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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通往大荒山的路上,有一道紫色剑芒飞驰而过低空飞行,速度虽然不快但依靠着呼啸的风声却可以轻松的捕捉到其中泛滥着的急色。(书屋 shu05.)由远拉近,正是从天道门御着半截“紫云”飞至此处的南宫歆宇。但见迎面看去,有两道灰色身影相向而来,他的速度有所减弱也是迎了上去。

    走到近前才发现是两个光头和尚,南宫歆宇心中大喜,忙唤道:“二位小师父,你们可是梵音宝刹的弟子?”

    此二人正是当初与凌影之几人告别的知初和知音。二人先是相互看了一眼,知初点头,道:“小僧梵音宝刹弟子知初,这是师弟知音,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太好了!”南宫歆宇眼露欣喜,“吾乃天道门长老南宫歆宇,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们应该是奉命前往大荒山查探魔教异动的吧!”

    “原来是南宫师叔!”知初有些诧异,与知音二人赶紧行了一礼,“师叔说的不错,小僧二人的确是从大荒山处归来,而且与贵派的凌师弟和雪师妹二人分别已经甚久,算算已有十多天了。”

    “小影!”南宫歆宇心中惊喜,连问,“不知他们二人现在何处?”

    看着南宫歆宇的表情,知初有些惊讶,道:“师叔,你行事如此匆匆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了,之前凝师弟带着南宫师妹……”说到这里,他又是一惊,“莫不是师叔就是南宫师妹的父亲?”

    南宫歆宇点头,道:“霏儿已经和凝贤侄回到了天道门,但却唯独不见小影二人。我心生着急有恐不安是才来寻他们二人!”

    “原来是这样!”知初恍然大悟,“师叔莫要着急,凌师弟和雪师妹一切安好并无大碍。”

    南宫歆宇松了口气,又问:“为何不见他们与二位一同归来?”

    知初解释道:“先前,在与他们二人小聚一会之后小僧二人便先行返回,所以并未同他们一起前行。但想来,他们也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原来如此!”南宫歆宇的心中石头终于落地,欣慰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阿弥陀佛!”知初长念,笑道,“师叔无需担心,只要回到天道门静等数日,想必他们二人不久便可出现在你的眼前。”

    “也罢,那我便回去坐等即可!”南宫歆宇点头,忽又问道,“二位小师父,在前往大荒山时,你们一行可曾遇到过龙幽谷的弟子?”

    知初应道:“师叔说的不错!当日,小僧二人先行与龙幽谷的张师弟和尔师妹相遇,后又在大荒山以北的无名大山的一个小村与他们二人相见。现在想来,张师弟和尔师妹二人还差点与凌师弟他们闹出了一些乌龙,但也都是一些小事不值得一说了。”他摆了摆手,无谓的笑了一下。

    “有这样的事?”南宫歆宇的心中猛地跳了一下,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当初凌影之交给他的那块镂空玉佩,一丝不安的感觉也慢慢的在他的心头升起。他没有在往下想努力的忘记之前的想法,“既然小影他们现在没事我也就安心了,那二位小师父也不妨随我到天道门中小坐一会,我与贵派的了空等几位大师也算的上是世交。而且我天道门的掌门风清真人,想必也有些话想要托付二位带给你们的恩师。”

    “阿弥陀佛!”知初谢道,“那小僧和师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南宫歆宇的心情甚好,大笑道,“无妨,无妨!”言罢,三人一同飞去。

    紫月山脉以东偏北,一条洪宽大河边上。

    “雪师姐,给!”凌影之将烤好的新鲜鱼儿送了过去,紧张又有些兴奋,“再过不久,我们便可以到落霞山了。”

    “谢谢。”雪曼寒接过,嗅着从烤鱼上传来的香味,赞道,“想不到凌师弟还有这么一手!”

    “这算什么!”凌影之摆了摆手,大口的咬了一口,怀念道,“小时在落霞山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才不过六七岁,便已经下水捉些鱼儿与师父共享,已经熟练的不能再熟练了。”

    “是我们师父的大师兄……”雪曼寒细细品尝,不经意道,“也就是我们的大师伯空一心吧!”

