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1272.1285守寡的表小姐81

    不过多时,小易听到什么动静,跑去庭院一趟后又折法回来,慌慌张张道:“小姐,嬷嬷好像朝我们这边过来了,会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p>

    “可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要怪也得怪到淳于楹身上,若不是她带你去的那种地方,也不会闹到现在这个程度。”</p>

    弗陵舔了舔唇角,看了李恪一眼后道:“镇定,咱没做过的事,我现在还没对不起他。”</p>

    李恪心情很是复杂。</p>

    没做过的对不起他的事的确让他心情很好,但她又说了一个现在。</p>

    是说现在不给自己戴绿帽子,以后就说不定了什么是吗?</p>

    他忽然开始头疼,寻思着今后怎么得都得想办法盯住她。</p>

    他是真的有私心,从没有那一刻像现在一样,迫不及待地只为自己考虑,不求其他,疯狂到让人难以理解的地步。</p>

    弗陵见庭院外似有动静,想来人已经快跨进院门来了,忙朝小易说道:“你去将淳于楹喊过来。”</p>

    小易点了点头,分外迫切道:“奴婢早就说了,这事就得她来背锅。”</p>

    弗陵脸上挂着讪讪的无奈的宠溺笑靥看她:“好了好了,你快去。”</p>

    小易快步走时,那张脸上毅然决然的表情,像是势必要将那个罪魁祸首给抓过来的决绝。</p>

    “我就不信了,闹得这么大她现在还能在自己那个院子里坐得住。”</p>

    等人走后,弗陵几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p>

    清榕嬷嬷的身影已到了眼前,看着她蹲坐在门前台阶上,抱着膝坐着,神色颓败,免不得也是一叹。</p>

    “王妃,今日的事,闹得有些大了。”</p>

    弗陵抬头时,眼神带着沉沉甸甸的歉意,就这样看着她,不说不解释。</p>

    “老奴知道王妃的为人。”</p>

    突然听到她这一句话时,弗陵缩着脖子,将头埋在双膝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看她,道:“那你不是还怪我。”</p>

    清榕哭笑不得,原来这还真当自己是来这里兴师问罪的。</p>

    “怪你,怎么能不怪了,之前疯言疯语不也是有很多,但始终没见你解释。”</p>

    “你自己不愿意去搭理那些闲言碎语,外头的人说得便更厉害了,觉得你这是被他们说中了,是心虚了,所以才一句话都不敢解释。”</p>

    “但老奴知道不是这样的。”</p>

    她是清楚地知道,当初王爷在边境打战,粮草欠缺,战况又危急。</p>

    行军打仗,谁不知道粮草对于不顾自身性命安危,只为保家卫国的将士有多重要。</p>

    可王爷多次上书朝廷,可各部门互相推脱,不干正事。</p>

    纷纷推说没有粮食不够,要不然就是拿劣质不足的粮草填补那个空缺窟窿,再不济的便让王爷自己解决。</p>

    分明已经在战场上分身乏术,却还要想尽一切办法,力保战场上的将士不用饿肚子。</p>

    这本不该由他这个一军主帅赖操心这个问题清榕为当时处处碰壁的王爷感到心疼。</p>

    王府当初为了筹钱,已经变卖了不少铺子,那些铺子虽然没有落在最最繁华的街区,但因为经营尚可,很快便找到买家。</p>

    筹到的钱又很快地交给了米行,购买了粮草后纷纷往战况危急的前线运输过去。</p>

    别说王府都已经动用到这种地步</p>

    “嬷嬷怎么总是这般信我。”</p>

    “或许是活到自己现在这幅年纪了,总觉得没人会来骗我这个没什么利用价值的老太太。”</p>

    “嬷嬷,我错了,我确实是去哪里喝酒了,但我保证,我绝对没有给李恪戴绿帽子。”</p>

    “有王妃这句话就够了。”</p>

    “今天为什么要卖嫁妆?”</p>

    “这是王爷留下来的,本来就该全部给您的,”</p>

    “我不要。”</p>

    “嬷嬷,你知道的,我若是想要这些,早就跟你提了。”</p>

    “你我都知道,其实李恪一辈子留下的积蓄并不多。”</p>

    “老”</p>

    1</p>

    随后又肝肠寸断地说起自己这段时间是如何以身涉险,来这里照顾他。</p>

    对于救命恩人,太子陛下感激地道谢几声,随后正色道:“所以你就让我在这里躺了这么久?”</p>

    袁天师:“……”</p>

    怪我咯!</p>

    藏头缩尾,躲在这个地方,一开始是谁的主意?</p>

    能找到大夫,还要担保太子身份不被发现。</p>

    天知道自己要背负多大的压力前行。</p>

    合着在太子眼底还被埋怨了?</p>

    即便没有明说,但就是那个意思。</p>

    太子身体还很难受,头重脚轻的,捏了捏眉心,想打起几分精神来。</p>

    袁天师察觉他要起来,急忙上前将人搀住。</p>

    “您现在身体还未痊愈,起来做什么?”</p>

    太子陛下笑说:“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再耽搁一刻,就会多一个人丧命。”</p>

