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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万物有灵

    ‘叮叮叮,叮叮叮’

    一辆小铁皮火车沿着山间铁路慢悠悠地开向山顶,身后是水清波绿的卢加诺湖和卢加诺市区的鸟瞰风景,缓缓的湖风自湖心吹向山腰。

    莫奈坐在车厢的最后,戴着一顶鸭舌帽,这是他小时候记忆的一部分,五年前他签订了契约封印了大部分记忆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自己小时候的和魔法无关画面。正因为知道自己身处梦境,所以莫奈久违地彻底放松了自己,好好游览一下自己的记忆。

    身前的一个小男孩穿着校服,戴着校帽牵着一个女同学跑出了车厢之外,然后正巧和一个迎面而来的中年妇女撞了一个满怀,正当小男孩要跌倒的时候,中年妇女伸手拉住了小男孩“小朋友,这里还不是让你奔跑的地方噢~”

    小男孩点头致歉,牵着女同学跑到了外面,莫奈也从座位上站起来打算离开,中年妇女突然拦在了莫奈的面前“年轻人,阿姨不认识路,能不能麻烦你当我这个游客的导游呢?”

    莫奈顿时翻了一个白眼,举起右手打了一下响指,整个世界顿时山摇地动,火车,铁路,山林顷刻之间化为一片废墟湮没在视野之内。周围旋即变成了魔法协会的内部审讯室,枷锁,铁链,突然绑在了中年人的手手脚脚之上,莫奈坐到了审讯的位置“这位女士,你亲自来到我的梦境,请问是所为何事?”

    对于自己被枷锁上身,中年女子丝毫没有反抗,只是平淡地说道“我叫艾蕾西亚·帕米拉,是你的囚徒,格莱尼的母亲,我这一次冒昧拜访,是为了与你做一笔交易,换我侍卫队和女儿的性命与自由”

    “你是格莱尼的母亲?据我所知,艾蕾西亚女士已经死了十余年,莫非你要解释你自己是一个鬼魂不成?”莫奈的话里有一个明显的时间错误,若是眼前这人是真货,必然会指出错误,想到此处莫奈的眼神变得锐利。

    艾蕾西亚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死了不过才两年何来十年之久,莫先生,这种无谓的试探能免就免吧。我是真的带着诚意来和你进行交易的”

    莫奈坐正了身子露出了严厉的神色“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进行交易,那你可知道他们做错了什么?”

    艾蕾西亚听见莫奈的语气变重了,马上也用回以严厉的语气“我当然知道他们做了什么,甚至我已经读取完莫先生你的浅层记忆,知道莫先生你需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一个你无法拒绝的出价!”

    “那你说吧,希望如你所言,你可以给我一个无法拒绝的出价”

    艾蕾西亚掷地有声地说道“我可以帮你重新激活那一个所谓的龙盘”

    “什么?!”这个问题已经陷于‘绝境’的莫奈马上就被这个提案吸引到“艾蕾西亚女士,你给出这个提议,可是有十足的把握?”

    对于莫奈的疑问,艾蕾西亚付之一笑“莫先生,有些知识,是活着的时候无法了解的,作为鬼魂的时间长了,自然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更多的了解。你可听说过万物有灵?”

    莫奈点头“当然听说过,不久前我还问候过伏都教的大祭司。莫非你是想说,守护龙盘自身也是有灵魂不成?”

    艾蕾西亚点头“莫先生果然聪明,一点就明,对比你记忆中两个守护龙盘,红龙一族的守护龙盘龙纹是栩栩如生,而白龙一族的则是一脸死寂,这种区别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这一番话不无道理,毕竟若是龙盘有灵魂的话,那么克苏斯所说的‘他们提出要求,而龙盘作出回应’是可以理解的。所谓的给予魔力支援,并不是‘回音’,也不是‘反弹’,而两个独立个体的一问一答。而很明显,白龙一族的原始守护龙盘内并没有寄宿着灵魂,高祖父新铸的守护龙盘内也没有灵魂寄宿在内侧。“艾蕾西亚女士,莫非人造物就没有灵魂?”