    凌影之有些惊讶却又叹了口气,突然觉得手上的烤鱼变得索然无味,点头道:“雪师姐说的不错!可惜师父他现在已经不在了,唉~”

    雪曼寒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下,在看了他一眼之后又将目光移开。

    凌影之不愿回想,只是苦涩的笑了一下,又干脆将手上剩下不多的烤鱼一股脑的塞进嘴中,撑的他的两颊鼓鼓的就像是一个充满气的皮球一样。看他艰难的想要张嘴闭口咀嚼一番,但好像并没有像他想的这么美好,一度让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吐也不是咽下也不是,样子颇有些滑稽。倒是惹得身边人儿一阵娇笑,身子微微颤抖也是如此优美,看的他一时之间有了些愣意。或又是想到了什么,他又赶紧将脑袋转向别处无心的去观赏四周的风景。

    不知雪曼寒是真的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还是在佯装着用微笑来抚平心中的慰藉。她轻轻嗔道:“吃那么快干什么,又没人和你抢,小心被鱼刺卡了喉咙。”

    “哈哈……咳咳……咳咳”凌影之打了个哈哈,却不想这一笑倒真是感觉喉咙处犹如针扎一般,疼的他赶紧转过身去将口中的鱼肉全部吐了出来,捣鼓了好一阵子方才舒服了些。他傻笑几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还真被雪师姐说中了!”

    “你啊!”雪曼寒无奈摇头,将身子稍微的向前倾了些,轻拂涟漪衣角举起玉手前伸,“别乱动!”玉指拿捏,将凌影之嘴角处的一块碎肉给弹了开来。

    一切,太过平常,平常到这是她应该做的事。而凌影之也未闪躲,任由着雪曼寒的身子向自己靠近,而他也任由着雪曼寒身上的香味传进自己的鼻中。醉醉的,少女身上的清淡幽香,像不曾饮酒便被酒中香气所迷。虽有些难为情,但在醉意之下却柔情四射难以抵抗。

    凌影之反应过来,装模作样的审视四周,鼻子也抽了几下像是意犹未尽又向缓解窘态,道:“北方的天可是很冷的,不知道雪师姐你能不能受的了。”

    “外界再冷,也比不过心冷!”雪曼寒平静回答,“凌师弟,你忘了,我可是天生五行至阴之体,就连《天寒诀》如此至阴至寒的心诀都可以承受,又岂能无法承受高山上的寒气。”

    凌影之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终是道:“雪师姐,《天寒诀》真的不能放下吗?”

    “放的下吗?”雪曼寒微微摇头叹了口气,眺望远方,“放下又如何,放不下又如何?而且,即便我想放下,又岂会那么容易放下的。”

    “为什么?”凌影之发问,“当日在巫族村落房中,雪师姐便是如此说,难道放下《天寒诀》真的就那么难吗?”

    雪曼寒轻言,有些让人心酸,道:“《玉.女诀》本是云川祖师悟得以供门下女子修炼的真诀,其精髓便是“玉.女”二字。但是,“玉.女”二字也需要自行斟酌自行捉摸。纵然云川祖师已经为门下我等女子铺好了道路,但在修炼的过程当中还需要自己去抉择。而在抉择的过程当中,便有类似《天寒诀》的心诀呼之而出。”

    “嗯?”凌影之诧异,“雪师姐的意思,是《天寒诀》并非《玉.女诀》中原有的心诀,而是雪师姐自己悟出来的?”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当初了冰清对于《玉.女诀》的解释,即,不同于剑术和阵法两大真诀,欲要修炼《玉.女诀》便全凭感悟。因为每一个人的感悟不同,所以悟出得到的也有不同。

    “你说的不错!”雪曼寒不置可否的点头,感伤如蝶恋花而花却不知,“因为我是天生五行之体,所以在修炼《玉.女诀》时便与其内的至阴至寒交相呼应,是才将之引出是为《天寒诀》并加以修炼。从小到大,我已经修炼了数十年了,《天寒诀》的本性已经在我的体内根深蒂固,又怎么可能放的下呢!”

    “当然可以了!”凌影之盘膝做好,正色道,“雪师姐,你以前只有在面对师姐的时候,才会褪去冰冷的外表流露出温暖的一面。但你看现在,即便是当我的面,你都可以偶尔的笑上几声,难道这还不能说明《天寒诀》是可以放下的吗?”

    “是啊!”雪曼寒笑了一下。

    “你看,你看!”凌影之忙道,“雪师姐你又笑了。”

    “呵呵~”雪曼寒又是笑了声,柔声道,“师弟,你知道吗?只有在你的面前,师姐才不用去刻意的伪装自己。如果你喜欢师姐的笑容,那师姐以后就只对着你一个人笑。”

    看着她,凌影之本想解释不是这样,但为何自己的心不容开口拒绝?仿佛在认真的看着这张玉脸时,世间的所有包括那个人儿也都变得虚无,想留却留不住。木讷之下,他竟然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