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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2.1245守寡的表小姐41

    淳于楹一时间无法反驳。</p>

    起初自己的确是为了某个利益,后来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可后来她想纠正自己的行为,却依旧被逼迫着继续做这些话应和某些人的恶趣味。</p>

    孟汀面无表情地说道:“起初,她做这些是为了赚钱。”</p>

    一开始流落到禮朝外,还没投靠王爷之前,就是当地一个刺儿头。</p>

    因为是西凉人,其父又和王爷在战场上是旗鼓相当的敌手,最初她对王爷自是带着敌意的。</p>

    弗陵啧啧出声,冷哂道:“为了钱不择手段,毁人声誉,未免过分许多。”</p>

    淳于楹咬了咬唇道:“我承认我当初是做错了,起初只是我一个人的自娱自乐,可后来都是被迫的。”</p>

    “被抓去后,他们从我身上搜出那些话本,就强迫我给他们画这些,再后来,我实在是不想继续过这种日子,以死相逼,他们同时也嫌弃我一个人画得太忙了,急于卖出去赚钱,又自己找画师来画。”</p>

    弗陵指尖抵了抵唇角:“但你还是那个开山鼻祖就是了。”</p>

    她还是无法原谅的,不仅因为被恶搞的那个是自己夫君,而是因为那所谓的美男图在民间流传甚广。</p>

    现实中的仇家到了话本里,反倒成为了相爱相杀的两个人。</p>

    设身处地为李恪想想,要是自己被别人这般恶搞,对头还是仇家,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听她解释。</p>

    淳于楹:“......”</p>

    这个女人不就是逮着一点机会就将自己往死穴里带。</p>

    知道她最愧疚的不就是这一点,还使劲深挖出来。</p>

    弗陵叹了一口气,环手抱于胸前:“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解释那么多更显得你心虚。”</p>

    “我只是想知道,幕后要求你做这些画的人究竟是谁?”</p>

    淳于楹:“我不清楚。”</p>

    弗陵唏嘘出声,好笑不已道:“两年了,一个不清楚就想打发我。”</p>

    淳于楹看向孟汀,眉心紧蹙。</p>

    似是在求援。</p>

    弗陵旋即也半眯着眼看过去。</p>

    孟汀轻咳了一声,低声道:“王妃您尽管问,我去帮小易抓鱼。”</p>

    说罢,忙不迭地便跑远了,两脚踩进了水里,高大的身影半弯着腰,双膝以下的位置都掩在水下。</p>

    弗陵看他那一副急切的样子只觉好笑:“看看,你曾经的战友,现在全然站在我这一边。”</p>

    淳于楹气急败坏:“孟汀那个没脑子的,别人说什么还就信什么,一点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p>

    弗陵扬唇笑:“两年了,难保人心会变嘛。”</p>

    人心易变。</p>

    确实,两年了,这段时间他们毫无交集,就算曾经在战场上,自己多番为李恪献策,又有谁能保证,被拐走的这两年,自己还能保持初心不变?</p>

    就连孟汀,最初不也是怀疑出自王爷的死敌,高相门庭的南姝会对王府不利,可现在,还不是任她驱策?</p>

    人心易变,人心也难以琢磨。</p>

    弗陵寻了个干燥的草丛坐下,抱着膝盖看着不远处两人抓鱼。</p>

    风轻轻从远处送来,也拂散了远山的雾霭。</p>

    晨光熹微,白日从高山上劈落下来,四分五裂地淌在山涧中、草丛上、河流底。</p>

    淳于楹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p>

    “我只见过那人见面,但根本没有深交,那人只是交待下人看好我,叮嘱我座作好画,按时按日给我送饭,避免我那天就死了不能再继续给他赚钱。”</p>

    弗陵微愣,倒是诧异于她现在肯提起此事。</p>

    “是男是女?”</p>

    “男的,应该是,他操着一口娴熟的官话。”</p>

    “说话声音还挺温柔,长得像女人一样,唇红齿白的,一开始我听他的声音还真以为是个女子,可不是,他有喉结声音。”</p>

    弗陵皱眉:“像女人一样的男人?声音好听的男人。”</p>

    “嗯。”</p>

    弗陵道:“现在让你见他,你还能认出人来吗?”</p>

    淳于楹分外肯定地说:“当然,我这双眼睛但凡见过的人,就不会忘记过。”</p>

    “知道啊,看你的画就知道了。”弗陵不吝地赞美一句:“能将王爷画得这般丰神俊朗。”</p>

    淳于楹却听出几分揶揄嘲讽的味道,眯着眼看向她:“不过,你问这些做什么?”</p>

    弗陵说:“自然是找出那日在箭镞上下毒刺杀的人。”</p>

    风从耳畔刮过,淳于楹半晌无声。</p>

    弗陵看着她道:“麻烦你帮画出来,可以吗?”</p>

    淳于楹抿了抿唇,冷哂道:“可以是可以,但为什么?我又不是孟汀,不需要对你的话唯命是从。”</p>

    弗陵弯身朝她面前而来,手心轻轻地按在她肩膀上,语气柔和:“我是王妃,是正妻,你是妾侍,你要听我的话。”</p>

    出嫁从夫,夫既已死,那自然得听当家主母的。</p>

    淳于楹努了努拳头,恨不得从腰间抽搐自己防身的长鞭朝她脸上劈过去。</p>

    “你别自己自作主张,我答应你做这个妾侍了吗?”</p>

    弗陵顿了一瞬:“那你干嘛还要在我家蹭吃蹭喝,还霸占我家夫君的牌位?”</p>

    淳于楹气急不耐,拍开她按在自己肩上的手,攥着拳头对着她:“你,你还以为,你以为王爷要是活着,能娶你?”</p>

    弗陵自信道:“当然会娶,我们可是圣上赐婚,就算没什么感情基础,但日久不就能生情。”</p>

    “可笑,看来你是不知道,你们之所以会有圣上赐婚,不过是太子做的手脚。”</p>

    弗陵瞥了一眼看她,脸上的笑意尽数敛了下来。</p>

    “你原来不知道啊。”</p>

    淳于楹扯了扯唇角冷哂:“太子要破坏高相和三皇子的联盟,在知道李恪在一次偶然救了你之后,便策划让那位赐婚。当时李恪没有反驳,全然只是因为这是他最为敬重的太子哥哥吩咐的。”</p>

    “若不然,你以为他在与你订婚后的这两年,为什么一封信都没有给你送过,别以为是战事繁忙,再忙也不至于连一封信都不给你寄。”</p>

    “而是因为他本来就清楚,这个婚事是太子想要看到的,但太子同时也不喜欢李恪和你接触太多,毕竟你是高相的人,谁也说不准,高相会否将你培养成内应。”</p>

    感情这种东西最为烦人。</p>

    太子利用李恪做那一把最为坚韧的刀,让他始终为自己驱策,自然也怕,儿女情深会耽误他对于李恪的控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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