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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栈名曰玉树,其内的装潢和摆设也与之前见的客栈不同,这里没有熙熙攘攘,更没有小二哥熟悉的叫号声,而是安静祥和一派和睦。

    进门的大堂虽也是吃饭的,但并不是其他客栈一个个桌子相连,桌与桌之间彼此尽知,而是巧妙的将每张桌子割断,给留了私密的空间。

    当然,这些相对于更高级的雅间,自然是比不了的,但这样一来,每个桌子就是独立的空间,作为隔断的虽然只是一般的粗布,但上面的画作,显然都是对名作的临摹。

    而大堂的一则,更是设立了许多的公用的空间,有些是主攻文笔,其中有免费的笔墨纸砚若干,有的则住养花卉,虽是隆冬季节,但依旧香气依然,让人心旷神怡。

    还有专门给官员临时有事准备的公文馆,其中有所有行业所需要的空白文件,只需要官员将身份亮明,就可以在此临时办公了,只不过显然不会随意开放,且有专人把守。

    再一边儿名曰美颜馆,地方最大,虽然也算一个开放的空间,但里面的东西都摆放在架子里面,且里面设有柜台,显然一切都是需要花钱的。

    里面贩卖的东西,也比较有特点,有精致的扇坠子,也有玉佩摆件,有士人们所喜欢的剑鞘精美的佩剑,也有各种便于在手中摆弄的各种物件儿。

    还有衣服衣料在贩卖,但其中不是青色,就是淡蓝,再就是乳白,当然也有喜鹊登枝松鹤延年还有芝兰玉竹,还有炙热火焰等式样,让人一看,即知是针对各气质的男子的。

    宁松萝好奇,过去看,竟发现里面显然还有她之前未曾见过的绵羊膏,剑眉笔,还有专门针对男子的口脂贩卖,更有专门的美颜师傅随时准备着,以便为客人提供方便。

    其中的客人,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天资之颜,行走在各个空间之间,分明成了一道道不同的风景一般。

    “这个谁……”等到宁松萝再上楼,才发现,她显然还不知道“刀梯”男子的名字呢。

    “小人秋玉山。”此时的秋玉山早已经换了一件锦袍上来,虽然依旧是那副容颜,但在一副和配饰,甚至是发簪的陪衬下,显然已经将其的容颜,提高了不只一个层次了。

    “秋掌柜,你们楼下怎么这么有特点啊?”宁松萝直接询问道。

    谁知秋玉山轻轻一笑,连连摆手道:“客栈虽然也算我的,但我确实不是掌柜,而这家客栈乃是我岳父所留,所以掌柜永远都是我娘子百里氏。”

    进而,不用宁松萝等人询问,秋玉山就将事情的始末,给众人叙述了一遍。

    实际上故事十分老套,无非就是秋玉山当初落难,被百里氏的老爹所救,后来来他是个人才,就将小女许配等等。

    但很显然秋玉山不是个喜欢“吃软饭”的人,虽然尽心尽力帮助娘子打理客栈,并使之享誉京城,更是搜罗了一些长相俊美的艺人,去进行杂耍表演的。

    而他是,虽然是班头,但也会亲自上场的,因为他们的杂耍表演具有特色,且颜值很高,已然小有名气,不管是一天天的街头表演,还是到去各个高官府中去,都凡响不错。

    因而这夫妻俩,就有了这样的分工,相互支持,相互照应,又各有不同,这几年过下来,也算可以。

    至于这里的装潢,显然是先天对市场敏感的秋玉山所设计,由百里氏监工把握,方装修而成的。

    究其原因,则是因为最近风靡长安城的大事件——选美,只不过,此选美,并不是彼选美,参选的也不是女子,而是男子。

    当今圣上中宗是个颜控,拥有俊美脸庞的他,素来就对拥有颜值的大臣比较青睐,之前,他还比较能克制,毕竟朝政之事,与颜值没有什么切实的联系,并且熟知朝政,能当大邺肱骨的,也都是些老臣。