    他毅然决然地说着,仿佛没有能够阻碍他前行的方向。</p>

    虽然暂时没能够从这个不见天日的地牢出去,但他身上系着的东西太多了。</p>

    作为太子,他心系江山社稷,同时,还背负着无数人的托付。</p>

    “我好多了。”</p>

    袁天师担心他的身体,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动他,无奈只能从旁盯着,扶着他起身时候,指尖探过他蓬勃有力气的脉搏,感慨道:“看来她还是有点本事的。”</p>

    “是哪个大夫救治的我?”</p>

    “临江王妃。”</p>

    太子陛下一顿,绷紧的身子像一根随时都会射出去的弦。</p>

    “临江王妃,南姝?”</p>

    ······</p>

    从地牢里出来后,夜色已经很深了。</p>

    长街上不见一个人影,便是连鬼魅都不屑于在此处走动。</p>

    弗陵打了个哈欠,抻着懒腰正要从地牢出去,不料想却被门外的拦路虎给叫下。</p>

    他似乎很是着急,就差捶胸顿足了。</p>

    “姑娘,咱不是说好了,半个时辰就出来。”</p>

    弗陵顿了一瞬,大抵也知道是自己拖延了时间,道:“是这样说好了,可我迷路了。”</p>

    罗鸷斜了一白眼过来:“迷路这样蹩脚的理由您也编得出来。”</p>

    “后来我进去里面找您,可您不在,去了哪里?”</p>

    弗陵挠了下头,讪讪地笑了下并不为自己行踪不定做解释。</p>

    罗鸷见她那一副好像还不知道事情严重性的样子,更是心如死灰,索性将一切危险同她摊牌。</p>

    “您是不知道,李大人今天忽然过来了,现在就在门外,他应该是闻到了什么风声,就守株待兔呢。”</p>

    “忽然过来了?为什么?”弗陵疑心四起,目光饶有所思地落在罗鸷身上。</p>

    这个时候,本该与被褥罗鸷一脸无言以对的样子看她:“谁知道呢,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过你这眼神看我做什么?”</p>

    弗陵嘴角的笑意更深了。</p>

    这种时候,半夜三更,总不至于是回衙门上班来的。</p>

    若说听到了什么风声,如若不是里头那位传出来的便是外头这位散发去的。</p>

    好灾,换做任何一个大夫都能治疗。</p>

    只不过,要悄无声息地让一个人生病,便难了许多。</p>

    她并不会要他的命,只不过是让对方不要那么快好起来而已,慢慢养伤,反正,他还年轻不是?</p>

    人肯定隐藏在某个地方看着自己。</p>

    毕竟是那么关心李恪,甚至都可以付出性命的人。</p>

    怎么会在明知道自己是去打探太子线索这件事上,毫不关心?</p>

    她捋起袖口,指尖掐在她人中上,将人闹醒才彻底松手。</p>

    “睡得着吗你?”</p>

    她打着酒嗝起来看她:“回来了。”</p>

    像妻子等待夜归的丈夫等得发了疯,精神错乱,拽</p>

    然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摇摇头,眼眸闪过一丝光,诧异之际地看她:“不对,你能说话了?”</p>

