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立刻通知邓艾接应，其他人，救人！”魏延的咆哮声在旷野回荡。</p>
只是这么瞬间的功夫，虽说不似当初黄河决堤那般下子将整个营地卷走，但眼下的状况，大多数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p>
在这样的天气里，那些强悍的将士，此刻大多瑟缩成团，瑟瑟发抖，人损失不多，但却大多数失去了战斗力。</p>
内黄的城门已经开启，大量的魏军冲杀出来，魏延咬了咬牙，也顾不上太多，立刻喝令，能走的跟上。</p>
魏军并没有追击，而是开始在战场上搜刮汉军的装备。</p>
李严比较幸运，骑着马，虽然被水扑倒了，但亲卫悍不畏死的护住，最后还是在魏军杀来之前，逃过来，跟着魏延起跑。</p>
这个时候，魏延也没功夫理他，见魏军不追，却也不敢多留，带着残军路南墩，准备去往黎阳再做打算。</p>
至于那些辎重，此刻已经顾不上了。</p>
“魏将军，贼军并未追来，且少歇！”李严已经脱掉了甲胄，衣服也脱掉了，虽然这样会很冷，但如果穿着，会更冷。</p>
“唉~”魏延眼看着日头已经西斜，实不宜继续赶路，翻身下马，将自己的斗篷递给李严道：“士载的人马应该很快便到，将军且在忍耐些时候。”</p>
李严也不客气，接过魏延的斗篷将自己给裹住，瑟瑟发抖，目光看向四周，大多数将士跟他样脱了甲胄，有的连兵器都扔了，脸色却是惨然道：“经此败，还有何颜面见陛下！”</p>
魏延闻言看了他眼，没有理他。</p>
这显然是希望魏延能够帮他求情，只是这事儿，还得看刘毅怎么处置，这李严从当年汉之战的时候，就暗给刘毅使绊子，这么多年里，明里暗里的出手，魏延可是很清楚，这次刘毅把李严叫来，多少有些要坑他的意思。</p>
不过这个坑，可跟刘毅没多大关系，当初刘毅说的明白，若李严真的能击败司马懿，那灭魏的功劳，李严就是首功，但若是败给了司马懿，那就是新账旧账起算了。</p>
魏延可没想过要帮李严担责，他自己多少都有责任的。</p>
“此战……”魏延看向李严，叹了口气道：“打的太急了，都督说的没错，司马懿此人非等闲之辈可比，将军还是想想如何向都督求情吧。”</p>
刘毅要干什么，魏延很清楚，按照原本的计划，刘毅偷袭邺城，李严若能击败司马懿最好，就算败给司马懿也不奇怪，但刘毅留了后路，只要不是败的太惨，河内的石阵足够保住元气，到时候不管刘毅奇袭邺城的计划是否能成，都有卷土重来的资格。</p>
但现在……</p>
看着四周围那大票挤在起的光膀子，魏延心里沉甸甸的，就算刘毅这次奇袭邺城成功，时间，却也没有足够的兵马将整个冀州给吞并了。</p>
眼看天色将暗，魏延准备让人伐木建营，只是尚未动手，便听阵喊杀声响起，支人马朝着这边杀来，看旗号，分明便是魏军。</p>
“这么快！？”魏延看的大惊，也顾不得结营，连忙带着人马继续逃遁。</p>
这路，被敌军追上俘虏或是斩杀的不计其数，魏延听着身后的惨叫，心如滴血，却不敢回头，只带着人马连夜朝着黎阳狂奔。</p>
而这支魏军却也不急着追杀，只是路吊在后方，不断拾取装备。</p>
到得天明时分，邓艾带着两千人吗前来接应，以弓箭射住阵脚，方才令魏军暂退。</p>
“这是……”邓艾看着眼前的惨状，惊疑不定的看向魏延。</p>
“说来话长，且先给将士们找些衣物穿。”魏延叹了口气，对着邓艾道：“另外快将军医招来，军不少将士了风寒！”</p>
“喏！”邓艾点头，答应声，亲自率军为溃军断后，护送残军退入黎阳。</p>
郭淮率领兵马直逡巡在侧，不攻城，却也不离开，直接在黎阳城外驻军。</p>
次日早，经过夜休整，李严恢复了些许精神，虽然也了风寒，不过还不是太严重，说话带着股浓浓的鼻音。</p>
“军还有多少将士？”李严看着邓艾，涩声道。</p>
“昨日从前线退下来的，只有两万余，不过大半都染了风寒，城药物不足，按照军医所言，能有半熬过来，就算不错了。”邓艾叹了口气道。</p>
“万！？”李严身子颤，脸上表情更苦。</p>
延点点头：“此外加上没有受到河水浇灌的将士，也不足万五，再加上黎阳、白马、延津、燕县等地的守军，能有大概两万人马。”</p>
