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内，妮娅芙正襟危坐，而五步之外，布丽吉特正在画布上小心翼翼地将这个美人此刻的容颜留存于画布之上。
本应是一个相对轻松的过程，但是妮娅芙却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强烈而又特殊的‘杀气’，而这种杀气他似乎也见识过，不过对象并不是他自己。隔着画布，但妮娅芙身体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逃不过布丽吉特的监视“妮娅芙小姐，听莫奈说，你是他的妻子？”
妮娅芙咽了一口口水“是的布丽吉特前辈，刚刚莫奈也告诉我了，您是他的油画老师”
“知道就好，你们认识多久了？结婚多久了？”来自长辈那冰冷而毫无感情可言的拷问。
“认识了五十四天，结婚四十四天”
“啊？”隔着画布传来布丽吉特像是惊讶但更像是质疑的声音，“也就是说认识十天就结婚了吗？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都这么草率的吗？”
一听到草率，妮娅芙马上反驳“布丽吉特前辈，我和莫奈并不草率！我是爱尔兰人！我和莫奈签订的婚礼期限是一百年！”
那边的布丽吉特对这个所谓的一百年嗤之以鼻，并不在意反而是开始留意其他东西“姓莫纳，妮娅芙小姐，想必你是出自某个爱尔兰名门吧？我很好奇你是用什么手段让莫奈接受你？看着他长大，我可是知道他打从心里不喜欢那些所谓的名门望族”这句话可谓是毫不客气地挑开了大家互相保持的克制，直接说妮娅芙用‘手段’。
“前辈！为什么就不可以是我对莫奈一见钟情？”妮娅芙似乎被激怒了一般，但是她知道莫奈是一个尊师重教的人，而且眼前这人可是艾克斯的地下女王，在莫奈卖出那些龙牙之前绝对不可以得罪她以免让莫奈难堪。
“一见钟情？”画板那边的布丽吉特哈哈大笑“魔法名门谈爱和正义，妮娅芙小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顶级魔法名门为了优秀的血脉什么乱伦苟且之事不敢做出来，这里是艾克斯，是魔法世界的照妖镜，什么肮脏我是没见过的？”
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妮娅芙闭起了双眼克制地说道“布丽吉特前辈，您爱怎么想怎么说，我无权干涉，但是这个世界远不是您想象那么肮脏”
“哼”见到了妮娅芙的怒容，布丽吉特似乎握住了她的神态一样“从头到尾你都没有提过莫奈他为这段婚姻做过什么，我猜，莫奈应该从来没有表达过爱你吧？”
这一句诛心之言让妮娅芙无话可驳，因为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莫奈的确没有做过什么明显的举动，而布丽吉特也乘机捉住了这个机会继续‘打蛇随棍上’，“不仅如此，莫奈还没有告诉过你关于他的过去，你认识的莫奈和其他人认识的莫奈都是一样的，唯一不同就是你比他们多了一个所谓‘妻子’的身份，对吧？”
没有反驳，沉默即是默认。布丽吉特残忍地撕碎了妮娅芙和莫奈之前的平静，将一些血淋淋的东西重新摆在了妮娅芙面前。
沉默良久，布丽吉特将画架翻转过来展现在妮娅芙面前“画好了”，恍恍惚惚的妮娅芙抬起头一看却被布丽吉特的画技深深的震撼，眼前画中的自己并不是现在的自己，而是穿着一件纯白婚纱拿着花球一脸幸福的自己，这前后差距让妮娅芙无比错愕“前辈，这是？”
“祝你们新婚快乐”布丽吉特拥抱了妮娅芙，然后指着画介绍“你左右手无名指都没有戒指，估计是还没举办婚礼，所以我就大着胆子脑补了一下你穿婚纱的模样，你回家后最好用那这张画刺激一下他，不然他是不会反应过来应该要做什么的”
