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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渐暖,流水破冰,柳枝盈盈,好似窈窕淑女般夺人的眼,春风吹拂,渐渐将料峭的寒冷驱散,春雨滋润,慢慢的将原本萧条的大地温暖,不同种类的野花,在山间吐露芬芳,好似一双双灵动的眼,好奇的看着整个人间。

    长大一岁的宁松萝出落的更加的养眼,窈窕的身姿,曼妙的身材,桃花般的面庞,衬的一双黝黑的眸子尤其闪亮,让人看一眼就再难相忘。

    依旧出摊的宁松萝显然并未注意到人们的目光,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乌鳞的统计上。

    很显然她和周举岩“成亲”已然一年,而对于乌鳞的收集更是相当的快,虽然当年声称的是三年,但此时才过一年,乌鳞还有七枚就要收集完。

    已然过了好几个月,此时的宁松萝早就不再迷茫,不得不说有周举岩相伴的这一年,她过的挺好,先不说二人有多么默契,单单生活上,他就将她照顾的很好,这一整年的时间,宁松萝觉得受益良多。

    但是,二人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周举岩和王蟠毫一样,注定就是大邺王朝的栋梁,但和渚紫笋不一样,她不想过什么富贵的生活,更不想事情什么伟大理想,她就是想要一个安静 温暖的小窝,好好的和心爱之人终老。

    上次乡试,结果果然未出所料,曲径山果然得中解元,并且文章入了审卷老师的法眼,据说只要他答应,直接就可以在县里做官。

    得到消息的曲贡眉高兴的不禁大摆筵宴,宴请乡村父老,庆贺自家儿子得了解元。

    宴会之上,曲径山穿的随意慵懒, 简单的白衣衬着着一袭黑发,飘飘逸逸 不扎不束,微微飘拂,发动衣颤,真真儿好似神明降世一般,面如冠玉,形似潘安,坐在人群里面,一看就是焦点。

    宁松萝的则默默的坐在角落里面,不言不语,专心和面前的食物联络感情,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不是太甜就是太咸,要不就是火号掌握的不好,让宁松萝喜悦的心情不禁都一淡。

    这些都是什么饭菜?宁松萝的眉头拧了又散开,毕竟这大喜的日子,她不能将实话说出来讨人嫌。

    周举岩则看着宁松萝那动了几下就不再动的筷子暗暗得意,很显然他的“潜移默化”计划进行的很好。

    虽然宁松萝这丫头见了他总是见了仇人的模样,但他相信,只要默默的守护,慢慢的宠溺,他终究会入了她的眼。

    虽然他自我感觉不知道比曲径山强很多,但有一点他却比不了——曲径山出现在宁松萝面前比他早——虽然这属于不可抗拒的因素,但有时候差一步,就要浪费很多年。

    想到这里,周举岩的心里不禁有些酸,自己的珍宝偏偏将别人放在心里面,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酸爽。

    不过,那又怎么样?宁松萝此时还是他的娘子,不是还有七枚乌鳞的机会吗?他不信他会输给那个曲径山。

    夜已深,酒也半酣,众人纷纷起身告辞,宁松萝和周举岩也匆匆往家赶。

    不过大家之后,二人都不禁惊呆——大门紧闭,里面显然已上了栓。

    怎么回事?明明记得走的时候是将大门锁在外面的,怎么吃了顿酒,回来就变成了这般?

    “是不是我爹回来了?” 宁松萝继续惊奇 几许期待的说道。

    作为宁惠明的闺女,宁松萝自然知道其的不靠谱爹的德行怎么样,没事总爱喝两口,将他们俩关在门外,一点儿都不奇怪。

    “有可能!”毕竟一看就是钥匙开的门,除了他,估计谁也不会这么不长眼,偷东西偷到乡捕的家里面。

    “你翻墙过去,将门打开。”宁松萝知道要是砸门的话,估计砸到第二天老爹也不一定起得来,还不如用翻墙的办法进门简单方便。

    “好!”周举岩先进门跳到院子里面,然后“吱嘎”一声开门,将宁松萝也放了进来。

    “谁啊?谁在开门?”就在此时,屋内的灯突然亮了,然后一人手拿棍棒就冲了出来。

    “你(们)是?”三方同时开口道,语气都不太好,而周举岩更是下意识将宁松萝挡在身子后面,想到要是起冲突的时候肯定冲在其的前面。

    “我是这家主人啊。”感受到周举岩浑身上下逼人的寒意,冲出来的中年男子莫名的心中有些颤。

    “他是小偷,周举岩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他逮捕,送到县衙?”看到对方是个陌生人,宁松萝不禁气不打一处来,此时的盗匪果然胆大,在真正主人面前竟还敢如此嚣张。

    宁松萝话音未落,周举岩已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只一个照面,那人就扔掉了棍棒,被制住了双臂,再不能动弹。

    “啊,疼疼!你们轻点儿,我没说谎,我确实是这家的主人,不信我让你们看看我们的房契地契,是一个叫宁惠明的人转让给我们的,说抵了之前相欠的酒钱。”

    “当家的,当家的怎么了?”可能是听到男子的嚎叫,屋内又出来了一个女子并两个八九岁的孩子。

    借着微弱的星光,宁松萝看到,女子大约三十多岁,但面容俏丽,穿着精细,肌肤莹莹如玉,一看就是娇养在家的太太。

    而那两个孩子长得也是眉清目秀,虽然慌乱,但并未乱了阵脚,一看就知道是见了些许市面的孩童,

    “宁惠明?你说是宁惠明卖给你的?”很显然周举岩的注意力并没在这母子三人身上,而是浓眉一蹙,低头问刚才的中年男子。

    “是啊!要不然我们一个外乡人,怎么能住到这里?家里的,把咱们的房契地契拿出来,让他们看看,我们是不是这家的主人?”中年男子大叫道。

    不得不说,他不是不怀疑对面那对男女的目的,但二人只是纠结于房子是谁的,并未索要钱财,加之对面男子那一身的正气,活了这么多年,宋大成阅人无数,他知道估计这个事情就在这个宁惠明身上,而看目前的阵势,应该是人家小两口就住在这个家里面。

    怪不得家里打扫的如此干净,怪不得一无所有的他们可以马上得住,原来这地方原本就住着人,所以直接省了他们打扫房间。

    “好好!”妇人一溜烟跑进屋里,将房契地契拿出,另加一封宁惠明的亲笔信来证明清白,信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要将宁宅除麻衣和那些书以外的所有的东西,都无条件赠予宋大成一家。

    而灯进屋后,借着灯光看完信的小夫妻,心则一点点的往下沉,特别是宁松萝,简直恨不得将自家老爹的脖领子薅(hao)住,好好的问问,这是一个爹应该做的事情吗?

    怎么这么大个人,还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坐在屋内喝了好几杯茶安神的宋大成说道:“我们家呢,在镇子里有个小酒肆,宁贵明呢?总是来我们那里喝酒,喝的还都是好酒,喝酒喝吧,但从来就不给钱,直说最后会给我们个大惊喜。”

    “后来我们的酒肆被锦江春排挤,在镇子里呆不下去了,而就在此时,许久不曾出现的宁惠明回来了,给了我们房契地契,并告诉我们家里西屋条几之上的檀木盒子里有十几两的银子,让我们拿来用,而正是因为有那些钱,我们才将追上门来的债主打发走。”

    听到宋大成的话,宁松萝不禁气的眼前发黑,那十几两银子可是家中的所有,宁惠明倒大方,将东西转手就给了别人。

    这她和周举岩怎么办?难道要在这依旧寒冷的夜晚露宿街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