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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魔法的运用

    墙壁上这副宏篇巨幅每一字一句是用德语来撰写,而这个魔法工程的完成时间,是一百多年前。而一百多年前,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正是普鲁士统一德意志,标准德语兴起,方言德语退场的历史交替时间。所以这刻在墙上的部分德语与现代德语略有出入,对于莫奈这个德语‘半桶水’翻译起来也是略感陌生1。

    (咒文)

    上帝与魔鬼的打赌关于上帝的孩子,万物的灵长——人类的追求有没有止境,上帝和魔鬼打了一个赌魔鬼认为不可救药,人类的一切活动都是虚无。他认为他一定能够胜利

    太阳辉煌,群星灿烂,时光巨轮不息地旋转。

    上帝把目光投向了地球——在他所有创造物中最钟爱的一个,只见大地上昼夜更替季节轮换,海水在礁石上迸出千堆白雪,闪电在风暴中银鞭散散

    这时魔鬼梅菲斯走了过来。很久以前,当上帝一统宇宙时,魔鬼不服从上帝的通知,他也要独霸天下为王,于是他和上帝展开了一场天昏地暗的战争。不用说那次战争魔鬼失败了,但是上帝对他特别宽宏大量。魔鬼还经常来到天堂来和上帝一起喝咖啡聊天。

    ‘梅菲斯特,世上的人类——我最爱的孩子,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上帝放下咖啡杯,关切地问道。

    ‘噢,我的上帝,人类正在遭受荒诞的苦难,同您刚把他们用捏出来时一样。人类把您赐予的天光当作自己的指挥,以为是自己发现的真理,他们沦落得如草丛中奔窜的野兽一样可怜’

    ‘人类就这样一无是处吗?至少浮士德还在不停地追求宇宙的知识和幸福吧?他对未知的追求永远都不会满足,他永远都不会止步。

    ……

    没有快乐能使他满足,没有幸福能使他陶醉,他只知道追求理想的实现,为此,他奋斗了一生。

    ……

    在魔鬼的诱惑下,浮士德经历了两次爱情的失败,一次仕途的失意,然而,浮士德的精神未泯,他把他的余生献给了改造自然造福于民。尽管他的夙愿没能完全实现,但他真正的为理想奋斗过了。

    “这压根就不是咒文,这墙上写的是……!”

    “歌德的传世名作,歌剧《浮士德》,年轻人,你好啊”

    转过头,一个和莫奈差不多大的年轻男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身旁,莫奈吓了一跳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伸手按着身前的石棺借力,双腿向后一蹬和这个年轻男人迅速拉开距离。“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站在我身边多久了?”

    年轻男子看见莫奈像猴子一样敏捷地跳开了,不禁哑然一笑,然后摊开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好敏捷的身手,我没有恶意,本来为了不吓到你,我还特意选择了二十多岁的模样出现在你面前,没想到还是把你吓到了,罪过罪过。年轻人,不要摆出这么惊慌的表情,冷静下来思考,此时此刻此地,你觉得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可以是谁?”

    逐渐恢复冷静的莫奈看着眼前男子的衣着(一身不合时宜的日耳曼贵族风格服饰),并且分析他刚刚提到的‘特意选择二十多岁的模样’,更为关键的是眼前这一股魔力有熟悉的感觉:“你可以变更样貌?这魔力的感觉,难道,你是浮士德高祖父”

    年轻人听见莫奈叫自己高祖父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转念一想,“你叫我高祖父~?换言之你是克劳德的孙子咯?”年轻人没有否认‘浮士德’这个名字,侧面确认了莫奈的猜测。而浮士德上下打量着莫奈,心中嘀咕“克劳德是怎么培养的?怎么看起来更像一个魔法骑士而不是魔法师啊~”

    莫奈脸上恢复了平静,然后做出了一个鞠躬“您的玄孙,奈·克劳德·莫”

    浮士德扶起了莫奈“魏特曼·浮士德·冯·歌德,克劳德·莫的祖父,也是你的高祖父,好了孩子,告诉高祖父,你闯入我这个魔法工程内部是想做些什么?有高祖父可以帮得上的地方吗?”

