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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一一年高考结束,我的分数很不理想,只比二本线多了几分,后来被重庆一所二本的师范院校录取,虽然心灰意冷,但是对于复读,我真的没有勇气,高三那黑暗的日子想想便觉得可怕!

    那年七月,距离干爷的渡劫事件已经过去整整八年。s`h`u`0`5.`更`新`快

    我想出去打暑假工,但爸妈不准,在家里也真的闲的很无聊啊,虽然生在农村,但我基本没干过什么农活,扫地的时候都很少,只有每年过年的时候来一次大扫除会安排我用抹布擦洗一些桌子椅子。

    经历过高考之后那个暑假的人,应该都很清楚吧,没事做的话,那个暑假真是闲得无聊!无聊到爆!

    令哥是我发小,我们挨着住的,也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兄弟,一直都很照顾我,我很庆幸,我这辈子能有这样的好兄弟!

    他跟我一届,也是一一年毕业的,上学放假我们基本都混在一块儿,这个暑假自然也不例外。

    那一日,闲来无事,我和令哥拼命的想今天应该去哪儿玩,想了半个小时依旧无果,这样虚度时光真的让人很颓废啊!

    就在这时,我却猛然想起了曾经的龙王干爷,便对令哥道“令哥,我们去袁家井的阴河洞里看看,怎么样?”

    “去那儿干什么啊?”令哥问罢,而后恍然大悟道“去看你干爷啊?”

    “干爷晓得在哪儿哟!只是反正闲着也没事儿,去看看嘛。”

    “要得”,令哥点头应声,然后我坐上他的摩托车,两人前往阴河洞。

    把摩托车放在一处树荫下,还要走大概三百米的泥巴小路才能到那里,和令哥叼着烟前往袁家井,太阳就在头顶火辣辣的毒烤着。

    夏日里的袁家井在几场暴雨之后被灌得很满,整个池塘呈现出淡淡的幽绿色,仿佛是一片硕大的翡翠镶嵌在大地上,不过,池塘太大了,看着还是有点儿瘆的慌。

    小时候经常和表哥几个来袁家井用自制的渔网捞鱼,把那装广柑的网状口袋用钢丝穿过然后围成一个圈儿,最后固定在一根长竹竿顶部,一个简易的渔网变做成了,但是,超过两寸的鱼我从来没网到过,每次都羡慕的看着他们罐子里的鱼鄙视着自己的小渔网。

    而那些渔网也成为儿时的记忆了,搬新家之后那些东西不知扔到哪里去了。

    我和令哥顺着袁家井的路边走着,说实话,看着这个池塘还真的有点心虚,在太阳下瓦亮瓦亮的,想起爷爷和爸爸几十年前曾有过的经历,我生怕从那里面冒出个什么怪东西来。

    但作为男人,我还是故作镇定的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浑圆的烟圈儿,强扭过头去不再看水面,不过心却一直紧绷着。

    阴河洞就在袁家井后的大山脚下,不到二十米,洞口有两米来高,三人来宽。

    不过洞口的方向却并不是延伸向山里,而是与山的切面平行,这么说吧,假想你面前有一座山,此刻你在山脚下,正面对着山张开双臂成一百八十度,以你的双臂连成的直线为水平线,那个洞口就刚好与这条水平线平行,简而言之,即为洞口顺着山脚的岩体从右往左弯曲着向下延伸。

    我们快步走过去,看着那黑乎乎的洞口,隐隐还有阵阵凉风吹习。

    站在洞口前,我仿佛看到多年前的自己,在这里跪拜磕头,奶奶在我身后舀水从我头上泼过去,水在洞口边雨岩石撞击发出“啪啪”声,而爷爷则拿着香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地上摆放着贡品。

    空气中依稀传来淡淡火药的味道,只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当年跪拜的稚子如今已长成玉树临风、貌比潘安的风流少年,当年健硕的爷爷如今苍老而带病,而奶奶,或许早已再世为人。

    环顾四周,一样的天,一样的地,可时光都去哪儿?谁偷走了

    它?好想再回到从前那样单纯而美好的时光,可是,我们谁都回不去了。

    洞里早已没有水,只剩下干枯而坚硬的岩壁,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传奇——这里曾住着一位“龙王”。

    “当年就是在这里拜的干爷”,我搞不清楚此刻的这句话是对自己说还是对令哥说。

    而令哥却掏出打火机,率先迈出一步,“走嘛,进去看看”,。

    我从忧伤中回到现实对着他淡淡一笑,“怕我先走进去会害怕么?”

