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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2.1315你跟你的棋过去3

    平阳世子还没从因为她口中那句失误之举中回过来神,便见到马背上同乘的那人。</p>

    我去,那不是南阳郡王又是谁?</p>

    璋宪郡主竟然还敢歪头笑。</p>

    他们现在什么关系?</p>

    当着谢玄道的面都敢成双成对出来了,这不是堂而皇之告知谢玄道,我在你头顶上种下青青草原。</p>

    平阳世子心中可谓是激动万分,毕竟自己大概率是知道的这一个惊天大消息的第一人。</p>

    看谢玄道眼下这个呆若木鸡的样子,怕是也刚刚知道自己头上长草。</p>

    过去总被父母数落自己没有谢玄道的一半聪明才智,也不够对方为了学好某一件事有十足的毅力,可今儿他总算是找到谢玄道输给自己的地方。</p>

    男人的尊严。</p>

    这谢玄道过去装深沉内敛,仿若天塌地陷都能没改变他那一如既往的面瘫脸,可今儿发生这事看他现在还能冷静得下来?</p>

    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不会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和旁的男子过分亲密。</p>

    尤其是这璋宪郡主,歪头浅笑,手拿弓弩,身后靠坐着的是别的男人,这分明就是明晃晃来挑衅的。</p>

    “你受伤了?”</p>

    “没什么事吧?”</p>

    “放心死不了。”</p>

    “过来,我有东西给你。”</p>

    “什么?”</p>

    “你先下来。”</p>

    “头又开始疼了。”</p>

    “怎么了?需不需要看大夫。”</p>

    “可能需要吧。”</p>

    “那我们现在过去。”</p>

    “我送她过去。”</p>

    “挪拉挪去也麻烦了,我送去就好。”</p>

    “南阳郡王送郡主过去,怕是不合适吧?”</p>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小表妹病了,我不送去难道还指望那些背着未婚妻和其他女孩子过夜的男人?”</p>

