救了她,只是任她摔死在他面前,那么倒没有了现在的纠结和后果。

    对,后果,他太清楚他瞒而未报的后果,养父亚蒂兰斯的残忍手段他不是没有见过,因为他自小见识过了。

    他清楚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小一步步艰难成长,将曾同屋的逃跑小伙伴亲自手刃在自己的手下,那无数次想睡不敢睡和一闭眼做噩梦的痛苦经历。

    直到现在,他依旧对于睡觉都是一种奢望,他害怕自己陷入沉睡进入一个噩梦,哪怕此时他所处的只是另一个噩梦,一个活了二十多年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