“您刚刚还不是？”妮娅芙完全搞不懂适才还一副要‘杀了她’一样的布丽吉特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就一个小小的考验而已，如果我摆正了我是莫奈老师的身份，你都敢对我恶言相向，那就证明了你对莫奈连最基本的了解都没有，而恭喜你过关了”布丽吉特坐到了妮娅芙身边打量着自己的画作。“关于莫奈，他是一个很擅长表达又不擅长表达的人，很擅长表达是因为他从来不会去掩饰内心的感情和态度。说他不擅长表达，是因为某些原因导致他不会花时间去回望生活，所以很多事情也许已经发生了但他却毫无察觉，例如他可能已经喜欢甚至爱上你，但是他没有察觉到，这不是他迟钝，而是他过往的生活将他改变成这样。所以和他相处，不能只听他说什么，而要看他做了什么，因为爱上一个人是藏不住的。最起码他向我承认你是他的妻子，那就证明了，他的确把你当妻子”
这一下妮娅芙终于记起了那是一种什么感觉，那是和他妈妈观察莫奈的气势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她妈妈气势不能和布丽吉特同日而语，而自己的实力也不能和莫奈相提并论，此消彼长，所以自己才会误以为是杀气，实际上那不过是……
“前辈，莫奈在您心里，恐怕不是个学生或者徒弟那么简单吧？”
“某种意义上，我将他当成我四分之一个儿子”布丽吉特笑道“但他从来没有将我当成他四分之一个妈妈……”
“前辈，您不也是说莫奈他……”妮娅芙连忙为莫奈辩解，不料布丽吉特摆了摆手“妮娅芙，虽然你是他的妻子，但此时此刻论对莫奈的熟悉程度，你还比不上我，听我讲完。因为接下来的话，对你很重要，而那家伙没个二三十年甚至更久是不会跟你说的”
妮娅芙露出了坚定的眼神“前辈您请讲”
布丽吉特缓缓说道“莫奈之所以对老师的尊敬程度如此之高甚至到了病态的程度，是因为在他前十几年的人生之路上，所有理应属于‘父母亲’的角色全部都是被各种魔法老师所替代。而莫奈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父亲，四岁那年她那妓女妈妈将他遗弃到一个偏僻的乡镇之后，就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四岁？五岁？妮娅芙记起了莫奈来卢加诺的时候是‘五岁’，“但克劳德爷爷将莫奈接走不是五岁的时候吗？那莫奈这中间的一年是被送到福利机构了吗？”
“不，我们翻看他那一年的记忆里，他都在流浪街头，至于为什么他能活下来，大概真的是拜梅西耶法杖将他选中，让他在好几次九死一生的关口将救下来，活到了克劳德出现的时候。”布丽吉特吸了一口烟“这一段记忆他连克劳德都没有亲口向他说过，这个可怜的孩子一直在苦练魔法转移注意力试图忘掉这一段记忆，但有些东西就是这么奇怪，越是想忘掉，却越是忘不掉”
那妮娅芙就更搞不懂了“那既然莫奈都不想让人知道，那您跟我说的意义是什么？”
“如果不将这一切告诉你的话，只要莫奈一天不告诉你，无论最后是出于好奇心还是其他原因，你对莫奈的过去在你自己心中始终都有一道迈不过去的槛。而当你知道之后，这道槛就没有了，你不会再有兴趣去追问莫奈的过去。”布丽吉特露出了一个苦笑“克劳德曾经尝试修改莫奈的记忆，但是作为梅西耶选中的下一任宿体，别说篡改，甚至连掩盖都做不到。所以让莫奈永远记住这段记忆，不是他自己的意思，而是梅西耶法杖的意思。我们没办法让莫奈忘记这一段过去，但最起码不要让他为了向你坦白而亲自揭开自己的伤疤，这是我作为四分之一个妈妈希望你给他的一点温柔”
:书友们，我是潮潮君，推荐一款免费小说，支持小说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长按三秒复制）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