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水之灵？”
季孤川点头嗯了一声，便要去看那女子，却见女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捡过一边的衣服给女子盖上。
“她被吸走了精元，恐怕没几天活头了。”
姜北桢啊了一声，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女子还有心脏呼吸，只不过脸上的黑气却是是将死之人。
“能救么？”
不管怎么说女孩子也是无妄之灾啊。
“除非找到水之灵，你先把衣服给她穿上，送她回去。”
姜北桢哦了一声便伸手将女孩子的衣服给穿好，季孤川解了她的迷术，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自己回了家去。
马车外的夜色差点翅膀都给摔断了，拿着纸笔依旧在奋笔疾书。
“主人居然带着姜小姐趁着夜色朦胧之际进了那一人来高的杂草地，然后就传出了那啥那啥的声音，下手快准狠，不愧是我羽族族长，小的们学着点。”
夜色激动又心惊的记录了下来，正激动，远远的夜色中看见季孤川与姜北桢两人缓步而来，一把就将东西藏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孤川，刚刚我们去抓水之灵，突然有什么东西砰的一声发出了声音，那是什么？”
季孤川经她这么一说才想了起来，不过却也不知道的摇头。
夜色听着两人的谈话越来越近，它心里也越激动了，难道会告诉你们是它被吓得摔下来了么？
“主人，姜小姐，这么快啊。”
夜色的脸色看起来好奇怪，季孤川也没多想嗯了一声，“办完事就回来了。”
他一面说一面就上了马车，姜北桢正要上去，夜色却一把伸出翅膀扶着。
主人真的是，才把人家骗到杂草堆里办完事，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姜北桢自然也没想到这些，冲着夜色说了谢谢就上了马车。
夜色就这么摸了摸下巴！不错，下一任羽族族长总算是有娘了。
上了马车两人便继续往前走，只是季孤川的脸色便不大好了，姜北桢因为水之灵的事心情压抑的很。
“孤川，我看那水之灵好像会突然散成水逃走，那岂不是很不好抓。”
姜北桢随着马车的摇晃也摇晃了身子，季孤川鼻子哼了一声，似乎刚刚看到的一切使得他压抑。
“水之灵是水灵之气聚集而成的灵，有了自己的思维，不过却正邪都有，现在看来，这水之灵是个采阴补阳的恶灵，居然用女人当鼎炉修炼，他能散做雨水逃离，不过五行之中土克水，他又能跑哪里去。”
季孤川说完哼哼了两声，显然他对水之灵已经动了杀心。
姜北桢微微低下头，要找到五行之精才能解太子的毒，可恶，她现在不敢肯定背后到底谁，如果真的是水云朵，她这次不会再估计季孤川心里的那丝旧情。
水云朵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动她家人。
其实她心里明白的很，季孤川是个冰冷的人，感情也很少的人，但就是这样的人，往往十分念情，这才是之前她放过水云朵的原因。
不过这次不会，就算是和季孤川翻脸她也不会放过水云朵。
“在想什么？”
季孤川突然偏过头来问，马车摇摇晃晃的便往前走，他的身子也在晃着，看着有些模糊。
“在想怎么抓住水之灵回去救太子那个渣渣啊。”
姜北桢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心里是最在意的，毕竟关乎外公的生死。
“北桢，如果这次真的是水云朵，孤王就亲自废了她。”
季孤川突然开口，倒是让姜北桢愣了一愣，看来他也在怀疑水云朵出现的不是时候了。
见她不说话季孤川伸手抱住人，将人揽到怀里来，轻柔的拍着她瘦小的肩膀。
“上次，谢谢你。”
季孤川明白姜北桢上次放过水云朵的原因，都是因为他。
“北桢，你可知母后的来历？”
季孤川突然说了这话，姜北桢就在他怀抱里仰起头，见着他刀削的五官也在这个时候柔和了，就像晨曦洒在刚刚绽开的牡丹花上。
“不知道。”
她的确不知，便也诚实的摇头。
“母后出现的很突兀，所以很多人都对她有敌意，可是母后很爱父皇的，他们也很相爱，种种原因使得母后一直被人针对，那时候只有她身边的贴身宫女陪着她，走过了那么漫长的路，那宫女就是水云朵的母亲。”
姜北桢依稀明白了，一个被所有人针对的皇后，独居深宫，就算先帝爱她，也不能时时刻刻陪她，她总有一个人的时候，所以唯一的朋友对她很重要。
故而，这才是季孤川真正容忍水云朵的原因。
“那你母后是哪里的人？为什么人会出现的突兀？”
姜北桢疑惑的问了起来，季孤川一愣，心里痛如刀绞，连身子似乎都在发抖一般。
“孤川……”
姜北桢被他抱在怀里，十分清晰的感受到他的颤抖。
“孤川……”
她又唤了他一声，季孤川这才似回应过来一般，他又想起了母后只剩一缕残魂被云雕驮着回来跟他告别，她又想起了整个神族的浩劫。
“母后她……她的故乡没有了，她只有自己孤身一人了，她只有自己，她比夜空里的明月还孤单，她……”
“不说了。”
姜北桢突然一把伸手紧紧的抱住他，她不知为何，在季孤川的话语里感觉到一股绝望，一股永世不堪回首的过去。
季孤川生而神阶，可皇室这些人连个皇阶都没有，所以季孤川只能是遗传到他的母亲，那么这样一个厉害的女子失去了故乡，一定是发生什么极其悲剧的事，所以季孤川不想去回忆。
他低下头来，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人，她的眼里全是担心，这么多年，担心他的人太少了。
“北桢，你可知道，在母后的故乡，只剩下你和我了。”
季孤川的声音带着一种冬日的雪风吹过肌肤的痛，他一双坠满繁星的眼带满了乌云，他的意识好像有些迷糊了。
“先皇后的故乡，只剩你和我？”
姜北桢重复着这句话，季孤川一惊，我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