    但是,过了三十多年之后,那些老臣也剩不下几个了,而中宗也已经到了花甲之年,加之当时有阮碣滩辅佐,各个官员也算尽心,国家合乐,人们生活的也越来越好了。

    于是中宗就开始慢慢的变得,不但变得越来越喜欢享乐,而且性格也如孩童一般,还是变的越来越任性了。

    他的宫人妃嫔,必然是娇艳动人的;而他的大臣们,也不能是那种老而腐朽长满胡子,看着让人疲惫的。

    于是他就发起了这个别开生面的“选美”,从中选优,选出享誉大邺的“四公子”,最后再选出一个优中之优,将手中的徐公笏赐予,而让其平步青云,位列三公。

    “选美”历时一个月,并全程让史官记录进程,看样子是想让这次“别样选美”,留名青史的样子。

    于是全国上下就好似刮了一阵旋风,各地官员更是积极响应,在各个地方都举办了各色的“选美”,而这些绝美的公子儿郎,则从四面八方来到了这京城之中。

    “怪不得街上都是些俊男靓女呢,原来竟是如此原因。”宁松萝不禁感慨。

    “等等,你说,徐公笏?”此时的宁松萝方才反应改过来,是听错了吗?徐公笏不是八大镇器之一吗?

    想到这里宁松萝就更不明白了,“笏”不是官员面君所用吗?中宗拿着这东西干什么?难道自己面自己,还要拿什么东西不成?

    “对啊!”秋玉山予以肯定,见宁松萝狐疑,马上就知道了宁松萝的想法,而率先将解释说了出来:“所谓‘徐公笏’着力点显然不在‘笏’上,而在‘徐公2’。”

    “你是因为他是古代美男?宁松萝不禁吃惊。

    “正因为叫此,据说这枚笏板制作相当传神,据说就是圣上见到,也都爱不释手,因此必然要将其放在自己手中。”秋玉山解释。

    当然,在宁松萝听来,就只有“讽刺”二字了,怪不得霍银针可以在朝局之中搅动天地呢,原来,自从一开始,这“徐公笏”就没起到相关的作用啊。

    而这位已经陷入“昏庸”之地的帝王,竟然还公然拿这东西作为奖励,妄想以后给子孙后代留名,就是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沦为后世人的笑柄。

    但是,镇器就是镇器,不管是对于他们还是对于霍银针那帮子人,自然要有一番争夺才行,而更让宁松萝忧心的是,这样空白的“徐公笏”,显然取之可用,宁松萝就怕万一失败,会有益于那条黑龙。

    正当秋玉山见无人说话,以为众人比较辛苦,而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宁松萝又说话了:“你可知道圣上的病?”

    “当然知道!”秋玉山的话,更让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正因为圣上病重,才要一定让这项活动进行,据说圣上要是看到俊美的之人,就会具有愉快的心情,而病也会好的快一些。”

    “呵呵!”宁松萝差一点儿就轻哼出声。

    作为玄门中人,宁松萝自然能看出京城的不同,按理说,因为有皇帝这条真龙,更有皇宫居中,应该是龙气充盈才对。

    但是,京城上空的龙气稀薄的要命,要不是有王蟠毫和王白毫两条龙在的话,京城除了繁华,与别处真没什么不同。

    当然,这也能说明一个问题,中宗的大限就要到了,只不过中宗显然是个执着之人,显然不想将此事此时搁浅了吧?

    “这倒也是!”众人只能点头。

    当然,和一个开客栈的反驳又有什么用?他们能做的,就是将他们的计划,好好筹谋筹谋……

    笏(hu):君臣在朝廷上相见时手中所拿的狭长板子,按品第分别用玉、象牙或竹制成,,以为指画及记事之用。

    2徐公:战国时齐国城北的美男子。仅见《战国策·齐策一·邹忌讽齐王纳谏》,邹忌曾与其比美,由比美这件小事推及国家大事,劝说君主君主广开言路,修明政治。