    “哦,这样说也有几分道理。”</p>

    “怎么了?”</p>

    “小白,怎么忽然不动了?”</p>

    “谢世子好大本事。”</p>

    “你什么意思?”</p>

    “还看不出来,连平阳世子那个上学堂总斗蛐蛐的都看得懂了,您还来问我这是什么意思,怕是得去看看眼睛。”</p>

    “想退婚?”</p>

    “这句话本该我来提。”</p>

    “就因为那些不实的流言?”</p>

    “既说是流言,又怎可能是真的?”</p>

    “那你为什么?”</p>

    这个时候还来问我为什么,可真是让人不想多费唇舌和他争辩。</p>

    “你只长智商不长情商的是吗?”</p>

    弗陵戳了戳他脑袋,</p>

    “你。”</p>

    “你什么你。”</p>

    “你说说你,一个已经订了婚的男人还跟其他女人保持”</p>

    “没有过夜。”</p>

    “但同处一个房间你总不能否认吧。”</p>

    “那是因为我在打谱,忘记了她的存在。”</p>

    “可隋玉公主可不是这样说的。”</p>

    “她胡说八道的话你们也信。”</p>

    那凭什么自己解释没一个听他说完,甚至带着看好戏的姿态。</p>

    弗陵摸了摸额头:“感情你就是个棋痴,对婚事半点不在意,对未婚妻更是可有可无,既然这样,你还是跟你的棋过去吧,不要耽误别人的大好青春。”</p>

    “你确定你要推掉孝贤皇后当年给你订下的婚事?”</p>

    “小时候不懂什么婚姻人都走了那么久了,”</p>

    你现在是撕掉</p>

    1且不说林盛口中那毒蛊尚且无解药,而</p>

    弗陵眉心微拧着,心底却又自己的另一番计较。</p>

    按照林盛先前所说那蛊毒蛊惑神志的诡异,就算告知对方,又能如何避开。</p>

    总不能让双方保持距离吧?</p>

    本来就是为了和谈,甚至落坐在同一张桌上都有可能,只要对方有下手的想法,任何时候,悄无声息,都能实现。</p>

    若是能找到破解之法......</p>

    “那些人中了毒蛊后身上可有什么特征?”</p>

    “七日之中浑浑噩噩,除了精神萎靡外并无任何生命危险,七日后意识清醒,与正常人无异。”</p>

    “对了,这次同我来京的人中便有这么一个人,正是凉城守将。”</p>

    弗陵想要找出那毒蛊的破绽,闻言忙不迭道:“先生带我过去。”</p>

    林盛这次归程中的确带了一身中蛊毒之人,本就是打算带回京找王妃查探,看能否找出端倪。</p>

    可见她眉心紧拧,似乎也没有任何办法。</p>

    林盛道:“明日刚好就是第七日了,就算治不了也没关系。”</p>

    弗陵道:“拿一盆冷水过来。”</p>

    林盛错愕之间,已经有人提着一盆冷水,在得到王妃首肯后,自那人脑袋灌下。</p>

    不料那人被冷水一泼,竟还真的恢复了正常的意识状态。</p>

    不说别人对弗陵的做法称奇,连弗陵本人都感觉到微妙的诧异。</p>

    这蛊闻所未闻也就罢了,连带着解法都这般奇怪。</p>

    待那日两国重修于好,她定好要向那西凉王好好请教一番,究竟是何等“仙丹妙药”。</p>

    好在有了这次实验后,于明日的谈判上弗陵也有了应对之机。</p>

    然而,让谁人去泼醒和谈使臣却是个问题。</p>

    且不说和谈使臣的近侍中无法安排进去在自己的人手,单说要在那个一个重要的场面上给自己国家的人劈头盖么来一盆冷水,不得被人当场拦截下来。</p>

    淳于楹毛遂自荐。</p>

    弗陵心底却是深忧不断。</p>

    翌日,情况确如自己所料,淳于楹没有能够阻挠事态进程,连带着西凉王都被泼了水,殃及池鱼,恼羞成怒。</p>

    和谈破裂,大战一触即发。</p>

    然此时城内人心惶惶,朝廷却还在焦灼于究竟该如何派谁应战。</p>

    淳于楹九死一生回时,脸色阴郁冷沉,对着弗陵便解释:“不能怪我,要怪得怪那个忽然出现的家伙。”</p>

    弗陵困惑不解。</p>

    原来当时淳于楹已做好了精准投篮的准备,不料突出拦路虎,一把将她的水给打翻了,才造就如今混乱局面。</p>

    “可看清是谁?”</p>

    淳于楹咬了咬牙:“三皇子,他说自己是三皇子。”</p>

    弗陵一时难以置信:“他自己跟你说的?”</p>

    淳于楹继而点了点头:“嗯。这事还有假?”</p>

    当时那人报出自己的名号倒是信誓旦旦,毫不迟疑。</p>

    可现在仔细想一想,有谁在做了这种事后还会堂而皇之地报出名号?</p>

    看来这三皇子是替死鬼吧?</p>

    不过淳于楹对三皇子的印象也不好,是以替谁死,死了不成,也不在自己的关心范畴之内。</p>

    弗陵心底也觉得怪异。</p>

    要说那三皇子古怪性子会做出这种事情也不无可能。</p>

    可为什么,他做这些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p>

    孟汀也道:“的确是三皇子,不曾想当时人没死在战场上,竟是在这种时候偷偷摸摸回京了。”</p>

    他是秉了王妃的授命,担心淳于楹途中遇险,暗中跟随保护,是以瞧见了那男人的眉眼。</p>

    听着不远处的战鼓声声,弗陵咬碎了一口银牙,道:“看来他早就知道蛊毒遇水即化的事。”</p>

    淳于楹紧蹙眉头:“之前不是传他在战场上死去了吗?要不然这段时间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p>

    弗陵抿了抿唇道:“这一切怕是他的障眼法。”</p>

    “他为什么这样做?”</p>

    弗陵心思微转,想通了之后,挽了下唇道:“自己舍不得自己手下的兵少了一个,就搞别人,不把这里的一切都搞乱一点,又怎么从中获利?”</p>

    好在,凉城守将的蛊毒已得了解除,现在正蠢蠢欲动,满身精力无处释放,寻不到合格的对手任他对付呢。</p>

    在有人主动挑起大旗迎战后,朝廷原先担心的无将可用的局面也有了转机。</p>

    然而此刻朝中文臣却还在是负隅顽抗中徘徊不定,有人甚至建议为了保住皇室的体面和尊严,应该立刻投降。</p>

    然这话一出,便被皇帝果断杀头祭旗。</p>

    皇帝虽晚年昏庸无道,但在这一点上还没有彻底的老糊涂。</p>

    凉城守将抵死在城外迎战,而此时城内亦是陷入一团焦灼混乱之中。</p>

    主张投诚的文臣几乎占据了朝臣中的多数,大义凛然地说着什么为保住皇室,攒动皇帝暂且隐忍。</p>

    以高相带头群臣压迫,皇帝甚至起了动摇之念,而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御前侍卫传来临江王妃的举动后,眸底间暗流汹涌。</p>