    我随着令哥的步伐踏进去,心里涌起阵阵感动,这样的兄弟,一生知己。

    四周幽冷的石壁,或凸出,或凹下,参差不齐,光线只投在洞口,影影绰绰能往下看出几米。

    破体向下倾斜,与水平成大概三十度,我们点燃打火机向下走去,

    黄色光亮淡淡的将四周照出模糊的轮廓,万籁静寂,唯有洞口的风灌进来发出“呼呼”的轻声,似是在诉说,那曾有的传说与消逝的传奇。

    夏天里,我们穿的是拖鞋,还好鞋底挺厚,不然在凹凸不平的洞里行走那就真是有够我们受的了。

    小心翼翼的向下走着,背后投进的光线变得越来越暗,反而是手中的两个烟头烧红的十分明显。

    随着逐渐的深入,坡度缓缓下降,大概六米之后,坡体开始变得平坦起来,路途变得微微向右身后的光线早已照不进来了。

    没钻过山洞的朋友可能不知道,用打火机的话,在洞里要用手在火焰前面挡住,不然就打火机的那点火说不定很快就熄灭了,因为洞里一般都会有风,就算没有风,你身体移动的时候也会造成微弱的风。

    但此刻就算是我们用手轻轻挡住,洞里微弱的风还是将火焰吹得几乎缩成一条短小而横伸的麻绳了,火焰中心带着点点蓝光,在黑乎乎的洞子里摇曳四周也模糊着忽明忽暗。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还两个打火机一起用,在手被打火机头部烫了一次后,马上意识到要是一直这样用的话,打火机的头部就会被自身的火焰烧坏,然后我们就两个人的打火机轮着用。

    随着洞子的弯曲微微向右转去,洞口变得一片漆黑,打火机那点光亮在黑乎乎的洞子里根本不管用,还将我们硕大的影子投在岩壁上。

    岩洞里由于常年没有水,发出一股淡淡的石灰味,还有一些细小的石粒由于干燥而在我们脚下被踩碎发出轻微的声响。

    就这样又走了十来米,四周安静,可能是心理作用,觉得四周那是诡异的安静,在黑暗中,我们两人凭着微弱的光亮摸索着,脚下只能看出个大概,不会摔倒而已。

    虽然知道这里曾是蛇灵之地,但之前没进来的时候想着那是我干爷的故居,来看看又何妨,但此刻真的走进来了却觉得很是心慌,我们两个人不自觉地就紧紧靠在一起了,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我拉着令哥的衣服小声说道“令哥,要不我们不进去了哟,感觉有点吓人啊!”

    “要得,哪天多喊几个人一起来”,令哥点头回答着。

    “令哥,换你打火,又烫起来了”,说着我熄灭了手里的打火机,还把大拇指挨上前去摸一摸打火机头部的钢皮,烫的我吸口冷气差点“哎哟哟”的一声叫了出来。

    “好”,令哥说着,按下打火机,但是却没有闪出火焰来。

    令哥再次按下,依然没有,如此几次过后,照旧!

    在那种黑暗而阴森的恐怖环境下,我只感觉到我的心“咯噔”以下,而后猛然间“噗通噗通”乱跳,一手紧紧地抓住令哥。

    “怎么点不燃嘞?”令哥慌张着说道,不禁加快了按下打火机的速度,黑暗中只听得“呗儿呗儿”的按响声。

    我也着急了,连忙不顾手中打火机的承受能力按下打火开关,“呗儿”一声,却是没燃。

    再一次,没燃,再一次,依旧没燃??????

    黑暗中我和令哥两人两相对望,我紧紧地拉着他的衣服,他死死的拽着我的胳膊。

    “这牛日的打火机怎么不燃啊?”我惊慌中怒道。

    “我们快点出去哟,莫待在这里了”,令哥一手拽着我一手继续按着打火机急切而惊慌的说着。

    突然打火机就打不燃了,在这个充满灵异的洞子里,被黑暗笼罩着,任谁都会觉得十分诡异而害怕,不是久留之地,只想立马逃出去。

    “好!”我迫不及待的点着头,“快点出去!”

    说罢我连忙转身,拉着令哥的手往外奔去。

    四周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我们只能凭着感觉返回来时的路。

    然而,意外就在这一刻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