    “嗯,现在才察觉,你到底是有多无知。”</p>

    “……”</p>

    李恪亦是一斜眼。</p>

    弗陵说:“我还以为......”</p>

    当时她发不出声,还以为李恪当时是真下了心思,要将淳于楹这个坏事的嘴巴彻底堵住。</p>

    看来不是,红颜知己于他而言,也挺重要的。</p>

    弗陵忍不住竟腹诽出了声。</p>

    李恪:“......”</p>

    她的腹诽声自然也是当着淳于楹的面说的。</p>

    以至于对方哼哼唧唧地说道:“你要是敢让我一辈子当哑巴,我做鬼也是不会放过你的。”</p>

    喝多了酒,便是连起身都是摇摇晃晃的,扶着桌沿才勉强站稳了。</p>

    弗陵看那像是不倒翁一样的女人,忍俊不禁道:“就你现在这个醉醺醺的样子,也好意思不放过我?我就是现在将你卖给这花楼的老鸨,你也反抗不了。”</p>

    “你敢?”</p>

    似乎是弗陵的话触碰到她的哪根筋,她抖擞抖擞精神,叉着腰横过一眼。</p>

    “不敢。”弗陵微微笑道:“看在李恪的份上。”</p>

    不倒翁摇摇晃晃撞到自己跟前,眼巴巴地望着她。</p>

    “怎么样,事情进展如何?”</p>

    在外面说这些事,到底是怕隔墙有耳。</p>

    弗陵提她的手臂,要将她拽起来,可这醉酒的人力气竟出乎意料的大。</p>

    简直跟蛮牛、犟驴有得一拼。</p>

    “起来,回家。”</p>

    淳于楹身子乏累,双膝发软,别说站起来了,根本走不动路。</p>

    “那不是我家。”她踉跄一跤,跌坐在了地上。</p>

    她饱含着哭腔的声音道:“我的家在西北。”</p>

    弗陵沉声说:“我的家也在西北。”</p>

    淳于楹愁眉不展:“我回不去了。”</p>

    弗陵无所谓:“我也回不去了。”</p>

    淳于楹气急攻心:“我父母双亡。”</p>

    弗陵慢条斯理:“我连我父母的埋骨之地在哪里都不知道。”</p>

    淳于楹咬牙切齿:“我背叛故国。”</p>

    弗陵一时语噎。</p>

    她不正也在走在这条路上。</p>

    淳于楹总算是长长地吐出胸口的郁闷。</p>

    “呵呵,这点你就比不上我了。”</p>

    弗陵无言以对。</p>

    李恪无语:“这种事,有什么好分出个所以然的?”</p>

    可惜女孩子的思绪奇奇怪怪,当你以为她们俩针尖对麦芒,互看对方的不顺眼,她们却又齐聚一堂,说不出的和谐。</p>

    譬如此刻。</p>

    弗陵是不愿意跟她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只是着急回去。</p>

    “你不会走不了吧?”</p>

    淳于楹讪讪地笑着:“腿软,酒量太差。”</p>

    她倒是有自知之明。</p>

    随后她又添了一句:“是太久没对瓶吹的缘故,以前我可是干倒过一营。”</p>

    弗陵:“……”</p>

    弗陵一个人也扯不动她,拖拽了几次,反倒被这醉酒的人折腾得手脚酸软。</p>

    她破罐子破摔,索性不搭理这人。</p>

    打算自己独自回王府去,将这人丢在这里。</p>

    或许她明日醒来自己回去,又或许自己好心一些,让孟汀过来接她走。</p>

    李恪亦是同意。</p>

    “咱走吧,若不放心,再遣人来接她走便是。”</p>

    临走之前,却忽然担心起一个女孩子,还是女醉鬼在这里出了什么事。</p>

    最坏的,若不是清白有损,将这过错推诿到自己头上,那便真的得不偿失。</p>

    弗陵叹了口气,看着那瘫软在地上的人,四仰八叉地躺着的家伙,哼哼唧唧地埋怨了许久。</p>

    “算了,今晚在这里将就一宿,我也累了。”</p>

    李恪紧蹙眉梢:“不可,这里鱼龙混杂,夜里要是有个不长眼的闯进来,你如何应对?”</p>

    然他的话并未起到多大作用。</p>

    拾了张毯子盖到她身后,也算是自己最后的仁慈。</p>

    弗陵确实困极了,也懒得管顾这里究竟是什么环境。</p>

    打着哈欠,懒懒散散地沿着美人榻躺了下来,抱着手侧躺着。</p>

    李恪又道:“不行。起来,南姝,我们回去,再困也回府上睡。”</p>

    “淳于楹又醉着,要是有什么危险你应付不来怎么办?”</p>

    他语气有些急。</p>

    “不是有你。”</p>

    突兀的声音忽然传来,低软绵柔,像睡梦时的低声呓语。</p>

    李恪只当自己是平日里过于期待有人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发现他的存在。</p>

    太过于期待,以至于出现了幻听,幻觉。</p>

    他只当自己也是如此。</p>

    “有你护着不就好了。”</p>

    近乎呢喃的声音传来。</p>

    李恪周身骤然紧绷,一张无法松弛自如的弓,岿然不动。</p>

    “不要见血,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对你不好。”</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