    而弗陵之前因缘际会拿着的虎符,也在这个时候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p>

    实则不待自己拿着虎符调遣士兵援救被围困的皇城,这个战士的心底早就有此打算。</p>

    不少人的父母妻儿都在那里,又岂能坐视不管。</p>

    平日里训练毫不懈怠,从不叫苦,不就是为了为关键的一战。</p>

    而另外一部分人,则是为了追随已故临江王的名号而投身战役。</p>

    李琮自从被摘星阁的人救回后,便被困缚住了手脚行动,无法自如行,更别说出了这个宫廷。</p>

    然宫外战鼓的声音如雷,声声撞入他的耳畔。</p>

    他手上掌控一半虎符,足以号令千军万马,此刻却被困缚于深宫内院。</p>

    再大的权利落在他手中都是废纸一张。</p>

    他心底不甘,不甘心自己将来的结局也只能如此,仅限于如此。</p>

    他下定决定,一定要离开这个囚牢。</p>

    这一次从牢狱中脱逃而出比较顺利。</p>

    可能是因为城外战况岌岌可危,这阁楼被其他道士能逃走的都逃走了。</p>

    然在最后临门一脚,却还是被人给重新抓了回来,带到那人面前。</p>

    偏偏这人还是之前信任过的人,哪知道如今再见面,已是翻脸无情。</p>

    身上的虎符也被搜刮了去,过去属于太子的尊严在他面前再无维持。</p>

    可知道那人直接点名连虎符都是假的,就算拿出去,也只是笑话一个。</p>

    “怎么可能是假的?”</p>

    “这是谁给你的?”</p>

    那人道:“你不说,是不想将临江王妃拖入水,还是相信她真的如你所言,一直在助你?”</p>

    李琮目光定定地看向他。</p>

    书天元翘着二郎腿,悠悠哉哉地来了一句:“真的虎符在临江王妃手上,而她现在,已经拿着虎符到西洲大营,率军队前对应战。”</p>

    李琮顿了一瞬,扯了下唇角道:“不可能。”</p>

    “你也觉得不可能,也是,一个女人,谁人会当她的话是真。”</p>

    “可别忘记她丈夫是谁。”</p>

    “就算李恪死了,他的声名在三军中,又岂会被时间所湮灭?”</p>

    那人将虎符随手一扔,又转回到李琮脚边。</p>

    他扑过去将那虎符抓在手上,神情木然:“这是假的?”</p>

    “她竟骗我?”</p>

    “不可能。”</p>

    “她为何骗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为何杀了她的丈夫,如今还对她有觊觎之心。”</p>

    书霁元神情冷漠目光阴鸷:“就凭你,你也敢?”</p>

    ······</p>

    凉城守将抵死顽抗,后有西洲大营五万士兵的增援,战况的危急总算得以缓解。</p>

    然此时林盛忽然告知自己,另有一队将队,悄无声息地从南城门进入,已经直抵皇宫。</p>

    “是三皇子,他手下大概有一千多人。”</p>

    “那个混账,别人都在这里拼死抵御敌军,他却跑去偷塔。”</p>

    林盛一时错愕,偷什么塔。</p>

    三皇子这个时候率军抵达皇城门下,能做什么,不言而喻。</p>

    弗陵摆摆手:“随便他,既然他敢坐享其成,摘星阁也不会如他所愿。”</p>

    淳于楹抱了抱手,努了努鼻道:“我瞧不得,这要是连摘星阁都拦不住那人呢。”</p>

    弗陵心底忖了忖,道:“那你过去。”</p>

    淳于楹道:“你说真的?”</p>

    弗陵道:“反正现在好像也不需要你。”</p>

    打战,她又不适合上,毕竟连她自己都是西凉人。</p>

    不打战,就在营地里帮忙做些治疗伤兵的活,她也干不了,说那些臭男人臭气熏天的。</p>

    弗陵心底暗戳戳地想,她就是想搞事,而且还是搞大事。</p>

    话音方落,便见她忿忿然地看向自己,弗陵咬了下舌尖,赶紧解释。</p>

    “不是看不起你的意思,我是说凉城守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暂时也用不到你上战场。”</p>