六万大军，最终却只剩下两万！</p>
其实这折损的人里面，真正被水冲走的反而不多，大多数是在昨日败逃途，冻死或者被魏军的追兵所杀。</p>
李严只觉嘴满满的都是苦意，此前的雄心壮志，到如今，早已没了，他知道，就算刘毅不为难自己，朝廷恐怕也会重惩。</p>
况且，刘毅不放过自己……可能吗？</p>
“更糟糕的是，我派斥候探查过，魏军缴获了我军大量兵器、铠甲！”邓艾坐在魏延对面，揉了揉眉心道：“有了这些兵甲，魏军可以组织支不弱于我军的精锐！这仗，再想如之前那般压着魏军，怕是不可能了！”</p>
李严和魏延闻言，不禁沉默下来。</p>
之前汉军能够压着魏军打，凭的就是兵器上的优势，坚固的铠甲，射程远超寻常弓箭的，几乎是等同于降维打击，方才能以六万压着司马懿十几万大军打。</p>
但现在，双方装备相同的情况下，哪怕汉军训练有素，但真的打起仗来，也绝对做不到以寡击众。</p>
这场败仗，将他们手最大的优势给弄没了。</p>
“报~”就在三人沉默，相顾无言之际，名小校飞奔到门口，大声道：“诸位将军，探马来报，司马懿亲率大军向黎阳赶来。”</p>
三人闻言，霍然起身，魏延咬了咬牙道：“来的还真快。”</p>
李严叹了口气道：“我军如今，怕是难以与魏军相抗！”</p>
没了装备的优势，人数又占据绝对劣势，就算黎阳城墙坚固，也守不了多久，最重要的是没有意义，后方直到河内，几乎人烟绝迹，守住黎阳，完全没有任何意义。</p>
甚至李严担心，他连河内都守不住。</p>
“都督此前在汲县到武德带，设了几座石阵，我等退往那边，河内之地，还有数万人马可用，虽无法击败司马懿，但保住河内却是足够。”魏延点点头，眼下士气低落，加上数量相差悬殊，的确没有跟司马懿硬抗的实力。</p>
“魏将军。”李严犹豫了下，对着魏延抱拳道：“在下如今身体衰弱，头脑昏沉，怕是无法领军，接下来，便交给魏将军吧。”</p>
魏延也没跟他客套，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李严想要带兵，魏延都不会同意，当下带着邓艾除了房门，开始安排撤退。</p>
虽然有些不仁道，但如今要在魏军的追杀下，把伤了风寒的都带上，显然不可能，所以魏延的第个命令，便是命令三军将士，能跟着部队走的，起走，不能走的，就留下来守城。</p>
邓艾虽然不忍，但如今这无疑是最佳的解决方案。</p>
……</p>
“父亲，这是何物？”司马师坐在马背上，看着司马懿脸新奇的把玩着昨日自战场上捡来的竹筒，好奇道。</p>
“神物！”司马懿拿着望远镜往远处看，啧啧称奇道：“难怪汉军很少被伏，有此物在，千步之外的景象，如在眼前！你看看。”</p>
司马师闻言接过司马懿递来的竹筒，学着司马懿的样子往远处看去，有些皱眉道：“怎的好似更远了些？”</p>
“你拿反了！”司马懿笑道。</p>
“哦！”司马师将竹筒倒过来，再朝着远处看时，顿时脸惊讶的看向司马懿：“父亲，这……刘毅莫非真有鬼神相助？”</p>
关于刘毅的事迹，最早传闻是墨家传人，并且乃千年不遇的人物，有鬼神莫测之机，只是直以来，大多数人对此都嗤之以鼻，但现在，看着手这竹筒望远镜，司马师突然觉得有些信了。</p>
“有没有鬼神相助为父不知，但此人确是奇人！”司马懿摇了摇头，鬼神之说，自古有之，但对于他这种人来说，他更相信自己知道的，至于鬼神，没有见过，不反对，但也不会去相信。</p>
“若能生擒刘毅，或许，我大魏再过十年，未必不能击灭伪汉！”司马师把玩许久，方才将竹筒望远镜还给司马懿，摇头叹息道。</p>
“生擒他？”司马懿闻言嘴角抽搐了两下，看着自己的儿子道：“相信为父，就算你能攻破长安，也别想生擒此人！”</p>
严格来说，司马懿和刘毅甚至连面都没见过，交手也只有两次，但对于刘毅的性格，司马懿却相信自己比这世间大多数人都了解，未算胜，先算败！</p>
这样的人，就算伪汉覆灭，他自己估计也能过得很滋润。喜欢回到古代当匠神请大家收藏：回到古代当匠神娃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