    艾蕾西亚戚起了眉头说道“在比英迪亚还要东的东方古国流传着一个神话,一块石头受天地之灵气孕育而成为一只通天灵猴。唯有浑然天成之物,才被视为天地的一员才有灵魂。”

    “的确,但一副躯体必然承载着一个灵魂,躯体可以人工制做,但灵魂既然是天成之物,我们不可能人为地制造一个灵魂塞入守护龙盘。那么艾蕾西亚女士你如何帮我修复龙盘?你该不会说一个虚无缥缈的理论就让我释放你的女儿和侍卫队吧?”

    “莫先生,多余的灵魂,在你眼前不就有一个了吗?”艾蕾西亚露出了一副坦然的表情“我女儿和侍卫队对白龙一族犯下的过错,请你们通过奴役我这个罪孽深重的人来为他们还清”

    万万没想到,艾蕾西亚的建议居然是一魂换九命,现场一片安静“艾蕾西亚女士,你预想过,万一你的灵魂真的成功寄宿在守护龙盘内将会发生什么吗?在我预计里,你的灵魂极有可能永远被拘束在守护龙盘内”

    “这也在我的预想内,莫先生你不必为我担心,在向你提出交易前,各种最坏的结果我已经做好了打算,我的决心也是很足的”

    通过格莱尼的陈述,莫奈知道艾蕾西亚是个‘疯狂’的女人,一旦决定了一件事便会奋不顾身地去完成,今日亲眼所见,果然是‘所言不虚’:“你这样无异于一走了之,那你种在你侍卫队身上的诅咒呢?还有给出过他们虚假的承诺,你打算如何处理?”

    “我说过我的交换条件是他们的自由,可我没说过是何种自由。我希望这件事之后,莫先生可以帮我洗掉格莱尼的所有的记忆,寻找一户可以让她健康平安成长的家庭,让她的人生重头再来。然后再借莫先生你之手,将吡湿奴之石送到英迪亚的教廷。失去吡湿奴石的‘修复’庇护,我的弟弟这两年一定饱受‘湿婆之矛’的破坏魔力摧残。因此为了取回吡湿奴之石,他一定会答应任何请求的,所以理所当然也包括赐予他们八人刹帝利的资格”

    莫奈翻了一个白眼“若是早知如此,他们又何必在外面风餐露宿两年呢?”

    艾蕾西亚摇了摇头“非也,吡湿奴之石,经由莫先生之手送回去才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因为莫先生你和我们哈帕拉教毫无瓜葛,纵然我弟弟可能现在在英迪亚只手遮天,但出了英迪亚,他也要遵守外面的规矩。若是经由小女之手送回去,那么就是哈帕拉教内部的‘讨逆’,他们九个人的性命一定不保”

    “那这一次你又如何担保你的弟弟不会出手加害他们八人?”

    “很简单,交易的时候让他付出荣誉,担保八人的安全,这八人的生死都将维系在他身上,他既然通过‘荣誉处决’将我杀死,相信他不会‘重蹈覆辙’的”

    一步一步环环相扣,计划大胆而又不失谨慎,而更为关键的是,作为被算计的莫奈和他的弟弟都无法抵挡这种堂堂正正的‘阳谋’唯有被她牵着鼻子走。不愧是当年哈拉帕教的首席大祭司第一候补,想必她也是前大祭司竭力培养的人。莫奈无奈地摇了摇头“艾蕾西亚女士,我接受你的交易请求,但我冒昧一问,将我们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你,论智谋和手段都不是等闲之辈。当年你究竟是怎么被你弟弟‘阴’到了?”

    艾蕾西亚哑然一笑,露出了一个决绝的笑容“信任是一把刀,当你把他交给别人的时候,就代表这个人有伤害的权力,而很不幸,这个捅我的人,是我的亲生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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