    有了浮士德这句话,莫奈也立马虚心求教“高祖父,我的妻子被白龙一族用魔法在身体外制造了一副躯壳,我想改造高祖父你这一套吸收龙魔力的魔法术式吸走我妻子的魔法外壳。但是,高祖父在墙上所写的内容,我没法和任何魔法术式联系上,玄孙驽钝实在不知道要怎么下手改造,还请高祖父赐教”

    “术式?”浮士德马上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孩子,这写在墙上的就是《浮士德》这一部歌剧而已,哪来的魔法术式,所以你肯定改不了啊~高祖父用魔法一般用不上正经的术式或者吟唱咒语~”

    不用正经术式或者吟唱就使用魔法,莫奈自己也做得到,但是连这个庞大而精密的魔法大工程都不用?究竟是靠什么“啊?高祖父,那这个范围如此之大,持续时间如此之长的巨型魔法工程,你是怎么编写的?”

    发现自己的玄孙依然一脸茫然,浮士德摇了摇头“其他人就算了,作为被梅西耶选中的人,你不该不懂啊~孩子,魔法的本质是什么?”

    “魔法的本质是魔法师对于魔力和想象力的结合运用”

    “没错,而吟唱咒语所用到的文字,其实就是心理暗示,每当你吟唱这句咒语,脑海自然就会脑补出这个魔法的表现形式。吟唱咒语和术式都是由人类创造,那问题来了,在二者被创造出来之前,最初的魔法师靠什么使用魔法?答案就是想象力”

    所以高祖父是用歌剧代替了魔法术式?这……多么天马行空的想法!毫无疑问,浮士德在世的时候必然是魔法天才,然而天才的想法,岂是凡人可是理解和接受的!莫奈猛地翻起了一个白眼“高祖父,这个运用魔法的概念超出了我的认知,进而也限制了我的想象力,我真的……,那这一整套吸收术式也是高祖父你一个人靠想象力完成的?”

    再一次听见‘术式’两个字,浮士德的表情闪过一丝‘失望’,举起了两根手指“我完成了百分之五十,白龙一族完成了另外的百分之五十。孩子,在没有成型文字之前,一个文明是如何传承自己的文化?那就是靠口口相传。泥造的石板会风化消失,书写的竹简有被烧掉的可能,写在纸上的文字又被毁灭的风险。但烙在灵魂中的传承,铭在心中里的执着,它们不需要特别的载体,因为只要这一族一息尚存,他们都必将延续下去。

    这撰写在墙上的《浮士德》的背后,是白龙一族以‘浮士德精神’的自我鞭策,即永不满足,不断进取的精神浓缩。不要小看这一抹殷红,它是真真正正的龙血。孩子,这不是一套吸收龙魔法的术式,而是白龙一族‘再次成龙’的愿望具现化。白龙提供愿望,我以想象力将其具现化,至于为何是具现化为吸收这种形式~”

    “那是因为高祖父你熔铸出一个新龙盘,但是这个新龙盘缺少龙魔力。而因为有了龙盘,白龙就可以从龙人再次变身为巨龙,所以这个愿望具现化为吸收龙魔力。”经过浮士德一番点拨,莫奈总算有点理解他高祖父云里雾里的话,也马上想通了,为何吸收范围可以如此之大!“一百年前的荷尔斯泰因城市规模,不可能和现在的同日而语,而之所以吸收范围如此之大,并不是高祖父你当年未卜先知了一百年后城市规模有这么大,而是因为在具现化的过程中,吸收的范围一直都是‘荷尔斯泰因’这个地理概念,荷尔斯泰因的城市规模扩大,吸收范围就扩大,城市规模缩小,吸收范围就缩小!”

    浮士德的表情仿佛是松了一口气“看来你总算是想明白了这里的来龙去脉了,所以,玄孙媳妇的魔法外壳,恐怕是爱莫能助了”

    听到‘爱莫能助’四个字,莫奈的面容上出现了难以掩饰的巨大失望,浮士德拍了拍莫奈的肩膀以示安慰,突然他话锋一转,对着漆黑的长廊疑惑道“那一位隐藏在暗处的女士,请问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现身呢?”

    1:卢加诺在瑞士南,而瑞士学校要求学生同时学习德,意,法三国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