    “什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要是李恪在,估计他们连跨越边境的能力都没有。”</p>

    弗陵压着声音说:“不知道凉城守将和李恪不对付吗?就不要总将两个人都放在一块比了,这要是被凉城守将手底下的兵听去了,还会以为我们不知恩图报呢。”</p>

    即便这次有凉城守将主动放下和皇室的恩恩怨怨,愿意率军抵御敌军,解了京城被围之困。</p>

    然淳于楹懒得思考这一方面,始终笑微微地对弗陵道:“我可以带多少兵过去?”</p>

    合着这是要跟自己讨要兵马来了。</p>

    那日从太子妃手中得来的虎符一事被李琮得知后,为了稳住那人,弗陵急忙让人去锻造一个假的将人糊弄过去。</p>

    好在那假虎符也足以以假乱真,李琮自那后就更加对自己深信不疑。</p>

    而另外一半虎符,是李恪提示后,于冷宫之中找到的。</p>

    后来弗陵也曾问起过,为何会将东西放在哪处。</p>

    这才被告知虎符自从那日得胜归朝后,便一直没有上交。</p>

    后来他出事那天,预感到会有事情发生,便将东西偷偷藏了起来。</p>

    是以今时今日才能让弗陵手握虎符,轻松调动大军。</p>

    可她也清楚,之所以能让那么多士兵听命自己调遣,也是因为西洲大营中,有不少是随同李恪出生入死的将士。</p>

    可这些人的性命,握在她手中不是为了让他们牺牲在皇城那对父子的勾心斗角下的。</p>

    弗陵面上始终挂着恰如其分的笑:“搞事情的话,太多了人反而耽误事,你一人就能抵得上千军万马。”</p>

    “你确定?”</p>

    弗陵朝她招了招手,在她耳边说了一些话。</p>

    “父子相残这样灭绝人伦的大戏,想来一定很发人深省。”</p>

    淳于楹望了望她,摊了下手:“我还是要兵马。”</p>

    “至少十人。”淳于楹一本正经道:“有要事得做,我自己一个人的话脱不开身,”</p>

    “做,做什么?”</p>

    “我觉得当务之急,得将高莺莺抓起来。”</p>

    “别忘记了,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这说不定就是你们未来的储君。”</p>

    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故事她也是从话本中或多或少地听说过。</p>

    虽说目前还没有办法证实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能否当得了储君之位,却是拿捏李琮最有效的道具。</p>

    她原本与南姝提起过这件事,不料这人关键时刻总是人妇人之仁。</p>

    弗陵眉心轻拧,走到书案后提起好狼毫,片刻不见她落笔。</p>

    好半晌,才见她语气幽幽地动了动唇。</p>

    “围困住太子府,不让他们随意出行即可,其他的就不必要......”</p>

    “我知道我知道。”淳于楹催促她赶紧下令,迫不及待地拿着令书走,点了兵马大步而去。</p>

    “您就不怕......”</p>

    小易端过热茶来时凑在她耳边说道。</p>

    弗陵道:“若是在临近这种时候她再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之前多时的忍让就白费了。”</p>

    ······</p>

    一天一夜的围城之战,将西凉人的耐力耗到最尽。</p>

    为了以防他们西凉人再动手脚,以孟汀为首的一队兵马,绕城从南出,再渡河迂回转向西北方向。</p>

    自西凉大军身后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p>

    而在西凉王发现自己无论再如何使蛊**都无法再次让那统帅三军的将领折服,也就将扳指掷落在地,准备亲自上阵,亲自将这场战局划上一个句号。</p>

    他这一辈子只输给过李恪。</p>

    如今李恪生死,至此再无敌手。</p>

    他就不信了,这人好歹也是自己曾经的手下败将,都被他从凉城逼着打到皇城门下,难道还能有任何转机。</p>

    然偏偏在这种时候得狡猾的中原人竟绕后方突袭,粮草也被烧了成了乌碳。</p>

    西凉王恨得牙关简直发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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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